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亂竄的疼,痛得溫晴要昏厥。
怎么能倒!
強撐僅剩的力道,沒在繼續(xù)自殘,輕聲道:“厲嚴寒,你可想清楚。我欠你的清了,你欠我的呢?”
喉嚨一下哽塞,明明自己沒錯,憑空而來的慌是怎么回事?
厲嚴寒放開手,輕蔑說:“找我報復(fù)?別異想天開了?!?p> 他瞧不起自己!
溫晴輕闔了眼,曾以為放開愛人,她會痛不欲生。恨意如暴風(fēng)雨襲擊過的小草,摧殘著殘缺不堪,幸好她剩了一口氣。
“厲嚴寒,我恨你?!?p> 女人嬌艷的容顏如花般凋零,厲嚴寒的心徒升起憐憫之意,心中自私想她收回這話。
不,他可以對任何人心軟,唯獨溫晴萬萬不可。
“恨吧!”
溫晴睜開眼,血紅的雙眼滿是自嘲,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道:“我給忘了,你不稀罕?!?p> “總算還有自知自明?!眳枃篮渥I,撇過頭,不想被她一次次影響。
爸,你說的對。
愛本身是沒錯,強求的愛一定是大錯特錯。
溫晴不再言語,面龐冉冉升起一抹釋然,身子再撐已是枉然,“砰”的一聲,刀落地,人暈厥。
厲嚴寒伸手想要接住她,停下半空,眼睜睜地看著人重重摔地,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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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晴傷得極重,送到急診室時搶救。
林盛趕到時,她才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剛剛被送回病房中沒蘇醒,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被如此糟蹋,心疼后的怒意讓他起身,猛地沖向顧惜瑤的病房,正要推開門時,聽見兩人的對話。
“阿寒,對不起。小晴的藥是我下的?!鳖櫹К帍娙躺砩系耐矗瑩纹鹕碜?,抓住男人的衣領(lǐng),垂目,認錯。
“瑤瑤,為什么這么做?”厲嚴寒想不通的是善良如她,怎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
“小晴說為了溫伯父的遺體,任何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墒?,這么難為情的事,她說清醒的時候,實在很難進行下去?!痹S是愧疚,顧惜瑤頭低地更低,一串串眼淚落下,哭了小半會兒,滿臉淚痕的說,“藥是她自己求我給的,她說,三年前她吃過這種藥?!?p> 差點忘了,溫晴何其不要臉。
一句話,成功擊散厲嚴寒心底僅有的觸動,將顧惜瑤拉入懷中,柔聲道:“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沒關(guān)系,阿寒。小晴還好嗎?”顧惜瑤詭計得逞,心底暢快,故作關(guān)心。
“自作自受的人,沒必要在意她的死活?!?p> “不行?!鳖櫹К帗u頭,堅決道:“事情因我而起,我要去看她。”
說著,執(zhí)意要下床,厲嚴寒拗不過她,扶著她,邁步往外走,門被推進,林盛一拳始料未及的砸來,快砸到臉上時,男人反應(yīng)過來,抓住他的手,沒耐心的開口:“你在做什么?”
“厲嚴寒,你真是喪心病狂。知不知道再晚一步,小晴就要死了?!绷质喩眍澏?,語氣充滿恐懼。
她還活著。
心口松了一口氣,厲嚴寒的口氣卻帶著可惜,道:“太可惜了,我以為她會死呢。”
“你真想逼死她!”林盛氣剎,質(zhì)問。
“呵”厲嚴寒冷笑,本不想做解釋,想到溫晴為了離開如此傷害自己,心口一堵,道:“為了茍且偷生,以性命相逼,她身上的傷是自己捅的?!闭f著,煩躁感在心上亂竄,冷聲補了一句,“我們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