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官燕和靜姝從楚國逃亡到宋國,一路挨凍受餓,一言難盡。
盡管宋國都城繁華,但不少店家酒肆卻早早關了門,她們在無人的大街上疾走,一問才知,自己時運不濟正遇上宋國那‘臭名昭著’的國君招納美人,連日來每家每戶都禁閉大門,生怕自家閨女被招了去!
春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客棧的伙計已經(jīng)在鎖門板了,眼看就下門板了。
忽聽門響,有個女聲問道:“可以住店嗎?”
門就開一小半,伙計看起來不太想收客人,便答:“一錠銀子?!?p> “快開門!”靜姝連連應道:“好,一錠銀子,我答應你!”
“那…客官,里邊請?!?p> 那店小二得了錢自然是眉開眼笑,急急忙忙的開門,只見兩女子正站在門口,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裙子,頭上插著一支金珠步搖,端的是富貴氣派,只是有些憔悴。店小二只瞧眼,就能看出她們不是本地人,便起了禍心。
……
…
夜半三更。
店小二向她露出猙獰的面目。
“呵呵呵,看起來值幾個錢?!?p> “靜姝呢?你、你想怎樣?”上官燕緊張的問,“你敢碰我一下,我、我……”
她沒多想,起身就跑。
“由不得你。”
“?。 ?p> 接著,她被綁起來敲暈塞上一輛馬車。
——小說分界線——
醒來后,上官燕才知道自己被賣進了宋王宮。和她一樣被關的是一群十六七的年紀的同齡女子,被關在一個黑暗的房子里。
一連幾天了,這里什么身份的女子都有。
“聽說,她家就是東街上被燒了的當鋪之一,家里人全部都燒死了?!?p> “也是個可憐的女子?!?p> “還有那個,聽說她是……”
上官燕聽著隔壁傳來的一聲聲,瘋女人們發(fā)出的怪異聲音,心里不禁開始發(fā)毛。
“唉,又嚇瘋一個!”看守的語氣有些可惜。
“噓,小點聲。待會找個地方埋了。”
……
剩下的這些正常的姑娘,到了明天,她們各自都將有一個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名字。畢竟是上官懷的妹妹,偏她還是有些眼界的,等閑的女兒家又怎看得出來,這個宋王顯然是在培養(yǎng)死士??!她打了個寒顫!
有女人的地方,便有無聊的斗爭。只因上官燕生的好看,便無端惹來了嫉妒。
畢竟都說上官家是塊美人胚子,不得不說,上官燕的確是一個大美人,長著一張精致小巧的瓜子臉,一雙嫵媚動人的桃花眼,唇小而薄,看起來是個嬌滴滴又溫柔的姑娘。
其中一個叫趙姬的女子見上官燕不說話,便推了她一把,“喂,問你話呢。你哪里人?”
上官燕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敢替自己說話。她一把攥住趙姬的手腕,“你再推一下試試?”
趙姬左右掙扎:“放手!”
上官燕大喝一聲:“我脾氣不好,別招惹我。你若非要招惹我,我活著一日,便叫你不好過一日。聽懂了么?”
趙姬臉上閃過一絲懼意,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身后傳來嘹亮的聲音:“快!都站好,上面來挑人了?!?p> 便聽到十米開外的兩排人影匆匆走來的腳步聲。
點燈,黑漆漆的房間瞬時被照亮。
宋玉走了進來,他一掃而過這些女子。
“這些人確定都是孤女?”
“是的,主人?!惫苁碌幕卮鸬馈?p> 宋玉仔細看了好幾眼道:“都挺好看的。”
所有被抓來的女孩子都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唯獨上官燕敢大膽地直視他。
這個女子和這里所有的人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
有趣。
短暫的視線交匯,宋玉微微一笑。
直到他向她伸手,上官燕愣了一下后立馬握住。這是活的機會??!
