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得福問道:“江兄弟,你剛剛說什么,我不太懂?!?p> 江凡生笑道:“待回山后我再解釋給你聽?!?p> “呵呵,恭喜師弟了?!?p> 江凡生回頭,只見李文賓從傳送陣走出來,笑著說道。
江凡生道:“不敢,不過是略有小成?!?p> 李文賓搖頭道:“師弟,你的天賦是這些人中最差的,如今行脈的進度卻領先于其他人,看來是下過苦功的,勤能補拙。師弟半年內(nèi)有望破關(guān)入門,自然當?shù)牧藥熜治乙毁R。”
所有的人都羨慕的看著江凡生,然而后者卻毫無自傲之色,不由得讓李文賓心下一動:“或許將來,這個人能夠幫我完成那件事……”
“這次是哪個弟子帶領?”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
李文賓等人上前兩步,恭敬道:“龔長老,是我們幾個。”
龔長老雖然看起來非常的老邁,但是他的眼睛卻十分清亮。
他看了李文賓幾眼,笑道:“原來是你小子,沒想到,才二十年,你就變成了管事弟子……
不知這次還有幾個弟子?”
李文賓道:“長老,目前我們這一隊還有三十七人?!?p> 龔長老點頭道:“每年差不多都是這個數(shù)字……你們跟著我,第一天來,先帶你們熟悉一下需要照料的草藥?!?p> 眾人跟了上去。
站在傳送陣上,放眼望去,一望無際,除了背后的茅屋外,全都是一片片的田地,每片田地內(nèi)都有一些植物,有的還是嫩芽,這里到處都充斥著濃郁至極的靈氣,被那些草藥吸入再吐出,變得更加澄澈。
兩塊田地間足夠三個人并排前行,然而三十幾個人顯的有些擁擠,不少人只能在稍微遠的地方看著。
龔長老走的很慢,他隨手拔起田間的一株草藥,開始講解起來:“此藥名為還生草,可愈骨生肌,可用來煉制黑玉斷續(xù)膏等外用藥物,管理的時候,需要注意……”
每講完一個草藥,龔長老會把它重新插回田里。江凡生注意到,每一次草藥被拔出來的時候,根部都會被一縷木靈氣包裹,哪怕是極為細微的根須也不曾遺漏,這個龔長老明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靈臺清明的好處就在這里體現(xiàn)出來了,盡管龔長老講了許多的藥物,但江凡生幾乎一字不落全都記住了。
他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足夠?qū)Wⅲ姷降穆牭降臇|西就能夠牢牢的記在心中。不但如此,他還能夠通過嗅覺來輔助記憶,每一個草藥都有不同的味道。
眾人在藥田中一走就是一上午,龔長老盡管走的很慢,但實際上仍然走出極遠的距離,站在目前的位置,甚至都看不到來時的那個茅屋了。
龔長老回頭看看,不少人都顯出疲態(tài),顯然邊走邊站了一早上,不少人已經(jīng)有些累了。
“好了,今天早上便到這里吧,下午再來?!?p> 說罷,龔長老也不管這些人,自己化為一道遁光,轉(zhuǎn)眼就消失了。
眾人只得拖著疲憊的身體,往來時的路走去。
“江兄,你不累么?”錢得福見江凡生似乎仍然精神抖擻,問道。
江凡生點點頭:“我覺得我現(xiàn)在的精力好了很多,似乎根本覺不到累?!?p> 當下便有人湊上前來,問道:“江兄弟,不知你能不能給我說一下行脈的訣竅,在下學過一些道文,但是解出來的行脈之法卻有些莫名其妙……”
江凡生隨意說了一些行脈的道理,最后又說道:“其實自己領悟到的行脈之法才是最好的,長老所書的方法也能當做參考……”
不少人上來問出自己的問題,江凡生都一一回答,不一會兒便到了傳送陣旁。
李文賓在那里盤膝打坐,見眾人來了,便打開了傳送陣,送眾人離開。
那一頭,趙師弟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他打開口袋,把里面的食物分發(fā)給眾人。
那李文賓盤膝坐在樹上,開口道:“我知道諸位師弟有一些人對道文一知半解,甚至根本沒有接觸過,也有一些人解出的道書根本難以修行。所以,從今天起,中午后我會為你們講解半個時辰的道文,下午則由趙師弟給你們講解半個時辰行脈的訣竅和道理。當然,中午的時候時間比較緊,因此我講解完后會直接帶你們?nèi)フ引忛L老,如果有些人實在是太累,可以自己去休息一會兒?!?p> 說罷,他便開口講起了道文,時不時在半空中寫寫畫畫,一個個金色的符文浮現(xiàn)在半空中。
江凡生一邊吃飯,一邊認真的聽。他的道文造詣其實并不深厚,最大的原因是并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學習,幾乎全是靠著死記硬背和幾個人討論所得。
如今聽到李文賓系統(tǒng)的講述,不由得聽的入了迷。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李文賓停下了講述,站了起來:“諸位師弟,時辰到了,請吧?!?p> 下午的時間也過得飛快,龔長老幾乎帶他們把一片草藥田跑了一遍,即便是江凡生,也覺得記的腦子都有些發(fā)漲。
