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五 章 暗 流
“師父!”長袍男子灰不溜秋的爬了起來。
“師父你要為我做主啊,這廝在武館門口搗亂,橫七豎八的躺著,我上來勸說,反而被他一頓毒打!”長袍男子惡人先告狀,
絕口不提是他惡意傷人在先!
梵無恙抬頭一看,“王鑫武館”幾個大字映入眼簾,但是他并沒有錯,長袍男子出言不遜在先,大打出手在后,
如果他沒有什么本事,換了個小叫花子,肯定會被他修理的很慘!
看著長袍男子口中的師傅,國字臉,眉毛猶如兩把劍鋒,
鼻梁高挺,身形魁梧,威嚴(yán)無比。
“閉嘴!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我都在街上看的清清楚楚!”王鑫剛才被城主叫去商議,城主想從武館里招收一些高手,來保護(hù)玉靖城的安全,沒有想到回來的途中,盡然見到了手下弟子,欺凌小叫花子這樣的事情,他寒聲道:“回去!去你大師兄那里自領(lǐng)十棍!”
長袍男子愁眉苦臉的走進(jìn)了武館里面,今天這頓棍子是沒跑了,
他目中充滿了怨毒!徹底記恨上了梵無恙。
王鑫看著梵無恙,上下審視,覺得這是個好苗子,自己這個弟子練體四層,居然被打毫無還手之力,
此子的動作,他都看的十分清楚,雖然沒有什么招式,但是干凈利落,體質(zhì)也比普通人強(qiáng)大了不止幾倍,
爆發(fā)力很強(qiáng)大!
“我徒弟出手在先,咄咄逼人,是我教導(dǎo)無方。”王鑫道:“
小兄弟多多包涵!”
梵無恙覺得王鑫深明大義,辦事公道,
沒有包庇袒護(hù)他的徒弟,是個正直之人!
“王館主,多有得罪,請多多包涵!”他抱拳,對王鑫說道。
王鑫可不是一般人,他已經(jīng)踏入了淬骨境巔峰,
閱人無數(shù),實力是整個玉靖城里的絕對高手,他看的出來,此子沒有師門,想要收入自己門下。
“小兄弟貴姓?”他問道。
梵無恙不知道王鑫問這個干嘛,隨即回道:“小人,姓五.名兩,初來玉靖城,討口飯吃。”
“可有師門?”王鑫明知故問。
梵無恙又餓又渴,實在不想多說什么了,
他搖了搖頭,準(zhǔn)備換個地方躺下休息一會,動身去賣苦力,
換頓飽飯吃。
“五兩,小兄弟,可愿拜我為師!”王鑫終于拋出了他的真實想法,他循循善誘道:“跟著我吃喝不愁,比你流落街頭強(qiáng)吧,還有體術(shù)典籍任你選擇?!?p> 他站在五兩身旁,靜等著他的回答,他相信五兩會答應(yīng),
那么好的條件,只有傻子才會拒絕。
梵無恙聞言,欣然同意,沒有安身立命之所,瞎子摸象,無法渡河,還有此人對待門徒的作風(fēng),剛正不阿,不偏不倚,
他認(rèn)真的對王鑫行了一禮,開口道:“弟子,五兩,拜見師父!”
“不必多禮!”
王鑫心情大好,他扶起了五兩,覺得此子以后一定能扛起武館的名聲,只要他細(xì)心教導(dǎo),加之五兩體質(zhì)非凡,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跟我回去,收拾一下,換身衣服!”他開懷大笑,大步走進(jìn)了武館之中。
一炷香后。
王鑫坐鎮(zhèn)武館大廳之上,
下面有百八十名弟子,靜靜的站立。
“五兩,進(jìn)來吧!”
梵無恙,此時已經(jīng)洗干凈了身體,換上了武館的衣服,
他從偏門走了出來,道:“參見師父!見過各位師兄!”
