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聲勢浩蕩，清查內鬼
褚黛畫拿著他遞來的帕子，笑著說道：“大哥的意思我明白，當今方大將軍的女兒方靜怡剛剛及笄，想來如果拉攏到他，那兵權豈不是唾手可得。再加上父親的支持，皇帝才有理由把東照交給陌哥哥?！?p> 褚允安沒想到她會懂得這么透徹，“褚黛畫所言，與我們的計劃分毫不差。圣上一直屬意三皇子，奈何貴妃出身商賈，皇后娘娘又強勢，這才遲遲不立太子。我們要做的就是給圣上這個契機?！?p> “看來京中很快就要改天換地了。”
褚允安笑了笑，“是啊。”
褚黛畫這才想起來褚允安還沒去想褚丞相請安呢，“大哥回來可曾拜見父親了？就先跑來與我說話?！瘪以拾膊缓靡馑嫉負狭藫项^，“其他人還不知道呢，你待會兒可別露餡了。”
褚黛畫咯咯的笑了起來，“大哥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死的我也能演成活的?！?p> 兩個時辰后，相府，正堂。
一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稟告老爺，大少爺回來了?！?p> 褚丞相正喝著剛釀好的碧螺春呢，冷不丁被他一打斷，心里有股邪火要往外發(fā)，“大白天的，慌慌張張的，成合體統(tǒng)？你剛才說的什么？”
小廝嚇得癱倒在地上，“回老爺?shù)脑?，是，是，大少爺回來了?！?p> 瞬間褚丞相的火消了。“安兒回來了，走走走，快去迎接?！?p> 門外，褚允安早就不耐煩了，“這廝去稟告怎么還不回來，真是急死我了。”
說曹操曹操到，“大少爺，老爺和大小姐來了。”
該有的禮數(shù)不能少，褚允安已然翻身下馬，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給褚丞相行了一禮，“不孝子允安，拜見父親大人?！?p> 褚丞相一把扶住他，“安兒這是做什么，快起來，這是你大妹妹褚黛畫，原先你倆最親了。”
褚允安起來后端詳著褚黛畫，笑嘻嘻地說：“我瞧著是誰呢，這么個美人，原來是大妹妹，兩年不見已經(jīng)長成大美女了?！?p> 褚黛畫暗自腹誹：沒想到大哥的演技還不錯嘛！這兩年他一直與蕭君陌在外打仗，他們一直有書信來往。如今他回來了，那么陌哥哥也該回來了。
“黛畫見過大哥?！闭Z氣里盡是疏離，不過她的眼睛里透著得意，怎么樣？你妹妹的演技不比你差吧！
“快，進來說話。”褚丞相嚷嚷著褚允安進去。
相府，正堂。
褚丞相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發(fā)問，“安兒回來的正好，京中的事情可了解？”本以為會有幾句寒暄，沒想到褚丞相直接切入正題。褚允安也是一愣，“孩兒剛剛回京，京中事宜還不知道?！?p> 褚丞相看他的神色不像作假，嘆了口氣說道：“也是，你剛剛回來，都還沒歇息呢！黛畫你給他講講事情的始末吧！”
褚黛畫料到褚丞相會讓她來說這件事，從始至終把褚染畫摘的干干凈凈?！按蟾鐒偦貋?，有所不知，現(xiàn)在京中三歲的孩子都會說，鳳舞九天，顧家出凰?！?p> “這是怎么回事？”褚允安裝作不懂的樣子。
褚黛畫接著往下說道：“說來也奇怪，那日我和府中四個妹妹去找昭恩寺的無光道長算命，道長只說，相府將來會飛黃騰達，沒說什么別的，這個父親也是知道的?！?p> 見褚黛畫望向自己，褚丞相想起那日回來，他問她們大師說了什么，榮兒也是這么回答的。狐疑之際，褚允安開口了，“會不會是街上小孩說著玩的？”
褚黛畫道：“怎么會呢？當今皇上與皇后都還健在，誰敢開這種玩笑。”
褚允安想了一會兒道：“那就是相府得罪什么人了，污蔑我們想造反?！?p> 褚黛畫斂了神色莊重地說：“起初我也是這樣想的，但父親為官幾十年，并沒有得罪過誰?！?p> “那就是府中有內鬼了，當時你和誰一起去的？”褚允安一語道破關鍵。
“府中姐妹五人，四妹妹五妹妹年齡小應該不是她們，三妹妹一個庶女也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只剩下二妹妹了……”褚黛畫還想說什么，卻突然止住了，偷偷瞄向褚丞相。
褚允安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那還不簡單，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審問一遍，不就好了。”
褚丞相被他們倆說的團團轉，也插不上話，只丟下一句，“安兒，這事你來處理?！本痛掖易吡?。
待褚丞相走后，褚黛畫著急地問道：“大哥那你打算怎么辦呢！”
褚允安沒有回答她而是轉眼看著窗外的紅梅?！斑@花園里的花爭奇斗艷，卻都熬不過冬天，如今紅梅可謂是最艷的了。既然她褚染畫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那我為什么不圓了她這場夢呢！只有黛畫你才是那個笑到最后的人。”
褚黛畫也跟著他看向窗外，淡聲道：“大哥，有一事我還未告訴你。那昭恩寺的無光道長曾對我說過，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瘪以拾膊豢芍梅竦匦α耍按嗽挷患?，你是天生的鳳命，待到那時鳳棲于梧，你便會盛勢歸來?！?p> “有道是‘有鳳來儀，非梧不棲。’”褚黛畫起身對著褚允安說道：“大哥，不知你們?yōu)槭裁炊己V定我就一定是鳳命呢?！?p> 褚允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幸好他沒有把那句——因為你母親是南梁公主啊，給說出來。他穩(wěn)住了身形，定定地看向褚黛畫，強裝鎮(zhèn)定：“你們？還有誰啊？”他表現(xiàn)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母親，道長都是這么說的。”褚黛畫死死盯著褚允安的眼睛，想要找出一點破綻來，“占卜這種東西本就是無稽之談，那道長更是在見我的第一眼就說‘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還有母親她從不相信神明，那天竟絮絮叨叨地同我說了許多話。大哥你也是，竟然信了這三歲小兒的無知傳言。”
褚允安被她盯地心里直發(fā)毛，“哈哈！你是我妹妹，又與三皇子關系甚好，當然貴不可言了。”見他強行叉開話題，褚黛畫也不便追問只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