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了連續(xù)幾天,覺塵說的確實沒錯,從離開家那時,我就感覺身后一直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倒是沒動手。倒是我腦海一直在想,這一切為什么發(fā)生?一路走來,沒帶干糧,耳目眾多又不好到處化緣,倒是管家吳成搞到野味和野果,我狼吞虎咽吃完整只野兔,這群和尚不吃葷,吃點野果。他們望著我吃東西的眼神,滿是渴望和嫉妒。可能這就是悟勤不愿和尚的原因吧?和尚畢竟生活太苦,既然生活苦,那為什么要當(dāng)和尚呢?我沒想明白。
夜里,熟睡中的我被蚊蟲咬醒,一個人影從前面閃過。我懷著好奇心跟了過去,是悟武,他輕輕一躍跳上樹,我潛伏在草叢中一動不動,良久過去了,只見我右邊幾百米草叢中走出兩個人,跑到樹下,一個人說;“人呢?剛在這,難道能遁地?”另一個回答;“不知道”顯然是跟蹤我們的耳目。這時,大樹上一人掉下來,一人一掌把他們打暈倒地。是悟武,他既然能在樹上潛伏這么久?說了句;“還想跟蹤你祖師爺爺。”隨后往西走了。我也跟了上去,只是他腳步太快,片刻就跟丟了?;厝グ桑∮滞泚淼穆?,就這樣迷失在山野間。這難道不就是我現(xiàn)在的處境嗎?但也不能死在這,什么都不會,我要找到他們,就這樣瞎走亂闖。
走了有半個時辰吧!發(fā)現(xiàn)前面一個山洞,先進(jìn)山洞吧,畢竟太累,找個地休息。剛到洞口,洞內(nèi)傳來了聲音,是悟勤的聲音,他說:“師兄,原來你把真經(jīng)藏在這里啊。是假的吧?你以為我主人沒聽到覺塵的話嗎?”
悟武面不改色;“既然是假的,那你為何要現(xiàn)身呢?”
悟勤道;“是真是假,我都要試一下,假的我也要交給主人。要是真的被你拿走,那就是我的過,對我不好。所以不管真假,我都要拿走。”
悟武道;“你打得過我嗎?”
悟勤道;“我是打不過你,在你進(jìn)山洞這段時間,洞口擺滿了干柴,在加上這么多弓箭手,你想往洞口突圍,會死在亂箭之下?!?p> 果然洞口堆滿了柴火,我不能太靠近了,不然他們會發(fā)現(xiàn)我。
這時悟武道;“好的,我交給你。”隨后傳來一陣陣打斗聲,不好,他們要出來了。我連忙往后退。找個處很隱蔽的地方,等他們打完。然后我再走。我小心翼翼的躲在草叢中,每一次呼吸我都感受的很強烈。
一會兒,一個人踉踉蹌蹌的朝著我走來,我屏住呼吸。離我?guī)渍蛇h(yuǎn)時,我才看清是悟武。只見他滿臉鮮血,他看到了我,臉上驚詫的表情之后倒在地上。我跑過去抱著他的頭,他奄奄一息的道;“躲起來,他們等下追過來了?!?p> 我搖了搖了他的頭道;“不要死?。∥覀儾仄饋戆?。”
悟武道;“不用了,至少讓他們相信了?!?p> 我說;“他們相信什么?”
悟武道;“我懷里這本是真的。”
我說;“到底哪本是真的是假的?”
悟武道:“都是假的,真經(jīng)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此刻只要對得起師父就行了?!痹拕偮?,雙眼一閉,他就死了。
我把他頭擺在地上,又找個地方藏了起來。一刻,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是悟勤他們追了過來,往悟武懷里摸了一下,找到那本沾上血的真經(jīng)。悟勤翻了幾頁看了看,然后興奮的叫道;“是這本,哈哈!”然后一名手下問道;“其他人呢?”
悟勤回道:“派幾個人殺了他們,秦林,備馬,今晚迅速回去交差。”
就這樣等著他們離開很久,我才爬起來,撒開腿得跑。沒有目的地,只知道心里害怕。
大概半個時辰,我扶著樹氣喘乎乎,突然聽到有人叫我名字,是管家和那群和尚,他們不見我和悟武,就過來找我們。這樣恰好躲過悟勤手下的追殺。
我將自己看到的全部告訴他們,只見他們抱頭痛哭。
我大聲喝住他們;“別哭了,悟勤他們還會追殺我們的。快逃命吧!”
他們中一個年輕和尚說;“我們快點回少林吧!找?guī)熓鍌儼?!”那位與我年紀(jì)相仿的小和尚空真卻說;“我要帶悟武師叔的尸體回去?!备仪樗麄兪亲鎸O一群啊,空真是輩分最小的啊。我破口大罵;“都什么時候了,保住性命最重要。”其他和尚也點頭,空真心地純真,只好聽從師叔們的安排。
此時管家吳成說話了;“少爺,我就不跟你去少林了。你一個人到少林好生照顧自己?!?p> 我說;“吳成,那你去哪?”
吳成回道;“老爺待我很好,現(xiàn)在你又有生命危險,就讓我為你守靈吧,現(xiàn)在老爺?shù)撵`體還在大堂,沒人收拾?!?p> 我說;“那他們追殺你怎么辦?”
吳成回道;“我一個普通人,大街上隨處可見,他們不會懷疑我的,倒是你們。我身上這些碎銀子你拿過去。”
這時我開始痛恨自己,責(zé)怪自己當(dāng)初懷疑他,沒想到他對父親這么忠心。我哭著鼻子對他說;“吳成叔叔,我會回來的,到時在我爹墳上磕頭?!?p> 吳成摸著我的頭,哽咽道;“少爺,老爺在天之靈會保佑你的。”
告別了吳成,我們一路往南行,是不是因為已經(jīng)得到真經(jīng),一路上的危險不是很多,只是在路過一家客棧時,有人打聽我們。而后我們避開鬧市,走偏僻小徑。
一路上,和尚之間很少說話,很沉悶,只有空真跟我說上幾句。得知他年紀(jì)十二,比我大兩歲,從小就在少林,一直沒離開過,這是第一次離開寺院到外面。我也想他詢問了少林,他說少林是佛學(xué)武學(xué)圣地。但他更喜歡佛學(xué),不喜歡動武,因為動武就有傷害,這樣有悖佛理。我笑了,少林要不是不能學(xué)武,我去少林干嘛?沒武功就不能保護家園。但是跟空真聊天能忘卻所有煩惱。有時我還會故意整蠱下他,在他面前將只麻雀活活掐死。他阻止我,追趕我,等他追到,扳開我手掌時,麻雀早已死掉。他挖了坑,哭著將麻雀埋掉。望著他真摯的感情,我臉上笑容凝固。沒去安慰他,只是覺得心里對他有絲愧疚。然后連續(xù)好幾天他沒搭理我。這樣讓我感覺到強烈的孤獨感。不知不覺他在我心里成為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