“嘶”長袍男子赫然在列,他深吸了一氣,沒有想到暴打他的人,還被師父收為了弟子,成為了他的師弟,挨了十棍
現(xiàn)在他屁股還隱隱作痛,對梵無恙恨意越發(fā)強(qiáng)烈!
大廳里眾人,默不作聲,只是跟他點頭示意,
等著師父發(fā)話。
“他叫五兩,是為師新收的弟子,以后與你們一同修煉,
你們要互敬互助。”王鑫擲地有聲的說道。
“恭賀師傅!”
“歡迎師弟!”
眾弟子大聲呼道。
“林風(fēng),你帶五兩去找個房間住下,事后安排他和你們一同修煉?!蓖貊畏愿赖溃骸拔鍍?,這是你大師兄,如果我不在武館之中,有事皆可找他?!?p> 王鑫讓眾弟子退下,他默默思考著今天城主和他說的事,
讓所有玉靖城護(hù)衛(wèi),都由他來指導(dǎo)修煉之事。
“跟我來?!绷诛L(fēng)對五兩說道,他在前面引路。
對于新來的找個師弟,他好奇,但是也不方便過多詢問,
但是師傅看待他的目光,他都沒有感受到過,那是“期待”。
“是,大師兄?!辫鬅o恙緊緊的跟隨著林風(fēng),
他們穿過大廳,走過了庭臺樓榭,武館里面占地廣闊,假山林立,池塘里有紅鯉在游動,一間間廂房,從一至百。
林風(fēng)在四十四號廂房門口停了下來,打開了門,步入其中,
開口道:“五兩師弟,你以后就住這里,有什么事情盡管找我,我姓林,單名風(fēng)。”
“謝謝,大師兄?!辫鬅o恙打量著房間,一張桌子和幾個板凳,雖然空間不大,但是一個人生活是沒有問題的,他開口道:“大師兄,我想吃點東西,喝點水?!?p> 他極為窘迫,但是饑餓了那么久,又沒有水喝,梵無恙忍不住的開了口。
“沒問題,跟我走,五兩你記住,你住四十四號房?!绷诛L(fēng)帶著五兩去飯?zhí)贸粤孙埡攘怂?,然后帶著他去到了修煉場地逛逛?p> 梵無恙看著眾師兄,都在整齊劃一的練著體術(shù),
心情激動,他終于有了師門。
“赫!”
眾人踏步出拳,拳風(fēng)呼嘯,威勢驚人,
“呼!”跨步擺腿橫掃,腿勁動人心魄,揚起一片塵土。
林風(fēng)看了他一眼,讓他加入修煉的隊伍。
梵無恙照葫蘆畫瓢,打的拳風(fēng)陣陣,威猛無雙。
王鑫來到了修煉場地,看著弟子們的訓(xùn)練,問道:“練體是為了什么?!”
“強(qiáng)身健體!”
“守護(hù)!”
“自保!”
王鑫點了點頭,練體并不是為了爭強(qiáng)斗狠,
而是在有危險的時候,保護(hù)自己和自己最重要的人或物。
“五兩,你呢?告訴我,練體是為了什么?!”
王鑫盯著五兩問道。
梵無恙沒有了爹娘,如果能重來,他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會讓他人傷害爹娘。
“我想保護(hù)爹娘!”他心中哀慟,吐露心中執(zhí)念。
王鑫聽見梵無恙的回答,心里很滿意,此子頗有孝心,
他開口道:“繼續(xù)訓(xùn)練吧!”
