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鄧斌和王波走出了一片狼藉的小情調(diào)酒館,道別后便各回住所去了。
王波回到住所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落地窗外的夜幕下燈火闌珊,環(huán)形立交橋上下車來車往。廣告牌的標(biāo)識燈、樓外壁的霓虹燈、馬路上的街燈五彩繽紛,把這座城市的夜裝點得很美麗。
王波站在落地窗前,點燃一支煙,看著眼前這座城市的夜色退去了白天的繁忙與喧鬧,隱匿著城市中的曖昧與欲望,妖嬈與魅惑。
一支煙的時間,王波轉(zhuǎn)身把煙蒂摁在煙灰缸里,朝沐浴房走去。
脫掉衣服,打開水龍頭。
水從花灑中噴灑下來,溫?zé)岬乃轫樦醪ò尊钠つw集成一條一條的線滑下,滴滴墜落地板,濺起朵朵小花圍繞在腳邊匯成水流。
挺拔的背脊,俊秀的臉龐,深邃的眼眸。
王波是個英俊倜儻的男人。然而沙沙的流水聲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有一絲莫名的寂寥。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很響亮的敲門聲。
王波不準(zhǔn)備搭理那敲門聲,可是敲門的人很是執(zhí)著的樣子。
王波拿起一條浴巾系在腰間,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大男孩兒站在門外,右手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
“你好,王波?”大男孩兒帶著歉意的笑道,“我來得不是時候?”
“你是誰?”王波的頭發(fā)還在滴水,看著面前這個穿著闊型淺黃色大T恤的大男孩兒。
“我是誰你會知道的,呵呵呵呵?!闭f罷,門外這個大男孩兒把放在腳邊的行李箱往屋里推,自己也擠進門里。
“誒,你誰啊?”王波想攔住他,但赤裸著上半身好像不是很方便。
大男孩兒進了屋,王波關(guān)上門。
“你誰???”王波又一次問到,轉(zhuǎn)身到臥室穿上褲子。
大男孩兒把行李箱推到客廳,自己在沙發(fā)上很舒服的姿勢坐罷,然后說:“我呢,名字叫付小白,你可以叫我小白。以后呢就是你的搭檔了。有什么想法可以跟張主任反映?!?p> “搭檔?”王波拿起一條白色毛巾把濕漉漉的頭發(fā)擦干,道:“我不需要什么搭檔?!?p> “這樣吧,需不需要我們明天再議,今晚我就先住下了?!备缎“渍f罷,便把沙發(fā)上的毯子搭在身上,往沙發(fā)里一趟。
看到這個大男孩兒好像是真挺累的,王波便沒有再說什么。按下窗簾閉合按鈕,關(guān)上客廳所有的燈,便往臥室走去。
2
付小白,20歲。
射手座。
身高178厘米。
特點:特異性體質(zhì)。
熱愛美食,討厭蟑螂。
按下按鈕,深灰色的窗簾自動打開,一束白光劃破客廳的幽暗,隨著窗簾完全打開,露出落地窗,房間變得敞亮。
王波穿著卡其色休閑套裝走過客廳沙發(fā),走進廚房。
付小白被照射進來的陽光喚醒,他伸了伸懶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撓了撓頭發(fā),掀開毯子。
“你醒了,正好過來吃早餐吧?!蓖醪ò褔菇庀聛恚诺揭贿?,自己坐在餐桌上開始吃了起來。
“來啦。”付小白也餓了,拉開椅子坐下,“真沒想到咱們波少做的早餐這么好看,不知道好不好吃?!?p> 一個精美的白底金絲紋邊的盤子里面裝著一個煎成金黃色的雞蛋,蛋黃被包裹得很好,看上去很好看。
付小白嘗了一口王波煎的雞蛋,再喝了一口牛奶,說:“嗯,好吃。只是我做的會更好吃了那么一點點。”說罷,付小白用左手指尖做了一個一點點的動作。
“少廢話,吃完了趕緊走?!蓖醪ㄕf罷,收拾掉盤子和杯子。
“別啊?!备缎“啄闷鸷攘艘话氲呐D?,跟在王波身后,道:“我跟你講,張主任之所以讓我來跟你做搭檔,那可是絕配啊,你知道嗎?你可別小看我。”
王波轉(zhuǎn)身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付小白,再將頭轉(zhuǎn)回去。無語。
“你別這樣看我啊,你是不了解我,我可知道你呢,我們有一樣的體質(zhì)呢?!备缎“渍f到這里,準(zhǔn)備繼續(xù)往下說,王波聽罷,再轉(zhuǎn)過身,說“你剛才說什么,我們有一樣的體質(zhì),你,真的?”
