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尹靖弛,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帝君!”晉葁突然跪下,說到:“哥哥肯定不會的,請帝君明查!”
“阿晉,”洛城鐸起身扶起她,說到:“你別總是跪我,我知道。”
幾日后,純貴妃回娘家。
汾城的街市上,熱鬧非凡。
“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p> “都起來吧。”
“謝貴妃娘娘?!?p> 晉葁向前去扶起尹靖弛,說到:“哥,你我之間不必如此?!?p> 尹靖弛避開晉葁的手,小聲說到:“小心有人盯著?!?p> 晉葁收回手,率先走進晉府。
大堂里。
尹靖弛說到:“趕了這么遠的路,娘娘想必是累了,梅香閣我一直讓人打掃著,可以直接去住了?!?p> “我知道了,哥?!睍x葁說到,嘆了口氣,她繼續(xù)到:“哥,你動作太大了,已經(jīng)有奏章彈劾你了?!?p> “他削弱我兵權(quán),處處打壓我?!币赋诘?。
他沒有說出最重要的那句話。
“哥!”晉葁失聲道,“功高蓋主,歷代帝王誰都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我不希望你重蹈阿爹的覆轍,削弱兵權(quán)是我要求的?!?p> “阿晉!”尹靖弛失聲大喊,這件事他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他本不想讓她牽扯進來的,但她還是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哥?!睍x葁說到:“你別再繼續(xù)了,我會想辦法的?!?p> “你一個后宮女子,會有什么辦法?”尹靖弛道:“阿晉,聽我的話,你安安心心的生活,這件事,我自有辦法。我只要你好好的?!?p> “哥!”
“阿晉,我說過的,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p> 洛城鐸知道晉葁喜歡馬,這日,他下了朝就往清和宮里趕。
“參見帝君?!睍x葁行禮。
洛城鐸扶起她,說到:“阿晉,去換騎裝?!?p> 他身后的掌事太監(jiān)抬著一個托盤,里面有月牙白的騎裝。
穿著騎裝的晉葁,真真渾身的氣質(zhì)都變了,她又是那個一身豪氣的晉葁,曾經(jīng)馳騁疆場的將軍,洛城鐸想。
“阿晉,我們賽一場如何?”
“好!”
兩匹馬同時沖出去,后來,晉葁的馬越來越前,越來越前,最后,晉葁先到達起點,她贏了。
御馬術(shù),洛城鐸當真比不上晉葁,她畢竟,在疆場多年,可是燕國的飛神將軍,名副其實。
洛城鐸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晉葁如此明媚的笑容了,自從那一年一別,后來在宮里再見她,他看得出,她并不是真的開心,只是強顏歡笑。
是他自小在這宮里長大,觀察能力強,也是她,實在不會演戲,連假裝都裝不像。
華洛城鐸會想,難道是他做錯了,逼她入了宮。
可他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在爾虞我詐中求生,后來當了帝君,一下子不用那么費心費力了,卻是感覺心空落落的,所以他就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政務上,以填滿那種空虛感。
可當那日,他立于臺階上,看著立于城墻邊緣,被風吹得發(fā)絲飄零的她,他的心一怔,好像這么多年,他想要找的人,終于找到了。
他不愿意放手,用盡手段讓她不得不入宮,他給她高位,就是希望她在這宮里,無人敢與她為敵,他只是希望她能安心待在這宮中,陪著他。
她是他喜歡的人,他愿意寵著她,日日來陪她,和她對弈,聽她彈琴,和她吟詩作對……
可她,好像沒有那么開心。
所以他又去想辦法,找她喜歡的東西,她喜歡稀奇玩意,他便命人出宮去買;她喜歡騎馬,他便給她做騎裝,陪她騎馬,終于,他見她笑了,很開心的笑,沒有平日里的那種無力感,她是真的高興,他想。
看著一直撫摸著馬兒晉葁,洛城鐸走到她身邊,她都不曾發(fā)現(xiàn),“喜歡就給它起個名字吧?!?p> 晉葁搖搖頭,說到:“不用了,始終不是我的旋風。”
“我派人去把旋風接進宮里?”
是問句,不是肯定句,他在問她。
晉葁的手一頓,最后把手從馬兒身上移開,說到:“不用了,讓它跟著哥哥挺好的。”
洛城鐸又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她還在怨他。
晉葁想的也很簡單,她不能繼續(xù)在疆場上,可旋風是一匹戰(zhàn)馬,它也有它的志向,就像哥哥一樣,一生所愿,不過報效國家。
晉葁心里苦澀難受,不知不覺,眼睛都紅了,眼眶里淚珠盈盈。
洛城鐸看到她的樣子,心里一疼,說到:“快別哭了,都是我不好,引你傷心了?!?p> 晉葁搖搖頭,靠在洛城鐸懷里,心里五味具雜。
他給自己高位,給她寵愛,明明是那么寵她的一個人,為什么,要她入宮來,鎖在這偌大的皇宮牢籠,掙扎不了,逃不脫。
她聽到他說:“阿晉,除了出宮,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你要怎么樣才高興啊?”
晉葁想說:“我要出宮,只要出了宮,我就高興了?!?p> 可他,注定給不了她想要的,還不了她自由。
而她也不敢冒險說出這樣的話。
甚至她連問一問他,為什么那么寵愛的菀貴妃那里,他也很少去了。
一個帝王的情愛,當真只是曇花一現(xiàn)嗎?盛開過后,便是凋零,如同王府里的老人,如今的淑妃,李馨音。也如同,那個曾經(jīng)冠寵六宮的菀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