下午用飯時,那位趙師弟則開始講解起關(guān)于行脈的訣竅。江凡生的行脈經(jīng)驗來自于馮百川的經(jīng)驗,少部分則是自己摸索的成果,如今也是大有收獲。
時間便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每天,江凡生等人會去龔長老那里幫助他種草藥,或者是澆水施肥。
每片田地所用的東西都不一樣,不少人一開始就把地里的草藥給養(yǎng)死了,不過龔長老并不在意,用他的話說:“這些草藥都是最低級的草藥,成長也快,就算是壞了也沒什么?!?p> 不過江凡生到是從來沒有出過錯,龔長老也對他很是喜愛,甚至有時候會讓他幫忙打理高級一些的藥田。
除了第二天仍然有三個人下山外,往后的一周內(nèi),沒有任何一個人下山,剩下的都是心性堅韌之輩,內(nèi)心不會輕易的動搖。
一日晚,李文賓站在山頂,他的面前還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轉(zhuǎn)過身來,卻是那一日試煉結(jié)束后裝模作樣要下山的那個人。
“李師弟,準備好了么?”
李文賓笑道:“周師兄,我現(xiàn)在總算知道,當初我還未入門的時候,為何莫名其妙的下了一天的雪……”
說罷,他也不耽擱,手里迅速地捏了幾個印決,然后往半空中一指。
一指結(jié)束后,立刻有雪花飄落下來。
“這便是最后一道試煉了,若是這些人能夠熬過,應該便全都可以成為真?zhèn)鞯茏恿?。?p> 李文賓道:“我們這樣的人,天賦不好,也沒有家族在背后,若是沒有一顆堅定的道心,還不如回鄉(xiāng),在凡俗之中享受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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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緩緩飄落下來,落在江凡生的肩頭。
他并未睡覺,自從靈入靈臺后,江凡生的精力便好了許多,只要不是很累,只需要打坐便足以消除疲勞。
“下雪了么?”江凡生喃喃道。
很快,錢得福便從睡夢中被凍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看到自己躺在雪窩之中。
他慌忙站起,只見江凡生正在雪中打拳,顯然也冷的有些受不了。
“江師兄,為何忽然下雪了啊,凍死我了都?!?p> 江凡生哆哆嗦嗦的說道:“用腳指頭也能猜到是那幾個師兄搞得鬼,反正不可能把我們凍死??欤阋财饋砘顒踊顒??!?p> 躺在冰冷雪中顯然不可能睡得著,更何況這雪似乎冷的有些過分了。
錢得福也站了起來,把自己帶來的衣服和道袍全都套上,學著江凡生一起打拳。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上,兩個人早早的便去樹下,只見樹下早已經(jīng)聚集了許多人,估計這是早上人來的最快的一次。
李文賓依舊在樹上打坐,待人齊了以后,他睜開眼睛,笑道:“不知道有沒有人要離開的?”
他連問了三聲,下面站著的人都沉默不語。
李文賓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諸位師弟,不是師兄我刻意為難你們,只是師門有規(guī)定,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其實我也和你們一樣,曾經(jīng)在這山上餐風露宿了一年多,也經(jīng)過了百般刁難,才得以入門。嗯,大家伙兒先吃飯吧,去龔長老那里就暖和了?!?p> 待眾人進入傳送陣后,李文賓看趙師弟正在捂嘴偷笑,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施了個法訣,便一起跟了上去。
錢得福和江凡生坐在泥地里,呼吸著充斥著靈的氣息,感覺十分愜意。
錢德福道:“江師兄,多虧你,我才沒有下山,如今我才發(fā)現(xiàn),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p> 江凡生笑道:“哪里的話,你若是真想下山,我還能打斷你的腿不成?”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田里的活并不忙,剩下的三十四個人,每兩個人負責一塊田地。日常不過是澆水施肥之類,剩下的時間便可以擠出來行脈,而且這里的靈氣充裕精純,用來行脈再好不過。
“江凡生,你過來一下?!饼忛L老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