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晉葁的心里一直亂亂的,不明白,為什么,她只是喜歡了一個人,晴姨,甚至是爹爹都會不同意,她不明白。
看到突然“噌”的站起來的晉葁,小稚嚇了一跳,驚呼:“小姐!”
晉葁看了看身后驚魂未定的小稚,歉意的問到:“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姐,你這是怎么了?”小稚問到。
“我去看看哥哥?!睍x葁說到。
“表少爺啊,”小稚喃喃。
而晉葁已經(jīng)起身出去了。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焙竺嫘≈蛇吪苓吔械健?p> 晉葁到尹靖弛住處的時候,尹靖弛難得在外面負手而立著。
“哥?!睍x葁先叫到。
尹靖弛身邊的小廝對著晉葁喊到:“小姐?!?p> 小稚也對著尹靖弛喊到:“表少爺?!?p> “阿晉?”尹靖弛叫道,臉上有些吃驚。
是啊,現(xiàn)在是晚上,天色已晚,他萬萬沒想到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好些年了,自從那次身邊的小廝說了句“你十五了,小姐也十歲了”,她再沒有像從前一樣粘著他了。
他也大了,也懂了,從不強求。
雖然他還在她身邊,義父不能時常在身邊,她的事,他也事事親為,可總之,有些地方,還是不一樣了。
尹靖弛懂這檔子事的晚,但如今他已經(jīng)二十歲了,該懂了。
“外面風大,進來吧?!币赋诳粗律逊票〉臅x葁眉頭一皺,說到。
要是平時,晉葁一定早就看到尹靖弛的神情變化,可奈何這次她心心想的都是要和尹靖弛講清楚問明白,所以也沒注意尹靖弛的不悅,只是提起裙角和他走進去。
尹靖弛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遞過去,這才開口:“怎么過來了?”
“哥,”晉葁握著手里的茶杯,吸取著茶水通過瓷杯透過來的溫度,柔聲叫道。
“嗯?”尹靖弛看著小姑娘。
“小稚,你去給我拿個披風過來?!?p> 晉葁突然轉身和身后的小稚說到。
“好的,小姐,奴婢這就去?!毙≈梢矝]有發(fā)覺什么不對勁,應到。
這時,除了門口守著的兩個小廝,就只剩下尹靖弛的貼身小廝了。
“哥,我想和你單獨說說話?!睍x葁看了眼尹靖弛身后的小廝說到。
尹靖弛頓了頓,對著身后的小廝說到:“出去另外沏一壺茶吧?!?p> 吳越應聲出去。
一時,房間里就只剩下兩人。
晉葁的手緊緊握著茶杯,抬頭直直看著尹靖弛說到:“哥,你愿意娶我嗎?”
“嘭。”
尹靖弛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在靜謐的房間里那么清晰可見。
“小姐,表少爺!”
聽到聲音,門外不明的兩個小廝進來叫道。
晉葁是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的,尹靖弛只知道一兩分,即使他努力的去讀懂她,讀懂這個時代的女人,可他終究不是她,不能完全懂她的掙扎和勇敢;而晉葁,她比尹靖弛年輕,她沒有尹靖弛成熟,她從來沒有從尹靖弛的角度看過這個問題,所以,她,不懂他,不懂他接下來說出這句話下面的一片苦心。
晉葁聽到茶杯落地的聲音,心里抖了又抖,不會的,不會的,她紅了眼睛,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倔強的看著尹靖弛,想要一個答案。
尹靖弛對跑進來的兩個小廝說到:“出去吧,沒事不用進來?!?p> 兩個小廝也是糊里糊涂的退了出去。
尹靖弛這才側過頭看著晉葁,在她頭頂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輕聲說到:“阿晉,”
晉葁就那樣倔強的看著他,尹靖弛眼睛一閉,繼續(xù)說到:“我會一直守著你,但我不會娶你的?!?p> 晉葁不知道,尹靖弛他也是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的這句話。
他十二歲見她,漂亮的小姑娘抬著頭甜甜的喊他,“哥哥?!?p> 那以后這么多年,她一直粘著自己,“哥哥,哥哥?!彼砗蠖嗔藗€小尾巴。
義父事多,不能時常陪在小姑娘身邊,晴姨病重,晉葁的事,可以說都壓在他身上。
多年如一復,她的事,他親力親為;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她已亭亭玉立。
她對自己的情,他懂;可他對她的情,她還看不明白。
他懂她的情,可他也懂一些道理,他不愿意讓她和她逝去的母親一樣,大半輩子,獨守空房,為遠在疆場的丈夫憂心。
畢竟,他是尹靖弛,他的志向便是馳騁疆場,一生保家衛(wèi)國,這是已故父親的遺愿,他想要去完成,這也是他的志向。
為國而生,衛(wèi)國而死。
這是他的使命與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