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地,一眼望去,滿目蕭瑟,不知方圓多少的流淌的溈水呈現(xiàn)出灰白的色澤,溈水邊只有成片的枯木,幾只寒鴉停留在上面,時不時地傳出陣陣啼哭聲。怪石嶙峋,地面上只有黑色或者黑色的枯草,緊挨著的高地只剩下些許紅色的殘陽照著地面,只有一座小部落在這片瘡痍的景象中殘存著,勉強散發(fā)著點點生機。林林落落的木屋坐落在溈水以南的兩,三百里,或高或低,連在一起,勉強能看出這是一個小部落的樣子。部落的外圍以南,佇立著一面石碑,碑上或許曾經(jīng)寫滿了經(jīng)文但是如今只剩下被烈風吹過的痕跡。
一雙滿是褶皺和老繭的略有些破損的雙手撥開地面上的枯草,他低嘆:“如今晝夜都不分明了,多半是兇兆要來啊?!?p> 這雙手的主人的面貌與雙手格格不入,一頭黑發(fā)被用一根木簪挽起部分剩下的輕垂在身后,雙眉似黛,桃花眼帶著些許冷清,鼻梁高挺,薄唇微啟。身材修長,黑色的皮毛做成的短甲,白色底褲,黑色皮靴,強烈的對比色給人以巨大的沖擊力。腰間系著一把紫笛,帶有裂紋的長弓被背在身后。
遠處傳來一陣嘶吼聲,他放輕腳步,運氣把氣息的存在感降低,使出一種不知名的步法上前??吹窖矍耙荒?,饒是他久經(jīng)風霜,眼中依舊流露出幾分詫異。
拖著殘軀的九首蛇尾的龐大荒獸在溈水里掙扎著,溈水里存在著某些禁忌讓一切荒獸不敢靠近,而這只九嬰缺不為這些禁忌的氣勢所作所動仍舊執(zhí)意在溈水中尋找著什么。
在墟地中相傳,伏羲氏所畫的八卦臺日久通靈,遇到盛世,就成祥瑞,遇到亂世,就為災(zāi)患。然而九嬰便是坎、離二卦的精氣所幻成的??藏运亩坍?,一長畫;離卦二短畫,二長畫,共總九畫,九嬰便對應(yīng)而生??矠橹心?,所以五個是男形;離為中女,所以四個是女形??矠樗晕鍌€男嬰都善用水,而衣黑衣;離為火而色赤,所以四個女嬰都善用火,而衣紅衣。九嬰合為一之時,便玄赤紋路相間,九頭蛇尾,尾尖發(fā)青。
這頭九嬰似乎有些不同,每個碩大的頭顱雙眼出現(xiàn)血紅之色,眼瞼出現(xiàn)金色,周身玄赤相間然而隱約出現(xiàn)金色圖騰的花紋,尾尖暗金。隨著在溈水中待的時間越長,他的生機越少。溈水的波濤越發(fā)強勁,九嬰對其掙扎的力度也隨之變?nèi)?,就在他的生機快要逝去之際,一個球形的似石又非石似玉又非玉的籠子漂了過來,這個籠子散發(fā)著淺金色的的光輝,它周圍的水面風平浪平不敢有絲毫造次,九嬰的瞳中好像恢復(fù)了神采,他便不再掙扎任憑溈水所為,似乎在瞬間,籠子似的物體便漂到了九嬰身邊,九嬰的生機和氣息不再減少隱隱約約有增加的傾向,緊接著一道白光傾斜出來,九嬰的軀體邊不見了蹤跡。
溈水帶著惱羞成怒的怨氣,把波濤涌向籠子,然而任他如何拍打惱怒,籠子周圍一尺的地方依舊風平浪靜。
籠子漸漸刪向岸邊,常祉靠近了,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一直以為的籠子不是籠子,而且鈴鐺形狀的東西,外壁有荒獸的圖騰,剛剛的九嬰似乎就在圖騰之中,呈現(xiàn)出玄赤之色。里面中空,好似放著一個嬰孩?孩子?!質(zhì)量明顯超越天品的白虎皮裹這一個看起來快要咽氣的小不點兒。
一個孩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墟地?
這孩子怎么沖破墟地外的重重陣圖的?
而且還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
嘖,這對鈴鐺可是好東西呀,九嬰都幾十萬年不出世了今兒我可見著了,更不要說還是帶金紋的九嬰,打小我見的荒獸多了這還是個變異的啊,還真是寶貝??丛?,在小東西可憐兮兮的份上,給你自個留著啊,本大爺可是個好人。
“荒神啊,辛苦本大爺熬過了盲劫,就要到野劫了偏偏一出門就還撿到個小東西…”常祉透露出不同于相貌帶給人的冷清的感覺,張嘴便是本大爺。
估計帶回去那幾個老家伙會很開心吧?