梵無恙一直同他們修煉到了傍晚,晚上用餐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倒床而睡,陷入了夢鄉(xiāng)。
離清風(fēng)城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一座無與比倫比的巨城陳橫,仿佛是一頭巨獸,匍匐在大地之上,城里燈火通明,宮殿群成片坐落,從低到高,其中有一處,是古老的獸首,鶴立雞群,一股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氣勢無形的散發(fā)著,
似乎隨時都會擇人而噬。
城里的巡邏隊伍,以百人為一隊,人人身穿黑色鐵甲,
鐵面蓋臉,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
宮殿里金碧輝煌,火光照亮了四周,侍女們身穿白色薄衫,他們個個都是十七八歲,面容姣好的少女,站在宮殿里靜等召喚。
宮殿深處,四通八達(dá),道路無盡,里面有一個朝堂,一座氣勢磅礴的大位之上,坐著一個人,他衣著華麗,面容有氣吞山河之勢,衣服上金絲纏繞,繡日月,紋山河,其目光深邃,眉宇間有一股殺伐果斷之氣,身一動就能君臨天下。
此時大堂下面有一灰袍白發(fā)之人,向他稟報著一件密事。
“尊上,您派我去查探之事,暫時還沒有什么眉目。”白發(fā)男子道:“清風(fēng)城周圍方圓千里,我都查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
白發(fā)男子奉命前去查探清風(fēng)城,黑靈軍失蹤一事,卻一無所獲。
“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被稱為尊上之人不怒自威,他身上有種掌握眾生的霸道!
嗒嗒嗒。
他手指敲打著坐位,傳出來一陣清脆的響聲,
有種特殊的節(jié)奏,聲音很詭異。
空曠的朝堂上,白發(fā)男子大汗淋漓,他渾身難受,體內(nèi)血液逆轉(zhuǎn),
五臟六腑震顫,感覺身體快要分崩離析。
“尊上,饒命,屬下確確實實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彼鐚嵪喔妫请[瞞了一則消息,他從清風(fēng)城活下來的人里,搜魂知道了一個秘密。
他通過搜魂看見了一個少女和少年,此女騰空而起,
夜空瞬間亮如白晝,然后就沒有了任何影像了!他只記住了那少年的側(cè)臉。
被稱為“尊上”的男子停止了敲擊,他最近心神不寧,
他手下高手眾多,敢與他為敵的人和對手都死了,他開疆拓土,統(tǒng)御一方,成就現(xiàn)在的霸業(yè),
但他還是小心謹(jǐn)慎,要將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
“每個黑靈軍,培養(yǎng)都極為不易,萬里挑一,且忠心不二!”
他寒聲道:“不管是哪方高人,不管他是誰!一查到底,我的五百黑靈軍,可不能白死!”
他又接著說道:“還有,翎兒那里就有勞你費心,多多指點他!”
不等白發(fā)男子回話,尊上男子自顧自的離開了。
“是,尊上!”白發(fā)男子敢怒不敢言,他身為修道之人,
卻受制于一個體修者!
他走出了行宮,心里暗自冷笑道:“你那寶貝兒子,恐怕在外面闖下了彌天大禍!”
他是一介散修,師門落魄,在門派的一本雜文上,他看到過有關(guān)于開宗師祖的只言片語,
“師祖法力通天,身如烈日橫空,神念斬妖除魔。”
這寥寥幾字,卻道盡了師祖的無盡威能!
他姓蕭,名離,現(xiàn)在修煉到了“逍遙境”,離師祖的境界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暗自苦澀道:“師父,徒兒不肖,不僅沒有光大門庭,現(xiàn)在還任人驅(qū)使,令師門蒙羞!他愧疚不已!”
蕭離騰空離去,他還要去查探一下,那個“高人”在那里,
如果可以,他想把此人引來,解決這個“尊上”!
鐺!
鐘聲響起,天色微亮,寒風(fēng)刺骨!
王鑫武館開始了晨練,所有弟子,在修煉場地,赤裸上身,舒展筋骨,梵無恙也在此列,
他們伸展四肢,吐納運氣,等待著王鑫的指導(dǎo)。
“身與意合!”
“意與氣合!”
“氣與力合!”
王鑫身形魁梧,他一縱身,排掌下劈!
“砰”地面被他拍出一個掌印,深入石磚五寸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