3
王波坐在沙發(fā)上,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付小白。付小白身體周圍的光很亮,但背對光線使得他看不清他的臉。王波像看自己一樣看著付小白,腦海中那些以往的記憶洶涌然后一閃而過,他想,眼前這個像大男孩兒一樣的付小白,有過怎樣的成長經(jīng)歷呢?
“我跟你講,波少,在我來這里之前的24小時,我還在千里之外的M市中心為保護一位重量級人物與JF組織周旋。這位重量級人物可是JF組織最想要干掉的人物之一?!?p> “等一下,你說的JF組織,是傳說中世界級危險組織?難道真的有JF組織?!蓖醪◤纳嘲l(fā)上站起來,“你都還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JF組織里面也有超能者,而且據(jù)說還掌握著對某些特異體質(zhì)人類的控制技術(shù)。”付小白把在前輩那里聽來的在王波這里顯擺地重復(fù)了一遍。
“吃完了嗎?”王波對付小白說:“吃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別啊,我可是你以后的搭檔了,我們得朝夕相處培養(yǎng)默契?!备缎“装雅D毯韧辏D(zhuǎn)身走到餐桌前拿起圍裙系好,收拾餐桌上的盤子和杯子拿去洗,“你為我做了早餐,我也表示一下誠意?!?p> “洗吧,洗完了我們?nèi)埨项^子那里。”王波道。
“好啊,找張主任也是一樣的?!备缎“讘?yīng)著,“波少,這么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多寂寞啊,我勉為其難住下陪你也好啊。”
“謝謝,不用?!?p> 4
王波和付小白二人出現(xiàn)在張主任辦公室。
鄭鵬恰好也在辦公室。
“那我先出去了?!编嶚i說罷,準(zhǔn)備離開。
“鄭鵬,你先不忙走,看看這倆小子來干嘛來了?!睆堉魅螌︵嶚i說到,然后轉(zhuǎn)向付小白,道:“怎么了啊,你們這對新搭檔這么快就來要任務(wù)了嗎?”
“我可沒說要來的,是波少要來的。”付小白應(yīng)到。
“對,是我要來的。”王波說道:“我不需要什么搭檔,而且我想知道JF組織的事情?!?p> “王波,付小白是我們在X社其他小組中為你挑選出來的最適合的搭檔。”鄭鵬對王波說到。
“好了,這件事情已經(jīng)定下來了,至于JF組織,你和付小白以后會接觸到的。”張主任說罷,拍拍鄭鵬的肩膀,兩人一同走出辦公室。
留下王波和付小白。
“那你住哪?”
“你家?!?p> “為什么?”
“因為從今往后我倆是搭檔,最強搭檔。”
“少來?!?p> “真的?!?p> 王波知道,挑選他倆成為搭檔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ZM的研討批準(zhǔn)的,而且也是為了他們將要接受的任務(wù)而定的。
其實,王波和付小白都是通過X社成員選拔考試選拔出來的考生。他們有著對考試相同的記憶,也有著對那段記憶不同的愛憎。也許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體悟這其中的滋味。
王波為付小白準(zhǔn)備了生活用品,他們一起整理出一間房間,付小白便在王波的住所住下了。
5
“上一屆全國X社成員選拔考試已經(jīng)完結(jié),新一屆全國X社成員選拔考試于8月30日啟動。我們小組還是與往年一樣負責(zé)A市考生?!编嶚i拿著文件,對張主任匯報,“張主任,這是A市考生資料?!?p> 張主任拿過資料,說:“上一屆考試,JF組織已經(jīng)進行了破壞,這一屆考試,他們很可能會更為猖狂,我們一定要確保考生的安全。”
“是?!编嶚i應(yīng)道。
“鄭鵬,你隨我一起去拜訪一下鐘院士。我有事想請教一下他?!睆堉魅伟奄Y料放入文件包中遞給鄭鵬帶走,兩人便出了辦公室。
圖魯大學(xué)校內(nèi)。
由于放暑假的原因,圖魯大學(xué)校園內(nèi)比較清靜,也有少數(shù)留校的學(xué)生出入校園。
圖魯大學(xué)校內(nèi)有一個老四合院,里面住著大學(xué)里的老教授們。鐘院士和他的愛人便一直住在這里。
張主任和鄭鵬來到鐘院士家門口,鄭鵬輕輕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約莫六十歲的女人,頭上已有幾絲白發(fā),胸前掛著一副老花眼鏡,穿著素樸卻得體講究,她看到兩位陌生人在門口,和藹的笑了笑,問:“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打擾了,我們找鐘院士?!编嶚i笑著道,“請問他在家嗎?”
