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聞言,想到先前在湖邊顧以賢的表現(xiàn),也是變了臉色:“及笄宴上陷害小姐的人……真是表小姐?”
“嗯?!敝稂c頭。
“這真是……”
知月深吸一口氣,半天都沒說話,生怕張嘴就是不好聽的。
蔡玉屏平時暗著對小姐使壞且不提,竟然在那么重要的宴會上把小姐陷害成兇手?!
“接下來……小姐準(zhǔn)備怎么做?”知月問道。
知秋看了她一眼:“今天早點睡?!?p> 頓了頓,知秋話鋒一轉(zhuǎn),帶著滿滿的干勁:“明天早起,去武定侯府!”
……
第二日,晨。
帝都的百姓是勤勞的,大早上就挑著擔(dān)在街邊擺攤吆喝,東西南北四大集市在這個時間都擠滿了人。
賣東西的,買東西的,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東市。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東市口,不知是誰吆喝:“永安侯府剛剛涌出了好多人,包括永安侯,一群人正往武定侯府去呢!”
帝都誰人不知,四天前永安侯府家那個草包小姐顧清歡,在她的及笄宴上,與武定侯府家的小姐楚萱發(fā)生口角,轉(zhuǎn)頭偷偷把楚萱推下水,差點溺死人了?
這事鬧得極大,就連普通百姓都知道宴會細(xì)節(jié),聽聞顧清歡還想狡辯,鬧得可像被冤枉的樣子!
然而,最后人證物證俱全,兇手就是她!
不少人都不屑,什么貴族小姐,整一個謊話精!
整整四日,顧清歡及笄宴差點殺人的事,愈演愈烈!
作為兇手的顧清歡,沒少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吐口水,名聲比泡在臭水溝里十天十夜的爛咸魚還臭!
向來名聲不錯的永安侯府也跟著受累,沒少被罵。
而作為受害方的武定侯府,則是被眾人同情的一方。
可現(xiàn)在,作為兇手一方的永安侯府,竟然一副找事的樣子,去武定侯府?!
“到底是想干啥啊?”
“不會是要打起來了吧?”
“走走走!看看去!”
……
一時間,人來人往的東市空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擺攤的小販面面相覷。
客人都沒了,他們能干啥???
“不知道武定侯府門口……能不能擺攤???”有商業(yè)頭腦的小販蠢蠢欲動,“那兒現(xiàn)在人肯定很多!”
“走走走!”
有人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我們也去看熱鬧……哦不是!去擺攤!”
他只是個沒有感情的賺錢小販,跟那群一心看熱鬧沒上進(jìn)心的普通人不同!
不過一刻鐘,東市里連個鬼影都看不到了,擺攤的小販也挑著擔(dān)去看熱鬧了!
來晚了的客人站在東市牌坊前,看著一陣風(fēng)卷起落葉的空蕩大街,揉了揉眼睛,一臉癡呆——
大白天的……
見鬼了?!
人呢!
哪去了?!
……
“小姐,外頭跟來了好多人。”
知秋放下小窗的紗簾,對顧清歡說道:“這么大張旗鼓的去武定侯府,真的好嗎?”
“不好嗎?”
顧清歡將手中的茶杯遞給知月,一臉悠閑,“四天前的事,已經(jīng)鬧得滿城皆知了吧?”
前世,她被人污蔑,人人都認(rèn)為是她推楚萱下水。
這事鬧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甚至影響到父兄在朝堂的評價,又因為她在及笄宴氣上頭,對楚萱說的那番話,連帶著一群武官都給顧家下絆子!
武官聽著粗魯,可能到朝堂上的,哪個是蠢貨?
都是人精!
下黑手這事,一個比一個業(yè)務(wù)熟練!
一年后,顧家的處境愈發(fā)艱難,外患未解,又有內(nèi)奸顧以文等,誣陷去賑災(zāi)的父親貪污,而后顧家徹底失勢,不僅沒人幫顧家說話,還有一群落井下石的!
為什么?
追及根源,這次及笄宴的事,占了極大的分量!
要不是這次的事,害顧家失了民心,在朝堂上得罪了一群武官,甚至還有文官,也不至于在一年后被人誣陷時,沒人幫助,慘遭打擊,最后落得那般下場!
所以,她一定要將這次的翻身仗,打得漂漂亮亮,幫顧家挽回岌岌可危的名聲,還有平息武定侯對她的憤怒,避免朝堂內(nèi)那群武官又一次盯上顧家!
“小姐的意思是……”
知月接過茶杯,若有所思:“您想把這次自證清白的事,也鬧大?”
“沒錯?!?p> 顧清歡頷首,“外人只對骯臟的事感興趣,因為這能成為他們許久的談資,至于那些事背后到底有沒有隱情,他們不在乎,如果我只是悄悄帶人去武定侯府證明清白,即便事情了結(jié),我,甚至整個顧府因這次事件被影響的名聲,都無法挽回?!?p> “所以小姐才特地請了老夫人,擺出這么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起去武定侯府,裝著像要上門鬧事的樣子?”知月了然。
知秋擔(dān)憂道:“可兇手不是表小姐嗎?即便今天的事傳出去,大家最后會不會還是把賬記到咱們永安侯府頭上?”
“這個嘛……”
顧清歡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話鋒一轉(zhuǎn):“我今天的目的,是為了告訴所有人,我沒有做不該做的事?!?p> “這倒是!”
知秋立刻應(yīng)和:“能代表咱們永安侯府小姐的人,只有小姐您一個!其他什么堂小姐、表小姐,都算不了什么!”
知月在旁邊整理茶杯,聽著知秋的話,不由得失笑——
即便是被小姐冷落七年,知秋還是原來的那個知秋,把小姐看得比誰都重要,比誰都好。
天底下任何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自家小姐一根頭發(fā)。
很快,永安侯府的隊伍停在了武定侯府門口。
武定侯府早就接到了消息,知道昨晚顧清歡特地上門進(jìn)行賭約一事,今天是提前來履行了,便大開正門,身長八尺,留著絡(luò)腮胡,一臉兇聲惡煞的武定侯親自將永安侯府眾人迎進(jìn)了門。
外頭大街上看熱鬧的百姓們伸長了脖子,就看到了永安侯與小侯爺,其他女眷等都坐在轎子里,被抬進(jìn)武定侯府,沒有拋頭露面。
眾人失望。
“還以為能看到顧清歡那個毒婦呢!”
“居然躲在轎子里不見人!肯定是心虛,怕被人丟菜葉呢!”
“不過話說回來,永安侯這是要鬧哪一出?。客霞?guī)Э诘母缮赌???p> 圍觀的百姓們議論紛紛。
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開口嚷嚷,中氣十足讓方圓百米的人都聽到了聲——
“我有親戚在永安侯府里做事,聽說永安侯府的人這次上門,是為了證明四天前及笄宴上推楚小姐的兇手,另有其人!”
塵歸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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