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到了九月十五日,各諸侯及各國國君趕去給天子祝壽。齊國也不例外。
“壽宴要遲到了!”
“靴子!”
“外套!”
“玉冠!”
紛亂的腳步聲和著無數(shù)的人聲,屋里正忙成一團,卻聽門口一不以為然的聲音傳過來,一個玉面郎君微微一笑,“急什么?讓他們等著,都是應(yīng)該的?!?p> “玄成,寡人不想去,寡人想睡覺。”齊小白撒嬌道。
“陛下恕罪,壽宴您還是要去的!”聽到齊王這么一說,一眾人跟著玄成撲通一下子跪了下去。
齊小白撫著額頭道:“前段時間咱剛欺負了楚國,現(xiàn)在見面還得挨一塊坐,多尷尬啊。不去好不好?”
玄成風(fēng)淡云輕道:“國家作風(fēng)向來如此,您習(xí)慣就好。”心想咱前段時間欺負的可不只楚國一個,只是您不知道罷了。但玄成沒有把心里話說出來,而是說:“您不去,天子的壽宴便開始不了。”
齊小白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悶著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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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定在午時,齊小白故意掐著點去,剛至宴門,一眾小國國君已然在列,齊齊整整朝他行禮。
“啊,好說好說…都平身吧?!?p> 暗紋織錦玄服穿在他身上貴氣天成,可齊小白還是特別虛,他覺得自己好像狐假虎威的那只狐貍啊。
大國有特許,可以上座。齊小白正襟危坐的落坐在上座,微瞇著眼兒,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其實魂不知被嚇得哪里去了。
周圍一片都是牛逼人物,他感覺強大的氣場撲面而來,他身旁坐著的是晉國國君——公子玉。這人不能說非常帥,但絕對是一表人才啊。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齊小白示好的朝公子玉笑了一下。
可看在公子玉眼里,就完全是另一種畫風(fēng)了。嚇的公子玉身子微繃,心想齊王還真是個強大的對手?。?p> 不過幾秒,公子玉的面上已然恢復(fù)了云淡風(fēng)輕,他笑著說:“齊王日理萬機,雖遲了幾分,但人終歸是到場了。請問?現(xiàn)在,壽宴可以開始了嗎?”
不管愿不愿意面對,他的強大氣場讓齊小白心里微微發(fā)顫,但即便這樣,他還是壯膽迎向他的目光?!鞍。谜f好說…開始吧。”
太監(jiān)大聲喊道:“吉時到,跪——”
呼啦啦,幾百人全跪下了,黑壓壓的一片,其中不乏白發(fā)蒼蒼者,一齊安靜的朝一個年僅十來歲的小男孩下跪。
這場面著實嚴肅又滑稽。
而至始至終,坐在那個龍椅上的小男孩——天子,眼中無波無瀾,平靜到讓人覺得可怕。
一個被諸侯國當(dāng)做吉祥物供著,用來展示的天子,能夠得到的也只有表面恭敬了。李赫在眾人堆里抬頭瞧著天子,他的眼神更可怕。都說父子天性,血脈遺傳。李赫心思上座的三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放任小男孩平安長大?就不怕養(yǎng)虎為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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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楚王李赫逼宮,淡然而殘忍地、一夜之間當(dāng)朝大將軍的勢力被連根拔起,不可一世的兇神再也沒有生息,溘然而亡。
寬大的王后寢殿,地上散亂著衣裳和珠寶首飾,仿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浩劫。
“娘娘,請吧。”身邊的宮女手捧著潔白的白綾,“陛下仁慈,賜您全尸。”
“仁慈?哈哈哈….”她仰天長笑。
三尺白綾下,上官燕立下毒誓:若有來生,血債血償!
“唔”幾個太監(jiān)圍了上來,拿著白陵往她脖子一勒。上官燕也不反抗,含淚緩緩閉上眼。
……
上官家族的滅亡,楚國迎來了欣欣向榮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