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瀟踽踽獨行于步廊,雖心覺孤寂可仍然寬慰自己不用受制于人,腳下的鵝卵石雖然磕磕碰碰地卻也是生得極其美麗,在輕柔的陽光下散發(fā)著七彩的光芒,云瀟好奇地蹲下去觸碰,卻倏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了一只通體雪白的哩貓。
她的眼睛突然變得干澀起來,這一抹靈動可愛的身影曾經(jīng)在多少個午夜讓她遲遲無法入睡,可如今那一絲習以為常的驚夢卻久久消失在視野成為惦念。
那小糯米團子倒也是個自來熟的,見有人私闖了自己的棲處不但未張牙舞爪竟迎面索報。云瀟撫了撫它的毛發(fā),比哩兒的更柔軟更英氣,由此觀之它的主人一定十分憐愛它。
可能是她長期以樹為友,以獸為伴的緣故,她竟發(fā)現(xiàn)很多小動物都不怕她。
“瀟兒!”身后突然聽到一聲嚴厲而又熟悉的聲音。
她嚇得一哆嗦:“師父?!?p> “你就是為了它亂跑的?”洛梓林看起來很生氣。
她像個撥浪鼓賣力地搖著頭。
“你可知這里是皇宮,稍有不慎便會被扣上無名之罪?!甭彖髁盅哉Z間充滿了責備,可眼神里卻更多的充滿著對徒兒的擔憂,他知道這一次出山不是給人看病那么簡單,可是這里面深諳的大道他卻沒有辦法一五一十地向她說明,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可能地讓這一切不要和她扯上什么關(guān)系,可是即便如此很多事情都始終避無可避。
“師父,你看它長得像不像哩兒?”
洛梓林倏地展開眉頭循聲而望。
還未待他發(fā)音,云瀟便自言自語:“不過它看起來比哩兒更英氣些?!?p> “瀟兒,它會在家等著我們的?!甭彖髁峙牧伺乃募绨?,安慰。
那小哩貓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剛剛洛梓林的一怒,活活把它證地跑開了。
“走吧,別讓大家等我們太久?!?p> 她蒙蒙地點了點頭,而又一驚起來,委屈巴巴道:“師父,咱們可不可以不去參加宴席,反正這么多人,缺了一兩個人應該無所謂的。”
“瀟兒,你怎么了?難道你忘記師父平日是怎么教導你的?”
“我,我……哎……”
云瀟不是個說話燙嘴的,眼下這吞吐模樣顯然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難道你做了什么壞事?”
在洛梓林眼里,徒兒最大的過錯莫過于此。
云瀟忙搖頭否認,卻還是顯出一種為難模樣,洛梓林心中突然忐忑不安:“莫非是瀟兒得罪了什么人?”
他的心情倏地趨于亢奮,神色凝重地望著徒兒,似要等待和確認著答案。
“不是。師父你還記得我同你講過在宮里認識了一個有趣的人?”
“怎么了?”面對師父這樣刨根究底地詢問,云瀟實在只能咬著腮幫子努了努嘴:“我真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二殿下?!彼睦锬行?。
此刻小哩貓弓著身體匍匐前進,只可惜它柔軟輕快的小步伐終是逃不了云瀟犀利如鷹的眼睛。
它可能沒想到云瀟會回頭,所以在四目相對之時它一下子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