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豊朝皇帝
西州的小公主,未來的太子妃。
她長得活潑可愛,眼神清澈透亮,天真無邪,這樣一個美好的姑娘,卻毀在了李承鄞的手里。
我略帶惡毒的眼神射向李承鄞,我絕不允許他毀了小楓之后,再來毀我。
可我忘了,之前的趙瑟瑟與李承鄞是一對璧人,此事人盡皆知。
所以,李承鄞以為我是妒火中燒,朝著我上前一步,急切解釋道:“瑟瑟,我只是以東道主的身份,領(lǐng)西州九公主轉(zhuǎn)轉(zhuǎn),熟悉熟悉皇城?!?p>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冷淡道:“五皇子說笑了,你我之間毫無干系,你與誰相約去哪里做什么事,何須與我相告?”
我急于撇清關(guān)系,李承鄞卻誤會了我在氣頭上,皺眉道:“瑟瑟,我與九公主真的…”
“五皇子,瑟瑟如今已經(jīng)改名字了。我現(xiàn)在叫趙如意,不是以前的趙瑟瑟。”
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對你情有獨(dú)鐘,非你不可的趙瑟瑟,你也不必想著如何利用我了。
我懶得與他再有所瓜葛,再說了,這旁邊還站著一個冷死人的皇帝,我還是快閃人吧。
“小女子如意,暫且告退了。”
雖然皇上隱了身份,但我總不能裝傻充愣,甩甩屁股就走人吧。
皇上冷涼的目光掃了我一眼,又流轉(zhuǎn)到李承鄞的身上,沖我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狠狠地踩起腳下的輪滑,眼神掠過了西州九公主,那個可憐的女孩子,小楓。
小楓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我,或許是初來乍到,雖是一國公主,卻是在別人的地盤,想什么要什么,喜歡什么,都不能太過放肆。
“小楓,我是趙將軍家女兒趙如意,有時間你可以來找我玩哦?!?p> 我同情小楓,更喜歡她眼里純凈的水光。
我如飛鳥一般穿進(jìn)人群,再不見街頭那些煩人的景。
被李承鄞的出現(xiàn)驚擾了好心情,游街的心思也就作罷了。
但我也沒有打算這么早回府,而是踏著輪滑出了長街,到了西郊一處空曠良田,雖是泥路,但卻不影響滑行。
山間田野氣息濃郁,日暮西山的景,更是為這百里良田增添了無數(shù)風(fēng)采。
我脫去笨重的輪滑鞋,尋了一棵大樹,略微艱難的爬了上去,坐在樹干上,呼吸著這醉人的泥土芬芳。
在這前川大河面前,我心情大好,立刻高歌一曲,正是最近風(fēng)靡的《出山》。
有人不知悔改
迷霧中混淆黑白
在情懷里市儈
旁人不敢來拆穿
看似時來運(yùn)轉(zhuǎn)
實(shí)則在頂風(fēng)作案
待曲終又人散
這一出還有誰在圍觀
在凡塵修煉二十載聽聞水能滴石穿
帝王豪杰風(fēng)云變幻敵不過桑田滄海
我不關(guān)心誰的江山只眷戀兩小無猜
興風(fēng)作浪不稀罕只身固守峨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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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陶醉在自己的歌聲里,十分吐槽這個窮得一塌糊涂的時代,沒有KTV,只能干著嗓子在田園里嚎。
“好一句:帝王豪杰風(fēng)云變幻敵不過桑田滄海?!?p> 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我身子一僵,這聲音…
他是在后面偷聽了多久,我那極度艱難的陰陽嗓音轉(zhuǎn)換,怕也被他聽見了。
早知背后有人,我應(yīng)該做一個安靜的女子,作死唱支什么《出山》。
皇帝大人你是很閑嗎?竟然尾隨我來到這種荒無人煙的田間?
他負(fù)手而立,站在樹下,微微仰著頭,就那么看著我。
我是該下去還是怎么辦?他氣場太大,我都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時自己是怎么爬上來的了……
“皇上…”我都快哭了,他是來干啥的呢?我好想問,但是我沒膽子啊。
他眉毛一挑,沉聲道:“你當(dāng)真是趙瑟瑟?”
哈?他什么意思?為什么突然這么問…難道他看出什么端倪了?
我那好老爹都沒看出個什么,他跟趙瑟瑟很熟嗎?
“我不是趙瑟瑟,難道你是?”
雖然害怕,但我還是決定霸氣的頂回去,有本事他上來打我啊。
“我肯定不是趙瑟瑟,但你,也未必是趙瑟瑟?!?p> “我不是趙瑟瑟,我是趙如意?!?p> 他微瞇著眼睛,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充滿著誘惑,凌厲而冷淡,看得我的心怦怦的跳,連周圍空氣都稀薄了。
我記得霸道總裁的范兒都是:“我在的時候,你最好屏住呼吸。因為我所在之地,連空氣都是我的?!?p> “趙瑟瑟打小喜歡承鄞,斷不會如你這樣冷淡?!?p> 我不屑道:“以前年少無知,有眼無珠,現(xiàn)在就不能大徹大悟,另擇良人嗎?”
“好一個另則良人,那不知趙小姐的良人是什么模樣?!?p> 他依舊保持著仰頭望著我的樣子,一陣夾雜著泥土新香的風(fēng),吹得枝頭的花葉亂顫。
仿佛,什么人的心也一同,微微顫動。
我望著綿綿悠遠(yuǎn)的田埂,幽幽道:“我要的人,不在帝王家?!?p> “帝王家如何?”
我收回視線,看著下面的人,此時的他,全然沒有一個帝王的狠厲之氣,就同一個尋常男子一樣。
可帝王之家,深入骨血的冷酷無情早已刻在他的靈魂里。
“帝王家…”無情。
“帝王家的人,后宮佳麗三千,雨露均沾。如意要一個能身與心都給我一個人的男人,否則,寧可孤獨(dú)終老,絕不與人共享一夫?!?p> “好大的口氣,三妻四妾,雨露均沾的可不止帝王家而已?!彼m正道,終于收回了視線,不再看我。
“我爹就不這樣,他就我娘一人。”
趙敬禹只娶妻一人,妻死后也并未續(xù)弦,這是整個豊朝都知道的事。
“那你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他也看向了那綿延的田埂,我突發(fā)奇想,皇家的人是不是真的都沒有心的呢?
“你現(xiàn)在是皇帝還是一個普通人?”我就突然這么問了出來。
他猛然轉(zhuǎn)頭,用奇怪眼神看著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說:“你現(xiàn)在如果只是個普通人,不如我們交換一個秘密可好?”
他眼神一瞇,透露著森寒,我知道那里面有殺意。
不過,他卻破天荒的同意了,渾厚的聲音愈發(fā)的沉了,他說:“好?!?p> “那你先問我?!蔽抑浪胫朗裁矗以敢飧嬖V他。
“你是誰?”他果然不信我就是趙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