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兄,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武林大會?”
南方的秋雨細(xì)且連綿,楊忘幾人呆在大堂里也沒什么事干,無聊間楊忘突然問道。
“當(dāng)然,每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群雄云集,可謂武林盛事啊?!背佐枭癫赊绒鹊恼f道。
“不不不,我說的是,逍遙宗舉辦的那個,好像過段時間要在拒北山舉行吧?!睏钔叩教们?,慢慢將手伸入雨中。
“逍遙宗?我想起來了,說是武林大會,不過是想選些功夫好的給他們賣命而已。”朝白翳笑著說道。
楊忘點了點頭,其實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自從周朝南遷,兩邊的各種生活習(xí)俗相互碰撞,原先的江湖勢力也被重新劃分,導(dǎo)致各個武林門派對門下弟子也都沒什么特別的束縛。
“五派三山兩天門,唯有一宗似逍遙。每一次的武林大會這些名門大派都會參加,挑選出武道巔峰之人,賜江湖令,一統(tǒng)武林?!背佐杈従徴f道。
“我知道!我們鐘泰門和萬毒門就是你說的兩天門,上一次武林大會,我還去看過呢!”呂大山站在楊忘身旁,大聲說道。
“只不過第三而已。”楊忘笑道。
“是啊,上一次武林大會玉宗山和逍遙宗的兩位武道宗師鏖戰(zhàn)一天一夜,只可惜逍遙宗那位年輕宗主的功法著實變化多端,最后玉宗山那位老宗師一招惜敗。”朝白翳回想道。
“你怎么記得那么清楚?”楊忘問道。
“當(dāng)然,我當(dāng)時又不是小孩子?!背佐杩戳搜蹍未笊叫Φ?。
楊忘猛地回頭,仔細(xì)打量著朝白翳,“這武林大會十年一次,十年前你多大?”
“二十歲而已。”
“你三十了?”楊忘驚訝道。
“怎么,不像嗎?”朝白翳攤了攤胳膊,無奈道。
楊忘轉(zhuǎn)過身去,不再開口,但心里仍在想“這他姥姥的,怎么比我兩輩子活的都大,三十?怎么一點看不出,難不成他還用面膜什么的?古代人也那么講究?”
“我還聽說,那位玉宗山的老宗師在那次之后,就隱退江湖了,只怕如今已經(jīng)在難到當(dāng)時巔峰了吧?!背佐鑷@息的說道。
“你怎么什么都聽說,練武之人,最怕分心,你個大老爺們,還這么八卦?!睏钔首髫?zé)備道。
朝白翳聽他說的云里霧里的,索性不再說話,四人一時無語,屋外秋雨漸歇。
“趙小姐,你真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去?”朝白翳看著坐在一旁的趙紅雪笑問道。
“不,你可以轉(zhuǎn)告我爹,如果不取消婚約,我是不會回去的?!壁w紅雪堅定道。
“那你準(zhǔn)備去哪?跟著王兄四處漂泊?”朝白翳又問道。
楊忘一聽這話,又不耐煩的挑了挑眉毛,“你姥姥的,等我查出你背后是誰,我看你還在這給我一口一個王兄嗎?!?p> 朝白翳自然聽不到楊忘心里的想法,依舊看著趙紅雪,等待她的回答。
“我打算找我二哥?!壁w紅雪輕聲道。
朝白翳聽到她這么說,也不再追問,心中卻嘆息道:“走吧,走得越遠(yuǎn)越好,不過,我殺不了你,不代表別人不行?!?p> “雨停了!”呂大山突然喊到。
剛剛都若有所思的其他三人,都不禁被嚇了一激靈,幾人相視而笑,一起走出這個街輔衙門。
“不知朝兄如何打算?”楊忘率先開口問道。
“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先回去和趙大人稟報了。趙小姐就多拜托王兄了?!背佐韫笆挚蜌獾馈?p>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趕快出發(fā)吧。”楊忘也笑著抱拳道。
趙紅雪和朝白翳都滿臉尷尬,剛才還和人稱兄道弟,這會又?jǐn)f人家走,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好,那就不耽擱了,我們有緣再見。”朝白翳牽過停在衙門外的馬,翻身而上,一揮馬鞭,白衣黑馬,逐漸遠(yuǎn)去。
“大哥,我也要再去找找我?guī)熜?,若沒有消息,我今晚再去找你?!眳未笊秸驹谝贿吅俸俚膿狭藫项^笑道。
“好,你們師兄弟還真是厲害,兩個大活人就那么走丟了,去吧,找不到就回來找我得了?!睏钔牧伺膮未笊胶駥嵉募绨蛘f道。
呂大山點了點頭,也轉(zhuǎn)身離開了,剛剛還挺熱鬧的幾人,如今又只剩了趙紅雪和楊忘。
“那個朝白翳,不是你爹派來的?!睏钔粗咴谝慌缘内w紅雪說道。
趙紅雪點了點頭,看著身邊這個十六歲的少年,“我知道,不過,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說不定是你那個未婚夫的人,看來,你聽說的事情估計沒錯?!睏钔了嫉?。
“沒想到,他竟然想置我于死地,宋自卿號稱朝堂砥柱,怎么會有這么個兒子?!壁w紅雪罵道。
楊忘對什么宋自卿并沒什么興趣,不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的朝堂都有一群無視律法的人,這樣的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對吧,你看我多正常,是吧,娘子?”楊忘壞笑道。
趙紅雪狠狠瞪了楊忘一眼,“你這個人不正經(jīng)的時候,真的讓人想打你?!?p> 楊忘哈哈一笑,又故意裝出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如今他知道了咱們的打算,我們最好趕快離開,那人武功著實不弱,但怎么看,都不太像我們這邊的功法?!?p> “恩?難不成宋家與北朝還有關(guān)聯(lián)?不過,你對他到底有多少勝算?”趙紅雪疑惑的問道。
“勝算?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然你以為他會老老實實的跟我喝酒?”楊忘說道。
“又吹噓,你這個人能不能認(rèn)真點?”趙紅雪無奈道。
“我怎么不認(rèn)真了,我剛才故意沒用全力,他就已經(jīng)覺得我難對付了,我要的就是他有所忌憚,武功不低的鐘泰門弟子,這樣,他肯定不會再貿(mào)然出手,只不過,他之后會用什么樣的辦法,就無從猜測了?!睏钔忉尩?。
趙紅雪聽到楊忘的解釋,心中又一次懷疑到,這到底是不是個十六歲的人,怎么像個混了多年江湖的老油條?