這么多年來就我一個從外面進來的活著能喘氣的物件了,今天又有個新的了,估計依著他們的性子怕是能折騰很久了吧。
他靠近了一些,慢慢地發(fā)現(xiàn),他看到的鈴鐺是被系在腳脖上的小鈴鐺的散發(fā)出來的幻像,實際就是被一張白虎皮包裹起來的丫頭片子。小丫頭虎頭虎腦的,兩眼眨巴著望著常祉,跟兔子似的紅眼珠子看起來是哭過,臉蛋兒還有明顯的淚痕,嘴巴里像是被塞進了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一個紅色的肚兜兒系在脖子上,除了右腳腳踝上有用紅色的千尺繩綁著的兩個鈴鐺外就沒有什么東西了。兩個鈴鐺都是似石似玉的材質(zhì),一個上面有荒獸的圖騰,好像很多種又好像只有一種,隨時變化著。另外一個鈴鐺上沒有什么的圖騰,只有幾個似是而非的符號。
他看向小丫頭嘴里還塞著的東西,嘴角咧了咧,是雀椿葉,這玩意兒?確實可以提高孩童的元氣,但是吃到嘴里連本大爺都嫌苦澀,這個小屁孩怎么可能不嗷嗷大哭呢?那個不長眼的家伙弄的?
他拎起來這個小家伙,一邊走一邊換手甩著,怎么真的難拿啊?到底怎么弄?抱著?不行不行,這孩子丑死了,我才不要抱著。
幾百里的路程,他一邊走一邊抱怨。雖然最強一個勁兒的抱怨,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右手手臂微微彎曲,右手往上勾住,孩子穩(wěn)穩(wěn)的被抱著懷里。
小東西面對常祉露出好奇的神色,要是她能夠思考的話,估計會想這是哪里來的怪家伙。怎么一直叨叨叨叨的,我怕不是遇到了一個傻子吧?
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荒涼單調(diào)的藍黑色的巨大荒植,巨大的葉片呈現(xiàn)扇形的輪廓,上面布滿了黑色的紋路,根莖直戳戳的立著,葉片與根莖形成直愣愣的夾角,像是一階一階的梯子,還是那種回旋上升的階梯,不知道根莖到底能延伸多高,至少在肉眼能夠看到的地方它的高度是直沖云霄的。
灰白的骨竹,只有一尺的高度,光禿禿的,沒有枝葉沒有分節(jié),像是隨意被仍在路片的棍棒,東倒一片西立一堆,不成體統(tǒng)沒有正經(jīng)模樣。
常祉低頭看向懷里的小東西,她睜大了哭過的跟兔子似的眼睛,里頭泛起了好奇和困惑的情感??吹某l硇纳彳洠骸胺判陌桑敬鬆旊m然一向肆無忌憚做事沒有章法,但是為人卻是有準則的。不會把你這小家伙扔了為荒獸的?!弊炖镞@樣說著,他心里想的確實就是算隨意的扔了,也不可能有荒獸有膽子把你這小東西叼走啊。不對,九嬰,連本大爺也只是機緣巧合在一部殘章上看到過九嬰的樣子,那東西怕是已經(jīng)幾百萬年沒有出現(xiàn)了,這小家伙和九嬰的跟腳倒是挺有意思的。
穿過部落的幻陣圖,一陣漣漪過后,出現(xiàn)了與外面破敗蕭條不同的場景,一片生機一座座的木屋圍繞著中心的幾座祭壇而建立著,挨著祭壇是被專門清理出來的練武場。練武場附近坐落著幾間閣樓,里面住的都是聚落的巫醫(yī)和長老們。役司司法,他們的居所向來地勢最高,通常都建坡地或者樹上。普司善鍛造,喜歡的從來都是通風向陽的地方。
在練武的甲一場上看見一個把石斧揮動的颯颯生風的穿著麻制的孩子開口問:“石頭,你知道你桑伯伯去哪里兒了嗎?”
小孩子甕聲甕氣的回答:“他和族長爺爺出去了,聽他們說好像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什么鳥?”說完,他就繼續(xù)拿著族人為他特制的石斧劈,砍,剁等基礎(chǔ)招式。
常祉繼續(xù)抱著小娃娃往里走,路上遇到的人或多或少都和他開著玩笑“呦,這不到半個月就抱著娃回來了?了不起啊?!薄澳氵@小伙子,看著弱的老子一拳下去就可能昏倒的身子骨,想不到怪兇的啊。”“在哪兒找的的婆娘啊,領(lǐng)會部落給大家伙瞧瞧?!比澰捯痪浣又痪洌l淼哪樒は騺砗芎瘢骸昂俸?,那可不。本大爺是誰!可是能夠從朱厭穴里活著出來的牛人?!?
栳鬼
這個世界很大超級大!各種史前巨獸洪荒野獸都存在!極盡想象的,一個蠻荒的玄幻的充滿奇妙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