步入正殿,菩提將目光環(huán)視了一番,看似平常的布置卻透露著一種讓人不適的感覺。整個殿內(nèi)布景且昏且暗,只有佛龕處有一束金黃照耀,佛龕上空懸一經(jīng)文幔布,密密麻麻不知抄寫了多少部經(jīng)書。
而佛龕后面則是一處暗門,像是最近不久才從后面露出,門上的暗花印紋都是嶄新且清晰可見的。
眼看進來的人越來越多,菩提不由得向一個角落走了走,看到有這樣一個嬌美脫俗的女人占在中間,那些男人也識趣的給她騰出來一個能讓他們完完全全看清的地方。
菩提瞬間感到被一群人用猥瑣的眼神看著是一種多么痛苦的感覺,這樣想想或許還是嶙川比較好吧。
“好了好了,都不要再盯著瞧了,能站在這里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可不要覺得人家身為女子就能任由你們這般輕薄?!北拖嵴Z說道,自始至終目光卻始終從未從菩提移開過。
“蓖惜姑娘身為不一館主身份自然尊貴,只是靠的卻不是自家本事,誰不知道,嶙川煙雨,菖林鐘磬再加上這錦城的不一你們也不過是依附于男人的女人而已,若非是有些姿色,就憑你們那些修為也能稱上一域名門貴派?可笑至極!”
說這話之人是個長相極為粗獷的男人,他不僅是身型高大,看那舉止形態(tài)倒像是個以道修體的人,他頭發(fā)蓬松,四方臉龐,像是經(jīng)常漂泊在外,臉上的皮膚顯得很粗糙而且黝黑。
蓖惜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突然從眼仁里透出一種深深震懾之態(tài)。
“這……這位尊主,此話怕是太失禮了吧,我們雖為女子,但也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修成的靈體,玄靈冊上也是留了名字,有了界位的人,如您所說,難不成我們還能騙過靈舉,在玄靈冊上動手腳不成?!北拖Ч首麈?zhèn)定的將話說完,眼神也一刻也敢在那人身上多做停留。
“哈哈哈哈,所以說你們的主人才是蠢到無可救藥之人,養(yǎng)了一群只會取悅男人的廢物,哼,真正用時,也只能是塊不值一提的墊腳石?!?p> “你說夠了沒有!不要覺得自己比別人多修幾重靈體,高幾個界位就大言不慚的胡言亂語,為誰效命本就是別人自己的事,你即非主亦非奴,又干你何事?”菩提怒視著那個男人,冷言說道。
男子慢慢走近菩提,微微斜頭,蔑視道:“你?莫非也是做這一行的?”
菩提將目光直直刺入那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與你無關(guān)!”
說完抓起蓖惜向大門處走去。
“菩提,你不該得罪他?!?p> “那他就該那般說你?”
“我……他說的,也并非不對?!?p> “那我說的也并無過錯。我曾親耳聽到我御靈山莊的人不管在哪兒都惹人非議,并非是他們有多不好,而是因為我,所以我很是看不慣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對別人的忠心和信任那般侮辱踐踏。今日若是你家主人在場,也定不會允許你被他人隨意欺辱?!?p> 蓖惜將頭微微底下,看著自己還被菩提握著的手腕,輕聲道:“他,又怎么會關(guān)心這樣的小事,但是我就是甘愿為他付出,哪怕是死?!?p> 輕輕幾句,未入他耳,只是淹沒于一片嚷嚷之中。
只聽轟隆一聲,佛龕后的石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渾藍道袍,長髯白須卻面色白嫩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四下觀望了一番后,高聲說道:“列為即是仙門尊主定是見過不少場面的,但是今日的場面怕是說不太清楚,進去之前老朽再提醒各位一句,里面的就是天殞,當年師祖苦時設(shè)下封印之后曾言,天殞靈力會因時日而增,封印卻會因時日而減,眼看近來天殞異動頻頻,怕是封印即將失效,所以,我婆娑仙山才廣發(fā)請?zhí)埜魑坏酱艘磺笙嘀斎蝗羰钦l有能力將天殞帶走,我正淵也定不阻攔,必定誠心奉上?!?p> 雖然正淵已經(jīng)將原委訴說清楚,但大部分的人表示對此不滿,若是收寶當然愿意不遠千里萬里前來,可如今卻被告訴是來降靈,而且降住降不住還是未知數(shù)。
“正淵老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著不像是授寶,倒像是在利用我等幫你穩(wěn)那東西?。 ?p> “這位尊主言重了,天殞本就不是我婆娑之物,只是被封信在了這里而已,若是今日有人能將它制服帶走,也算是為我婆娑山除了一個心頭之患?!?p> 聽到正淵這么說,在場的人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天殞雖然靈息驚人,但一直被固在封印當中,在婆娑山中即是幸也是不幸,說不準什么時候封印解除,到那時便是整座婆娑山的災(zāi)難,所以正淵是真的想著有人能在災(zāi)難來臨之前將天殞重新封印最好是將它從婆娑山移走,如此一來一切安穩(wěn)。
“這天殞可是極為難得的天降靈息,若是能將其之力收為己用,莫說萬尊靈體,就是仙靈體我看也可瞬間修成?!?p> “哼,若是有你說的這般輕巧那正淵舍得把它拱手讓人?聽說苦時在封印天殞之時便知此乃兇物,所以是拼了命才封了它八年,期間正淵請盡高師仙尊都無法將其參透煉化,這次怕是真的要放棄啦!”
聽到周圍一陣議論,菩提突然想到,確實,曾聽到過婆娑山的事,只是那時她對仙山還稍有抵觸,所以御靈山莊才沒有卷入這天殞靈息的爭奪,沒想到,最后還是被封印在了這里。
只聽那個高大的男子哈哈大笑幾聲,上前便抓住正淵的前襟,稍稍用力,正淵便被提離了地面。
“正淵老朽你可聽好,我可不是來替你解圍的。今日,天殞我勢必要帶走,這次你若再要食言,我必讓你魂體俱滅!”
正淵在空中撲騰了幾下才被那男人松開手摔在地上,之后便急忙站起身來沖之屈身致禮道:“不敢不敢,無遙大人切莫動怒,此次事態(tài)嚴重,老朽又怎敢妄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