他就這么輕輕一拉,她仿佛就此離開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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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長公主想暫住幾天?”書房里,王后聽到李赫的話,頓時變了臉色。
這在陳媯眼中,無異于人在家中坐,災從天上來。
李赫只顧看書,“對?!?p> 陳媯的聲音細濡低軟:“陛下,臣妾是想問,她想住幾天?臣妾也好讓宮人們安排。”
“這倒沒說,你安排就是?!?p> “臣妾納悶,齊國長公主放著齊王宮不住,非要來擠咱們楚國,圖什么?不會是有什么陰謀吧?”她臉上有了迷茫的神色。
他臉色一瞬轉(zhuǎn)冷:“水兒,你且記住。寡人知你管理后宮不易,但你若是拿后宮那一套手段來對付齊音,寡人也保不了你?!?p> 陳媯第一次對李赫產(chǎn)生了懼怕,還是沒由來的?!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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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太后寢宮都還留著,直接入住即可。齊音看到屋內(nèi)的布局,一點未變,她有點驚訝,都不知李赫會如此。
沒想到再回到楚國,一切宛在,那個她愛的李顯卻不在了。
在齊國時齊音被噩夢夜夜糾纏,本想著換個環(huán)境。誰知道來了楚國,齊音依然每晚驚醒。
聽到外面一陣悉索輕響,她起身,走過去,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打開房門。
要是她再往外走幾步,就會看到立于檐下的高瘦身影。
可她終究是止住了好奇,緩緩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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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回楚的消息一夜傳遍了楚國。
隔日天氣晴朗,起了個大早,齊音把頭發(fā)整理了一下,把首飾摘了下來,將發(fā)髻上那些珠玉首飾一支支取下來,“不要戴,太重了!”
屋內(nèi)的宮女聽聞皆是嚇的齊刷刷的跪地,宮女端柔行至面前對趕緊中規(guī)中矩行了禮,“奴婢參見齊國長公主?!?p> 齊音看到她眼睛一亮,“端柔?你怎么來了?”
“陛下怕您無聊,又怕其他宮女伺候不周,特命奴婢前來。”說著端柔隨手從一旁抽屜里捻了支玉簪,伸手到齊音耳前將她的長發(fā)一手捋起,隨意簡單地挽在后面。
齊音看到故人想到了自己的往事,眼睛一熱:“我離開的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端柔淚光一閃,道:“是?!?p> “沒想到能再回到楚國…端柔,我想在宮里轉(zhuǎn)轉(zhuǎn),你能帶路嗎?”
端柔道:“是。”
……
…
高舉風箏在奔跑,跑了兩圈又兩圈,邊跑邊歡笑著。
惹得身邊宮女氣喘吁吁的跑。
端柔跟在后面喊:“您慢點兒!若您磕了碰了,看陛下不扒了奴婢的皮?!?p> 春天風大,她大聲歡呼起來,一不留神,風箏上下翻騰,竟在半空中的筆直的墜落下去,不偏不倚砸在了李赫的頭上——
李赫調(diào)皮的遮著眼睛,“哎呦,好痛,寡人站不穩(wěn)了?!毕袷且獣灥沽怂频摹?p> 齊音不厚道的笑出聲來,“還好砸到的是你,要是砸到些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他笑著看她,也不裝暈了,問:“這風箏哪里得來的?”
她歡快的說:“天嬌那丫頭送的?!?p> 他拉了齊音,背著手,一步步走得很慢,“寡人最近還挺忙的,都無空陪你。還住得慣嗎?”
“你還知道呀?我是客人,你竟然不陪陪我。”
他黑眸微瞇:“你可不是客人?!闭f這句的時候斂了嬉笑玩鬧的神色。
“你這小子……”她伸手擰他耳朵,一伸手,才發(fā)現(xiàn)他長高了,她都已經(jīng)夠不到他的臉了。
李赫含笑打量她,彎腰低頭,咬著后槽牙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p> 宮人們看得古怪,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為是‘母后’,所以可以寬容到近乎放縱?
遠處,王后陳媯站在廊下眺望,臉色有些不好。她從沒見過他這樣,難道是她疑心病重么?為什么她有種不詳?shù)念A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