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起的時候,鹿曉風正睡得迷迷糊糊。
這兩天忙著舞臺劇的排練,排練結束后她作為編劇又要參加幕后人員的會議,跟她們一起確定舞臺裝的風格和樣式,以及其他的各種瑣事。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累得半死,明天就是周一,也是那個化妝品廣告正式拍攝的日子,為了能有最佳的狀態(tài),所以鹿曉風早早地就洗了澡鉆進被窩,睡了個昏天黑地。
沒有睜開眼睛,鹿曉風摸索著從床頭柜上拿到了手機,熟練地用手指一劃,再湊到耳邊。
“喂?”
電話那端先是沉默,隨后便響起了低沉撩人的笑聲。
“女朋友,這么早就睡了?”
TM的誰是你的女朋友?
鹿曉風的腦海里立即蹦出一句帶臟字的話來,但緊接著就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仔細看看來電顯示,不出所料果然是花玉樓。
這幾天對方完全處于無聲無息的失蹤狀態(tài),以至于鹿曉風都忘記了他的存在,誰知道現(xiàn)在突然又蹦了出來。
“有話快說?!?p> 鹿曉風看看時間,晚上十點多,對于他那樣放浪形骸的夜行動物來說的確還很早,于是不耐煩地開口。
“所以我才說,你演技太差了。對著自己的男朋友,怎么一點都沒有女朋友的溫柔體貼?”
花玉樓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似乎喝了點酒,還有種慵懶的味道,那香醇的醉意沿著電波就傳遞了過來,害得鹿曉風耳朵一陣發(fā)麻發(fā)癢。
“別忘了我們是假裝的男女朋友,我沒有義務隨時配合你!”
鹿曉風咬牙切齒地在“假裝”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要取信我家里的人,光做點表面工作怎么夠?”
花玉樓擺出了無理取鬧的架勢,然而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卻顯得極其悅耳動聽,讓鹿曉風一時倒也沒有掛斷的念頭。
“如果現(xiàn)在我是開著免提在家人面前跟你秀恩愛怎么辦?你這樣會讓我們露餡的。”
明明是在強詞奪理,偏偏又無法反駁。
“好吧,我知道了?!?p> 鹿曉風只得把自己的聲音從兇神惡煞的波段調整到了平平淡淡。
“還是不夠甜不夠嗲?!被ㄓ駱蔷谷蝗圆粷M足。
鹿曉風氣得豎起了眉毛:“告訴他們,我就是這樣的糙漢子,不喜歡就趕緊勸我們分手?!?p> 對面輕輕地笑出了聲,隔了半晌,忽然又道:“我們是不是很久沒見面了?”
一提起見面,鹿曉風就覺得自己頭疼,她二話不說地找借口狠狠拒絕。
“真不好意思,從明天開始我都有工作,完全沒有私人時間?!?p> “這么忙?那答應我的事情要怎么算?假裝女朋友也要有點職業(yè)素養(yǎng)吧,這么長時間都對我不聞不問,怎么取信于人?”
花玉樓的聲音仍然低沉醇厚,帶著淺淺的笑意,拋出來的問題卻一個比一個難纏。
鹿曉風幾乎能夠想象得出他此時此刻的樣子,多半是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fā)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手機,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蹺起的一條腿在半空中輕輕晃悠,完全是一副憊懶浪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