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時代,但凡是要做出改變,都是非常困難的。而最困難的就是民眾的態(tài)度,他們通常都是觀望的態(tài)度,大到改朝換代,小到剃發(fā)易服,莫不是如此。
雖然童邪已經(jīng)定下了條例,想要結婚的男女,可以來神廟登記請求庇護,但并沒有人來。這里的貧民私下里都在議論,他們在等一個嘗試的人,若是別人成功了,那自己再上。這種想法是相當危險的,因為人家做的時候,非常順利,到你的時候就翻船了……
槍打出頭鳥,椽爛出頭木!
他們寧愿縮著脖子,像蒼蠅老鼠一樣蠅營狗茍的活著,也不愿勇敢的站出來。
但是,無論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不缺乏英雄的,他們會身先士卒,勇往直前,九死無悔。
這不,童邪剛吃完早茶,之前比武的那個憨厚的年輕鐵匠就來了,他圓乎乎的身子像一個高大的長雞蛋,笑起來就像是南瓜開了口,甕聲甕氣對童邪說:“神使大人,我想結婚?!?p> 童邪說:“不錯,你把女方也帶來吧。”
鐵匠圓臉一紅:“那……那個還沒有女方?!?p> 童邪笑道:“沒女方,你要和木頭結婚呀?”
鐵匠漲紅了臉:“神使大人,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兒?”童邪問道。
鐵匠哼哧了老半天,才結結巴巴擠出一句話:“我看上了……一個牧羊女,可是家里沒人,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喃?”
童邪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想讓他當媒婆啊,他擺擺手:“你還是找一個鄰近的老奶奶去吧,這個事兒,我怕我辦不來?!痹酆么跻彩峭踔雷樱惶焐袷?,為人拉纖保媒的算怎么回事?以后發(fā)達了,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鐵匠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神使,你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p> 童邪笑道:“那你就跪著吧,我去睡個午覺?!彼f完起身回屋了,心想鐵匠跪一會兒,無聊了自己就會回去另尋他人做媒了??墒?,當他睡了一覺出來,鐵匠還跪在那里。而且這家伙竟然還睡著了,鼾聲和打雷似的山響,哈喇子流了一地,歪著頭,嘴角掛著亮晶晶的線……
“起火了?!?p> 童邪在其耳邊大喊了一聲。
鐵匠怪叫一聲差點兒栽倒,他睜開眼睛左右亂看,嘴里亂問:“著火,哪里著火了?”
童邪指了指地上的口水:“已經(jīng)被洪水撲滅了?!?p> 鐵匠面紅耳赤,用袖子擦著嘴角的口水說:“對不起,對不起,”他說著用胳膊在地上蹭了蹭,擦干了口水,一臉的羞憤之色,就差找個地縫鉆進去了。
童邪說:“要睡覺,回你的狗窩去睡吧,別在眾神面前丟人現(xiàn)眼?!?p> 鐵匠堅持道:“你若是不答應,我就跪死在這里?!?p> 童邪無奈踢了他一腳:“快滾吧,明天早上,帶著禮品來找我?!?p> 鐵匠梗著脖子剛要說狠話,聽到童邪的后半句話,激動的從地上蹦了起來,就像是突然上了發(fā)條似的,高興的一把抱住了童邪,就要親他。童邪一把揪住他的頭發(fā)按在了地上:“龜孫子,想占老子便宜,等結了婚,親你婆娘的去吧?!彼荒_踹在鐵匠的屁股上,對方蹬蹬蹬朝著門口栽去,回頭憨笑道:“謝謝哈?!?p> 嘭!
他腳下一拐,栽了一個狗啃泥,在慣性之下猶如一個球似的滾了出去。
夜里,童邪回到房間,他打開了聊天群。
“兄弟們,誰有八千年的老山參?我要一根壯陽?!?p> “五百年的虎鞭要不要?”
“我這有三千年的恐龍精華液?!?p> 童邪發(fā)了一個消息:晚上好啊。
頓時,所有人都啞巴了,屏幕上一片沉默,全都在觀望,生怕被群主盯上了。
天庭童子:群主,當上九州之王了嗎?
童邪:當你個仙鶴腿,連屁都沒撈著,最近凈受活罪了,明天還要去給人做媒。
地府小兵:[哭笑]群主生活很豐富多彩啊,當上九州之王,指日可待。
聽他那意思,好像要當九州之王,和做媒一樣是必經(jīng)之路。
童邪:[黑臉]指日你個大頭鬼,你們最近有什么靈符,靈丹,妙藥之類的,給我來一些。
天庭童子:前幾天煉丹,沒控制好火候,一爐大還丹全炸爐了。老君很生氣,后果很嚴重,我現(xiàn)在正面壁思過呢。
地府童子:搞女鬼的時候,沒想到搞了閻王小舅子的女兒,這兩天官司纏身,我正疏通關系呢。群主,給我燒一些紙錢過來,急用,謝謝。
原始大蛇冒出了頭:群主,要恐龍不?我這還有三頭,今天一頭都沒交易出去[委屈]。
童邪:滾,不要!小美,有事找你@美食販子
美食販子:[悄悄探頭]群主,什么事呀?
童邪:你今天還有一次交易,不用就過期了,給我來一箱泡面。
美食販子:[強顏歡笑]泡面已經(jīng)交易出去了,大碗牛肉面也沒了,辣條只剩下一小袋,要不?
童邪暗罵一聲奸賊:行吧,發(fā)過來。
滴滴滴……滴滴滴……
童邪提取了辣條,然后發(fā)了一個公告:大家一定要互助互愛,如果偷奸?;褐鲿苁?,后果比老板生氣更嚴重十倍,望周知,晚安。
他退出聊天群后,撕開包裝袋,吃了幾根辣條,胃里火辣辣的。
“不能多吃!”
他雖然嘴饞,但胃也受不了,還是得節(jié)制一點兒。
他倒了一杯水,洗漱后便睡覺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呢,鐵匠已經(jīng)提著花布和雞蛋來了。
童邪起床后罵了一句:“真是一個催命鬼,趕著去投胎似的,就這么心急嘛?”
他見到了鐵匠,只見對方頭發(fā)用水抹的很光滑,穿著一件洗的發(fā)白的粗麻布衣服,但很干凈,似乎還在身上藏了香草袋,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收拾的人模狗樣兒,還沒相親呢,陣仗倒是先拉開了。
“神使大人,咱們啥時候去?”鐵匠問。
童邪說:“你真是一根筋的傻蛋,這么早,人家還沒起床呢?!?p> 鐵匠嘿嘿笑著撓撓頭:“他爸爸早就起來給牛鍘草了,小花也在打掃院子和喂雞,我在墻外看準了,才過來找你的。”
童邪一臉黑線,心說你倒是做事夠?qū)嵳\的,“你怎么不去自己提親?”
鐵匠一縮脖子:“我怕她爸爸。”
童邪苦笑,原來這打鐵的壯漢,也怕老丈人啊。他說道:“吃完早茶,等太陽升起來,我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