“走走走,帶錢沒,咱們?nèi)ベI點醬牛肉,小東子最好吃街口那家的牛肉了,今天發(fā)生這么多事,不能不管孩子啊?!睏钔掷w紅雪的手,催促道。
趙紅雪剛想懟他兩句花錢如流水,但是看到自己被抓住的手,好像他們兩人從剛認(rèn)識開始到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被他拉過無數(shù)次了,每次,都是他拉著自己在走。
“我跟你講,我們家那邊有句話說得好,一口牛肉一口酒,小日子越過越有!”走在前面的楊忘毀心情的喊道。
跟在后面的趙紅雪一時無語,“還是個潑皮無賴?!?p> “東子,你哥我回來了!”楊忘推門而入,人剛進(jìn)屋,聲音就已經(jīng)傳遍了不大的院子。
“啊,醬牛肉!”李東聽到喊聲趕緊跑了出來,看到楊忘手里提的東西,馬上拿了過來,蹦蹦跳跳的找自己的娘親去了。
“回來了啊,趕快收拾收拾,我做了一桌子菜,今天得好好謝謝你們。”秦栗撩開門簾招呼道。
趙紅雪和楊忘抬頭看去,都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在這住的這幾天,從沒見秦栗打扮過自己,誰成想今天的秦栗竟然柳眉輕畫,粉黛略施,一身桃紅色輕紗長衣垂到腳踝,略緊的衣服緊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細(xì)心盤起的長發(fā)更是襯出她的端莊大氣。
楊忘不自覺咽了口口水,“我的天,這是什么人間妖精,這身材,都快趕上那個特別火的明星了吧,平時沒注意,秦姨越來那么漂亮?”
趙紅雪趕快走上前,攬住秦栗的胳膊,“秦姨,你太好看了吧,我就說我們秦姨是個天生的美人嘛?!?p> 秦栗聽到她這么夸自己,也是羞澀一笑,隨后趕緊招呼他們進(jìn)屋,屋里充盈著菜香,一桌子佳肴看得人直流口水,還有一壇沒開封的美酒,擺在一旁。
楊忘看著屋里的場景,心中突然你一陣傷感,“原來什么時候,都有這樣的生活?!?p> 一想起自己的前生,母親住院后,自己一個人住在家里,空蕩蕩的房間只有自己的聲音,屋里堆著外賣餐盒,還有滿地的易拉罐啤酒,整日不拉開的窗簾,自己好像很久都沒這么熱鬧過了。
“不知道誰會發(fā)現(xiàn)我?!睏钔蝗幌氲阶约洪]眼前的場景,昏黃的燈光,灑在窗邊的啤酒,映入自己眼中的只有那一片空白。
“楊忘,還愣著干什么,趕快吃飯呀?!鼻乩跖牧伺纳砼缘牡首樱泻魲钔胱?。
楊忘回過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坐到秦栗身邊,剛一坐下,一陣誘惑的體香飄到楊忘面前。
原來是秦栗在幫楊忘夾菜,楊忘趕忙說不用麻煩,兩人一來一往,竟是越靠越近,楊忘反而越來越緊張,說話都有些不自然了。
坐在一邊的趙紅雪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心中突然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
“哎,廚房還有一壇酒,楊忘,過來幫我搬過來吧?!鼻乩蹙従徴酒鹕?,看的楊忘又是一番咽口水。
“好...”楊忘也站起身,跟著秦栗走了出去。
“東兒啊,你長大了可別學(xué)你楊忘哥哥,嘴上說著不要,眼睛卻誠實的很呢?!壁w紅雪看著屋外兩人的身影嘲諷道。
坐在一邊的李東假裝聽懂的點了點頭,嘴里的醬牛肉一塊接一塊的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