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本質(zhì)不同

　　士兵與武者，有很多人將兩者混為一攤。確實對于武者與士兵，兩者都是以武力手段來完成自己的目標(biāo)。尤其是在一個高武世界之中，兩者的區(qū)別確實是非常的微妙。

　　可是對于塞吉，或者是他的父親懷平出身的洪荒界。在某一位封王者之前，或許那時的宋軍確實是一副武者集團的樣子?？墒窃谛炜ね踔螅麄€宋軍都陷入了一場巨大的變革。

　　在改革之前的宋軍，研習(xí)的是古老相傳的傳統(tǒng)。斗將，銳徒，高等級的武者以強大的力量主宰著戰(zhàn)場。對于士兵，那只是可有可無的附屬，是服務(wù)于高級武者的仆人。

　　沒有人想要去組織他們，沒有人考慮過他們的到底有沒有更加深層的潛力。對于那時的軍隊，殘暴，冰冷只是常態(tài)。因為軍隊失去意義的情況下，那么可以轉(zhuǎn)化為士兵的普通青壯又有什么值得保存的必要？

　　那時的軍隊與其說是一支軍隊，還不若說是受到國家培養(yǎng)的宗門。下級軍官的服從并不是因為軍令的要求，而是服從于自己的老師。面對著視師如父的傳統(tǒng)，整個軍隊都成為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圍繞著師長傳承的山頭。

　　社會財富優(yōu)先供養(yǎng)的是以武力構(gòu)成牢固基礎(chǔ)的上層，他們擁有著武力與知識并且以此形成了異常封建的壟斷勢力。當(dāng)然了這些話并不是懷平能夠分析出來的，他也不具備這樣的分析能力。

　　對于懷平他所能夠注意到的只是在黨項那樣彌漫著舊軍制的地方，所有的行業(yè)都是屬于武者的。沒有武者保護的店鋪，連保住自己的收入都非常困難。幫派，痞子都會從他們的手里奪走每一份收入。

　　對于下層武者，他們迫切地需要錢財來購買強壯自己的資源。所以他們不會在乎秩序，因為只有足夠的資源才能夠讓他們向上攀爬。結(jié)束這種朝不保夕的街頭生活，成為相對穩(wěn)定的上層。

　　而對于上層武者，他們需要的是天才，是能夠維系勢力的定海神針。對于正道武者，他們看重的是家族，因為他們的武功很平和，平和的不需要太高的資質(zhì)?？墒沁@樣的家族往往都非常排外，因為他們的優(yōu)勢就在于那一本積年累月研究的功法。

　　而邪道武者呢？他們的功法往往都是需要極端的狀態(tài)，才能壓制那進(jìn)步飛快所帶來的負(fù)面效果?？墒翘煜聠蕘y雖多，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夠在恰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找到那樣一個恰好的傳人呢。

　　再加上邪道武者往往心性扭曲，由此帶來的人間殘局又是怎么會少。

　　當(dāng)時天下，紛擾何多。

　　便是懷平不也是因那肆意妄為的小衙內(nèi)，最終落得一個滿門盡沒的下場。而在當(dāng)時的黨項，因這姑娘秀美遭了不幸的，又何止他羊氏一家。

　　此等亂世最終由天圣五年開始結(jié)束，自天圣一百一十五年大宋席卷天下方改天換地。也是那一年懷平翻過橫山投奔大宋，圖的只是沉冤得雪。也是那時的投軍最終讓懷平從一個武者，變成了一個士兵。

　　“兵者，殺伐者也。性堅，無動。自徐平者起，方知天下唯兵者縱橫?！贝笕逋醢彩?p>　　“施主開殺伐大勢，以兵戈約束天下，卻不知究竟為功德，還是為劫難?！狈鸺异o安。

　　對于武者與士兵的區(qū)別，最終天下在契丹耶律大王之后終于明白。

　　兵者，令行禁止，萬眾同心，勾連云氣，有進(jìn)無退。單純的武者與他們相比，猶如堅石與細(xì)沙之別。

　　三戰(zhàn)三勝，傳繳天下。五十萬禁軍作亂，以三十萬軍兵列陣。雙方各自戰(zhàn)損十萬之后，禁軍潰散。為重定天下，二十萬大軍橫行天下終平大亂。

　　懷平那時便是參與了其中后期的一部分，他說不上這樣的變革確切的好壞。若是之前對于戰(zhàn)爭多是武者的事，大部分士兵更多的是作為爪牙。戰(zhàn)爭對于雙方的很多士兵，最多的其實是勝利的追擊與失敗的逃亡。

　　可是在改革之后，有了壓制內(nèi)息隔絕高階武者伴隨的天地之力的辦法之后。戰(zhàn)爭的形式已經(jīng)從過去的那種禮儀式的，變成了徹徹底底的以滅絕，擊潰一方為目的的行為。

　　尤其是在那末期的清掃戰(zhàn)中，當(dāng)兩方勢力都已經(jīng)由毫無退路。云氣陣法的勾連是每一個士兵都需要掌握的，可是就是這種掌握使得他們每個人都成了被必須清除的對象。

　　沒有退路，沒有寬容。大量的家族武者督戰(zhàn)，投入一線作為督軍伍長。兩方的交戰(zhàn)很多時候，都只剩下了一種結(jié)局。也就是那個時候，懷平變成了一把最鋒利尖刀。

　　在那場亂世的末路風(fēng)雨之中，懷平養(yǎng)成了一顆冰冷的心。

　　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們不被允許心軟。因為在武者家族里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可能武功的境界都比士兵們要高。因為你一時的心軟，付出的都會是多得多的代價。

　　懷平見過很多次，往往一個看起來天真的孩子，靠近之后的貼身一掌，死去的往往都是很多的同袍。

　　所以最終當(dāng)雙方的目標(biāo)徹底變成徹底要消失對方的存在之后，任何的同情都已經(jīng)必須被移除之后。在一系列的經(jīng)歷之后，懷平被動的形成了一種認(rèn)知。

　　“敵人不分老弱，當(dāng)他們成為敵人之后。那就必須徹底的，解決他們?！?p>　　懷平將這種認(rèn)知視為正確的，并且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所以在那一次，在布魯諾的見證下的那一次。他親眼的的看著塞吉解決了數(shù)百名海賊，不接受投降，不接受饒恕。

　　只因為按照塞吉的看法，海賊不應(yīng)該被寬恕。因為他們是敵人，因為他們從來也并沒有放過任何的海軍士兵。那么憑什么，憑什么我又必須寬恕他們。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最終在外人的眼中。塞吉與殘暴，冷酷，無情已經(jīng)是一個等號。另外再加上另一件事的發(fā)生，使得塞吉對于所謂的同僚同樣的不會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