“在的,請進。”
張主任和鄭鵬進到了廳房,房間不算很大,木質(zhì)沙發(fā)和茶幾,做工精細,沙發(fā)上放著幾個墨綠色刺繡靠墊和一床疊好的古力色毯子,茶幾上放著一份報紙和一本書。隔著陽臺的窗簾是本白色的紗簾,看上去非常雅致。
這個時候鐘院士掀開紗簾進來,他身著一套灰色棉麻服,剛在陽臺上給愛人種的盆栽澆完水。
“你好啊,張主任,有段時間不見了吧?!辩娫菏糠畔聺不▔?,“你們先坐?!闭f罷,便拿起白色毛巾擦手。
“是啊,這次又來打擾你了?!睆堉魅涡Α?p> 鐘院士伸出右手,與張主任握手,道:“哪有哪有,你們坐吧?!?p> 鐘院士的愛人已經(jīng)為客人沏好了茶。
“這是我的內(nèi)人顧曼玉。上次你來咱家的時候曼玉去女兒那里了,所以沒能見著。”鐘院士說罷,轉(zhuǎn)向愛人顧曼玉介紹道,“這位就是張總,這位應(yīng)該就是他的得力助手鄭鵬了?!?p> “常聽他提起你們呢,夸你們不得了。茶已經(jīng)沏好了,你們一起去里屋聊。”顧曼玉說罷,便招呼著鐘院士。
“走吧,我們?nèi)亢炔枞?。”鐘院士領(lǐng)著張主任和鄭鵬進了書房。
6
陽光把書房照得敞亮。
書房可不算小,但整理布置得很有條理。一張書桌靠近窗戶,書桌上有一盞臺燈和一臺電腦。兩壁書柜擺滿了各種書籍,四把轉(zhuǎn)椅在書柜旁邊。另一邊擺放著一套四人位小沙發(fā),一個小茶幾上放著一套茶具,旁邊的花藝架上擺放著盆栽文竹。
鐘院士把茶倒入紫砂小茶杯中,張主任和鄭鵬拿起茶杯品茶。
“你的女兒還在國外嗎?”張主任開口問道。
“是啊,不過她打算明年回國發(fā)展。”鐘院士抿了一口茶,笑道,“去到哪里都比不上自己的祖國更有歸屬感啊。”
“嗯,對的,是這樣的呢。”張主任說道,“這次我們是想請教你幾個學(xué)術(shù)性問題?!?p> 張主任繼續(xù)說:“根據(jù)近幾年數(shù)據(jù)上來看,擁有特異性體質(zhì)的人的數(shù)量在緩慢呈現(xiàn)增長趨勢。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
鐘院士笑笑,道:“數(shù)量增長應(yīng)該是社會科技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吧。自古以來,人類就存在特異性體質(zhì)了,幾千年的漫長過程,可能幾多年以后,人類的發(fā)展會更超乎想象?!?p> “那在特異性體質(zhì)人群中,比如可隱形體質(zhì),據(jù)說他們之間為什么能相互看到,而其他人則必須借助紅外線的掃描探查才能看到?”
“這應(yīng)該就是特異性體質(zhì)人群中的相通性特質(zhì),個體之間會有的共通性,比如通感,比如心靈感應(yīng),都是個體之間的相互作用。”鐘院士再往茶杯里倒?jié)M茶水,道:“就目前的科學(xué)研究層度,如果問我為什么會有通感,為什么會有心靈感應(yīng),為什么會有共通性,或許,這會涉及到更深奧的綜合科學(xué)領(lǐng)域吧,目前還只是處在對原由的假設(shè)階段?!?p> 張主任拿起茶杯一口喝完,意味深長地說:“新一屆考試馬上開始了,而與往年不一樣的是這一屆的備選考生中特異性體質(zhì)的考生明顯比往屆多很多,我擔(dān)心會有弊端。畢竟考試一旦啟動,便不會再重來?!?p> “是啊,但特異性體質(zhì)的人群有類別的差異,也有敏感程度的差異?!辩娫菏康溃骸暗绻麤]有這樣的考試,或許頂級人才就要少幾個了吧?!?p> “嘿嘿嘿嘿。”
……
鐘院士,張主任和鄭鵬三人在書房聊了一下午,還談及了鐘院士的學(xué)生王波。近晚餐時間,鐘院士的愛人顧曼玉邀請張主任和鄭鵬留下來吃晚餐,二人婉言謝絕后,便離開了鐘院士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