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拜師
琴桑,昆竭山的大弟子。
為人大方,極重情義,雖然師承寒門,卻是難得的人才,極受師傅賀微的看重。
平日里的宗門議事,大小法會,賀微都會將琴桑帶在身邊,只可惜昆竭山的門第不高,師徒二人去了,往往也就是一起當個看客,實在難有發(fā)言的機會。
看著各派的清貴高徒,面上孤高少言,卻都變著法兒的夸著自家弟子哪個又飛升了,哪個又得了道。賀微面上不顯,心中卻早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時常借著云游的機會,四處尋找修煉的好苗子。
這一年,賀微云游而歸,琴桑帶著弟子在山門相迎,遠遠便看到師傅懷中抱著一個小娃娃。
小娃娃看著不過五六歲,卻長的極漂亮,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一雙烏亮亮的大眼睛里好似閃著星光。可這小娃娃怕人,剛和琴桑看對個眼神,便嚇得縮進了賀微的懷中,微微發(fā)抖起來。
這個娃娃便是蕭捱。
據(jù)說,是賀微在云游時,在無名山巔的寒池邊撿到的。賀微曾說,那里仙氣若谷,絕非俗地,可當時卻只有這個小娃娃,泡在寒池中獨自發(fā)著呆。
賀微見后,只覺得這是上天送給他的機緣,當即收了小娃娃為徒,取名蕭捱。
至此,賀微視蕭捱為昆竭山揚名的希望,日日養(yǎng)在身邊,精心教導。只盼著他能早日入道,光耀門楣。
面對賀微的狂熱,琴桑倒不覺得師傅偏心,反而覺得蕭捱人雖小,長得卻極妙,時常盼著他快快長大,也好讓她這個大師姐飽飽眼福。
然而老天,似乎總是喜歡和太過認真的人開玩笑。
幾年后,蕭捱不負眾望,少年之身已至入道之境。賀微狂喜之下,叫上全山弟子為其護法助道。
當蕭捱苦撐三日,浴火重生之時,那籠罩全身的清輝,卻明明白白的告訴著眾人。蕭捱的元神清雅,流水靜心,根本無法修煉昆竭山的靈禪道。
就這樣,賀微的希望在他的弟子面前碎了個徹底。
自那一日后,賀微極少理過蕭捱,只是將他支到了琴桑的身邊,說是讓他好好幫師姐處理門中雜事,然而蕭捱卻清楚,自己已經(jīng)讓師傅失望了。
本就是無知小童,誤入靈山修仙,蕭捱懵懂的心智幾乎無法承受眼前的變化。就在他覺得自己還應不應該留在這里時,琴桑卻興高采列的對他伸出了手。
“以后,你就跟我混了!師姐教你修仙!”
從此,昆竭山的大師姐身邊,多了一個俊美少年的身影。看著蕭捱在自己身邊越長越出色,琴桑藏了許久的愛美之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沒錯,琴桑極愛美人,平日里看到宗門中那些長得出色的弟子,都要小心的多看上兩眼,可自從有了蕭捱的出現(xiàn),琴桑卻覺得,以前看過的美人,都差了些成色。
琴桑雖愛看美人,卻自知宗門法則,該守的禮她一樣都不會差。用她的話說,美人是景,卻不是物,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琴桑帶著蕭捱,日復一日的守理相處,雖飽著眼福,卻也小心的守著二人的距離,細心的教導著蕭捱的修煉。
雖然沒了賀微的指點,蕭捱的修煉只能配合著琴桑的傳授,摸索著自學,可琴桑那些不同于賀微的新奇想法,卻也讓他時常茅塞頓開,自悟起了宗門貴派都難成的清遠道。
看著蕭捱修為精進的模樣,琴桑欣喜不已,拉著他向賀微稟報,更感嘆蕭捱確實是個難得的天才。
而且琴桑卻未發(fā)現(xiàn),看著蕭捱的賀微,嘴上雖不說,心里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天資輸給了這樣一位弟子。
不久之后,賀微再次云游,這一走便是十年。
十年里,琴桑代理著門中大小事務,蕭捱就陪在她的身邊,一同應付著宗門之中的是是非非,一同摸索著修仙之途。
漸漸的,琴桑失了教導的身份,卻多了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她看著眼前的俊美青年,似乎厭倦了師姐的身份。可蕭捱對他,又是抱著怎樣的感情呢?
琴桑本想小心翼翼的試探,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蕭捱已有了得道飛升之象!
也許,這份感情只能再藏一藏。
十年后,賀微回山。
琴桑帶著蕭捱守在山門迎接,卻發(fā)現(xiàn)賀微又帶了一名少年歸來。
少年姓魏,名景晗。入昆竭山這年,十歲有余。
賀微云游之時,一眼看出他的天賦極高,堅信其將來定會光耀昆竭,便收其為徒,更因魏景晗的活潑機靈,十分喜愛。
賀微表面為師,私下已視魏景晗為親子,不但將自己的所學親囊相授,更將其視作昆竭山的少掌門培養(yǎng),對其他弟子卻有些不聞不問。
對此,琴桑依舊守著大師姐的本分,從不多言。卻也小心的護著蕭捱,只盼他早日得道飛升,好讓師傅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