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時,學生一窩蜂的沖出來,不到一個小時,人就散光了。
沈知微累的攤坐在凳子上,看了眼喘著粗氣的老太太,忙彎腰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老太太接過,喝了口水,方才緩過勁來,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小伙子。
老太太捅了捅外孫女,沈知微順著老太太的目光看過去,愣了,然后拘謹?shù)恼酒饋恚痪o不慢走過來的顧東明,心中無措。
她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顧東明,絲毫沒有丁點兒心理準備。
“什么時候過來的?”顧東明向老太太禮貌地笑了笑,才打量起沈知微。
不到半個月她竟然把自己曬黑了,看了眼跟前攤子上的東西,順時明了。
“半個月了?!鄙蛑⒌皖^回應,指頭搓動著衣服。
“一直在這里?”顧東明看向不遠處,車窗里不斷伸頭的臭小子,抿了抿嘴。
“嗯,一直在自己擺攤,”沈知微誤以為他看到自己擺攤不高興,聲音有些沖,“看你也想有事的人,快走吧?!?p> 顧東明似沒聽的她的話,扭頭跟老太太嘮了兩句,才離開。
直到汽車消失,沈知微直挺地站著,有你的苦惱。
老太太人精似的喝了口水,瞇眼假寐。
收攤的時候,沈知微無精打采,動作緩慢。
她不覺得自食其力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可是他憑啥給自己擺臉,好像自己欠了他錢一樣。
救命恩人又怎么樣,那也不能瞧不起人!
粉唇被咬的通紅,沈知微心里說不出的委屈?;氐郊?,東西一放,撲在床上一動不動。
老太太只看的樂呵呵,仍舊啥都沒說。
第二天一早就烏云密布,瞧著不到終于就得下下來,心情不好的沈知微索性今日不出攤。
畢竟老太太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再者,萬一剛到了地方就下雨,東西豈不是都得被水泡,再三猶豫后,沈知微跟老太太說了聲,又回了臥室。
果然,十一點,電閃雷鳴,沒兩分鐘下大了。
午后,雨過天晴,全當給自己放假的沈知微不知不覺溜達到了學校門口。
待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后,咬住指頭就往回走,一下撞進一人懷里,她反射性地推開這人,嘴里說著對不起。
大掌禁錮在她肩膀上,顧東明被她心不在焉的模樣逗笑了。
笑聲傳進沈知微耳朵,猛然仰頭對上了他彎彎含笑的眸子里。
濃密的眼睫微微垂起,沈知微扯了個笑,“好巧哈?!?p> 沈知微臉上的笑僵住,而后又聽他說。
“不巧,我一直在等你?!?p> “等我做什么?”沈知微掙扎開,背過身,嘴角不知何時翹起了弧度。
修長有力的手臂,垂在身側,指頭摩擦著剛才的溫度,他說,“這地方不是說話的地,我?guī)闳€地方。”
沈知微眨巴眼,搖搖頭,“不好吧,我,出來時沒跟姥姥說。”
沈知微突然想起,讓自己生了許久的悶氣的人。
深邃的眸子滑過笑意,一本正經(jīng)道,“那就在這地方說,也沒什么不成。”
“不好意思,我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