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半穿透式屏風(fēng)內(nèi),雙方的交談已接近了尾聲。
“老贏,這可是個機(jī)會啊。你就不想擺脫齊國的控制?”
秦王皺眉:“真的?你說話算話?”
“嗯?!?p>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這時,有人隔門稟報:“稟陛下,楚王已到前門。”
秦王和晉王目光相對,良久,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那我先走了?!壁A任說。
“好。”公子玉點點頭。
贏任直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秦王前腳剛走,晉、楚兩王便密會了。
“晉王安好?”
“楚君安好?”
“不知晉王邀約,所為何事?”李赫說。
“本王聽聞齊王挾天子號令天下收兵權(quán)一事,你可曾聽聞?。俊眱H此一言,便知不簡單了。
“略有耳聞?!崩詈彰鏌o表情,也是見慣了風(fēng)云的人物。
“齊國這么多年橫行天下,這些年更是掌控了半邊天下,如今齊王又搞這挾天子號令天下的把戲。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貪心不足蛇吞象啊!”公子玉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本王在一眾諸侯王中思前想后,最終選擇了你。我希望你能在諸侯大會上站出來反對?!?p> 兩人眼神上一番往來,但誰都看不透誰。
“哦?不知道為何晉國不先行反對呢?您一呼百諾,自然是能壓他齊國一頭的。”
“如若晉、齊兩國對立,天下必大亂,后果不堪設(shè)想?!?p> “那秦國呢?”
“齊國駐兵秦國,秦王自然是不會反對?!痹捳f到這份兒上了,便是傻子也能聽出弦外之音。
“哦明白了,”李赫隱約明白眼前這混帳想說什么了,臉色有點難看,“但都說棒打出頭鳥,我楚國這么做能有什么好處?”
公子玉唇角勾起個淡笑,終于上鉤了“本王捧你坐上座,如何?”
諸侯大會,大國可上座!如此含義不言而喻了。
李赫在暗地里罵了一聲老狐貍,卻又對攏袖子躬身行禮道:“晉王真是大手筆,知道我對這事沒有抵抗力。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p> “那就辛苦楚君了?!?p> “哈哈哈……”
晉、楚兩王相視一笑,眼神也有點狼狽為奸分贓的意思。
——小說分界線——
天子假稱身體不適,宣諸侯們前來覲見,走出了收兵權(quán)的第一步。
諸侯王聽聞天子病了,盡管平日里也并不怎么尊重他,但人家好歹是天子,怎么也得去看一看,于是就紛紛都去了。
大殿內(nèi)靜悄悄的,天子便說:“由齊王出面向各諸侯宣布收兵權(quán)一事。”
齊小白定定神,側(cè)目看玄成一眼,然后一本正經(jīng)道:“各位,假如有人仗著自己手里有兵權(quán),就膽敢不聽天子的的號令,不僅子孫沒有福享,就連自身恐怕也難以保全。集中兵權(quán),天下太平。”一段話,齊小白用了他這輩子最好的演技,才波瀾不驚地說完。
公子玉保持著微笑,非常有教養(yǎng)的看著他。
這陣仗叫人心驚。
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全場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等著大國的發(fā)言,一眾小國不敢言語,確實也不用說話了,反正他們說了也不算。
“我反對。”說話的是李赫,齊小白半瞇了眸子看去。
眾人還有些懵逼狀態(tài),楚王一來就這么猛嗎?
李赫譏諷道:“呵,先不說老天子所做之事,真以為天衣無縫?無人所知?當(dāng)年楚國是怎么亂的,我想大家都心照不宣…君不君,臣不臣。天子無德,何以守天下,如今太平盛世,全靠各諸侯國不計前嫌,給面,還想怎樣?”
一眾小國充滿敬佩地看向他:要不要這么拼啊,你不怕猝死么。
齊小白聽后臉色實在難看險些爆粗口,但玄成朝他遞來一個眼神,他便不好發(fā)作了。
而公子玉適時的站出來恰到好處的說了一番護(hù)短的話,場面才不至于落得太難看。齊、晉、秦三王之間永遠(yuǎn)是同一陣線的,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一眾諸侯國看破而不說破。但李赫這話不假,話說當(dāng)年老天子養(yǎng)死士,派細(xì)作,一眾諸侯國都未能幸免,這么多年過去了,雖被發(fā)現(xiàn)除掉了不少,但自己國家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細(xì)作?細(xì)思極恐。
天子那頭一陣沉默,后道:“孤認(rèn)為此事得從長計議,不如改日諸侯大會再議。齊王覺得呢?”天子酬酢著說。
倘若收諸侯兵權(quán)操之過急,很有可能會引起判亂。天子想著,如意算盤打的。
齊小白道:“既然天子都這么說了,那便諸侯大會再議。”
聞言,公子玉笑著帶頭鼓掌,露出一臉凡事皆在掌握的笑容。
一眾國君也回過神,噼里啪啦一陣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