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臨安城有些不太平,整座城里百姓們?nèi)诵幕袒痰摹?p> 每隔三天都有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自己家里,原因不明。
共同的一個特點就是死者全部面慘白,脖子上有牙印。
京兆尹薛大人已經(jīng)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
這件事還是驚動了皇上,連夜把九王爺召進(jìn)了宮,在御書房秉燭夜談了許久。
九王爺一直是個特例,可以每天不用去上早朝,除非皇帝有事召見或者自己有事想去。
第二日上朝時,九王府的馬車停在了宮門口。
一眾大臣雖然有些吃驚,但有些也是聽說了昨晚九王爺被皇上召見的,再聯(lián)想京城里近日的事情,也就了然了。
連忙上去見禮,陸景安擺手示意不用了。
笑話,這可是手握兵權(quán)的九王爺,連皇上都要忌憚的人,藐視皇族是大罪,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只是陸景安看都沒看,背著手徑直往太極殿而去了,身為皇家子弟和將領(lǐng)的不怒自威讓那些大臣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幸好見多了,也習(xí)慣了九王爺這般作風(fēng),都悻悻的跟在他身后上早朝去了。
果然,今日早朝的重點是最近京都陸陸續(xù)續(xù)的百姓離奇死亡事件。
看著一群老頭子在下面喋喋不休的打口水仗,卻沒個定論,其實陸景舟也煩得很。
所以陸景舟在他們啟奏之前,搶先說道:“對于近日城中的事情,朕也略有耳聞,昨日也和九弟商量了一下對策?!?p> 環(huán)視了殿內(nèi)一圈,又接著道:“所以,朕打算讓九弟負(fù)責(zé)查清和解決此事?!?p> 一眾大臣看了下皇帝,又看了下九王爺,沒有一個人開口。
皇上和九王爺兩個掌權(quán)者都商量好了,誰敢反對,是嫌命不太長吧。
皇帝滿意的笑笑,轉(zhuǎn)而對陸景安說:“九弟正好手上有兵權(quán),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對了,九弟昨晚立的軍令狀,可是要算數(shù)的,朕看好你?!?p> 聽見軍令狀三個字,陸景安抬頭對上了陸景舟的視線,剛好看見他唇邊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得意。
陸景舟,你這次長進(jìn)了?居然有膽子開始算計我了。
站在殿內(nèi)的大臣聽見這話紛紛看向了陸景安,這立了軍令狀,性質(zhì)可是不一樣的,這案子如若沒解決,那可就有意思了……
但沒有一個人敢問皇帝和九王爺?shù)降子袥]有立這軍令狀。這也正是陸景舟敢將他陸景安一軍的一個原因。
陸景舟好像覺得這次陸景安必死無疑了一樣,沒有像往常一樣躲避他的眼神,反而也直視著他,眉眼里是藏不住的挑釁。
陸景安不在意的笑了笑,仿佛不知道昨晚沒有提過軍令狀一事一樣,彎腰拱手說道:“臣弟必定竭盡全力,給皇兄一個交代?!?p> 陸景舟,你最好,能在龍椅上坐穩(wěn),不然,本王不介意把你拉下來。
“如若沒其他事的話,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沒等皇帝發(fā)話,陸景安就拂袖離開了。
眾大臣倒吸了一口冷氣,稍微膽子大的還偷偷地瞄皇帝的臉色,這九王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絲毫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啊。
陸景舟看著陸景安離去的背影,面上不顯,但藏在袖子里的手緊了又緊。陸景安,等我拿回兵權(quán),我看你能囂張多久。
……
現(xiàn)在一到戌時,城內(nèi)就出現(xiàn)了大量的青衣士兵,巡視著城內(nèi)的大街小巷,角角落落都不放過。
這一入夜,也不用等宵禁,百姓們就自覺的盡量不出門了。
都知道不太平,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沒有一個平常人是不怕死的。
只是似乎沒法多大效果,每隔三日后的清晨,在不起眼的院子里還是會傳來驚呼聲——又有人死了。
九王府內(nèi),陸景安坐在書房,看著薛大人帶人調(diào)查上來的卷宗,眉頭緊蹙著。
十二天過去了,已經(jīng)死了四個了。重點是,如果再找不到線索,那還不止四個。
而且,陸景舟肯定會借軍令狀生事。
“王爺,府外有一人求見,他說他是天機宗宗主,能幫您解決眼下難題?!闭?dāng)陸景安想得心煩的時候,門外想起了管家郝盛平的聲音。
“請進(jìn)來,帶到承榮堂好生招待?!?p> “是,王爺。”
聽見郝盛平由近及遠(yuǎn)的腳步聲出了院子,陸景安才起身出了書房。
陸景安走到承榮堂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衣,大約二十來歲的男子背著手站在屋子中間。
似乎是看屋內(nèi)的那盆木槿花看得太過全神貫注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陸景安走過來。
“天機宗宗主大駕光臨本王府上。本王有失遠(yuǎn)迎,失敬了。”陸景安朗聲道。
屋內(nèi)的人聞言轉(zhuǎn)過身道:“王爺不必客氣,澤靈不請自來,叨擾了?!?p>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眼神中沒有任何波動,任由對方打量著自己。
面前的男子,太過波瀾不驚。
陸景安覺得。
相傳天機宗有駐顏秘術(shù),雖不是長生不老,卻也能保持著比同齡人看起來年輕許多。
如果是這樣,那么年齡不大處事不驚倒也說得過去。
他面相看著溫和儒雅,卻給人一種很冷淡的感覺,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冷淡,仿佛世間沒有什么事,是能入得了他的心一樣。
天機宗,一個神秘的門派,建立在常年積雪的長白山山頂上。天機宗歷代宗主皆精通于五行陰陽之術(shù)。而這一代的宗主澤靈,各方面都比歷代宗主要出色。
陸景安走上主位,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道:“宗主請?!?p> 澤靈慢慢地坐下,優(yōu)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雖是再平常的動作,卻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大約是在山上待久了的緣故,他身上隱隱約約縈繞著一股仙氣。
“宗主既然說,能幫本王解決此事,想必宗主是有良策了?”陸景安放下茶杯直奔主題。
澤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王爺可查出來了是何人所為?”
“并未查出?!标懢鞍舶櫭颊f。
澤靈淺笑,“良策沒有,不過王爺可前往陽清山查看一番,說不定會有線索了?!?p> 隨即撣了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來:“澤靈也只能言盡于此了,天機不可泄露,澤靈這就告辭了?!?p> 陸景安亦站起身,“管家,送客?!?p> 目送著澤靈的背影,陸景安思索著他剛提到的陽清山。
陽清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