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明路里的家中,石昂約克瑟玉琳都在陪著哭哭泣泣的顧肖漫。
路里看顧肖漫實在是哭的太厲害,就又重新的開了封一包紙巾,顧肖漫梨花帶雨中瞧見,一把的搶了過去。
花月明看顧肖漫哭的眼淚太多,怕她哭著哭著渴了,就不能繼續(xù)的在前赴后繼的流眼淚了。拿了個干凈的玻璃杯子倒?jié)M了溫水,想要自己喝,她認(rèn)為顧肖漫的眼淚哭完了,也就不哭了?;ㄔ旅鲃偱e起杯子準(zhǔn)備送進(jìn)嘴,顧肖漫伸手又搶了過去,一飲而盡。
見顧肖漫哭著喝著,花月明怕顧肖漫的這場哭災(zāi)就沒個頭了,起手撫了撫耳垂間的散亂長發(fā),輕嘆了口氣,滿面的愁眉不展。
直性子的瑟玉琳是真的看不下去了,畢竟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太能看的下去,現(xiàn)在只是隱藏不了,爆發(fā)了而已。“肖漫你就別哭了,哭又不能解決問題,你哭哭啼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第一回見傷心難過不用心的勸勸,反而是出言相激的,漸哭欲止的顧肖漫哭的更加傷心了。
石昂的性格是外冷內(nèi)熱,是朋友里的真朋友,他最受不了要好的朋友哭,更受不了要好的女性朋友哭,石昂忍不住的大聲說了瑟玉琳一句,“玉琳你就別說話了?!?p> 頭一次見石昂吼自己,瑟玉琳才張開嘴要反唇相譏,一念又一覺得讓石昂吼,自己的心里倒挺舒坦的,自己是不是欠罵??!應(yīng)該是欠罵的瑟玉琳也就沒有繼續(xù)的說話。
兩個吃貨之間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歉性掝},約克拿了一塊糕點放到了顧肖漫的面前,頗親切的說,“吃個蛋糕吧!別哭餓了,這一塊糕點是我吃飽了剩下的?!?p> 胖約克的前兩句話對于一個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吃貨來講是沒有任何的問題,顧肖漫聽了甚至挺感覺心曠神怡的,只是后半句也忒不順耳了吧!顧肖漫就想扯開嗓子更熱烈的去哭。
顧肖漫將要更熱烈的去哭,路里拍了拍她的肩膀,抱了抱她說,“別哭了,于事無補,顧程興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爸爸?!?p> 有了路里的抱抱,顧肖漫勉強的止住了淚意,哽咽著嗓子說,“我知道哭不好,可畢竟是親爸爸,總歸是傷心想哭的。我還為另外的一件事去哭,黃珂怎么的不接我電話,他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很需要他。說愛我的時候在,真的需要愛我的時候又不在,所以我就是想哭?!?p> “差兩天就要入冬了,我爸居然沒有趕上最后一個冬天,他最喜歡冬天了,因為我小時候老纏著他去堆雪人。你知不知道我好煩??!”淚意去而復(fù)返的顧肖漫緊緊的抱住路里,她甚至想就這樣的一了百了溺死在路里的溫暖懷抱中。
時光緩緩向遠(yuǎn),秒針分針對接滴滴答答,窗外的飛鳥掠過了一群又一群。
姍姍來遲的黃珂夏靜文,黃珂見顧肖漫的眼睛都哭的紅腫了,臉色蒼白的像月光,瞬間的心如刀割,烈如酒灌。黃珂沖上前抱住可憐楚楚紅眼睛兔子的顧肖漫,愧疚的低聲說,“我來遲了?!?p> 顧肖漫神勇的掙脫了黃珂的懷抱,一巴掌響亮的抽了下去,“你不是來遲,是太遲?!?p> 夏靜文看到男朋友被扇了巴掌,卻并沒有出言的講些什么。無論是對一個舊情人,還是對一個舊朋友,黃珂的確該打。
黃珂對顧肖漫的響亮巴掌無動于衷,絲毫不為所動,繼續(xù)的再次牢牢的抱緊顧肖漫,顧肖漫也緊抱了黃珂。
昂貴明亮的私人包間里,趙明揚喝茶,張明章喝咖啡面對而坐。
張明章渾然無事的點燃了一根一盒值幾克金子的香煙,吞云吐霧,甚是愜然。趙明揚捏了捏鼻子很是不喜,不悅的提醒說,“大哥,你不是戒煙了。”
張明章感覺毫無任何違和的說,“香煙挺好的,我又不戒了。你要不要也來一支?!睆埫髡鲁榱艘桓銦?,對著趙明揚甩了過去。
趙明揚看都沒看香煙一眼的,就扔進(jìn)了垃圾桶?!按蟾纾也晃鼰?,以后也不會吸?!?p> 張明章發(fā)聲大笑,紅彤了兩片臉,舉了個大拇指說,“兄弟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么嗎?就是你的高傲性子,樂意就是樂意,喜歡就是喜歡,不要就是不要。如果是普通的朋友,他一定會把這么貴的香煙還我,而你看都不多看一眼,說明格局不同。咱倆是富貴命,他們是平常命?!?p> 趙明揚的關(guān)注重點不在張明章的自以為是的理論上,喝了口茶品了品,頓了頓說,“大哥,顧總的事有很大的問題,我們查不查?”
“當(dāng)然不用查,自惹麻煩,兄弟過兩天你就等著吧,有驚喜的。”張明章震耳發(fā)聵的朗聲大笑。趙明揚卻沒有隨著張明章的開心而開心,反而的是尤其的害怕,他感覺自己認(rèn)識多年的老大哥變了,變的自己一點不認(rèn)識了。也不知是福是憂。
夜,顧肖漫的傷悲緩和了不少,能吃下東西了,黃珂給她做了好多,她卻吃的很少。
夏靜文一直不與黃珂的好朋友們多說幾句話,只是一直平靜孤單的站在落地窗前,凝望著這昏暗如墨,涼霜似水的福城夜色。
顧肖漫讓黃珂陪著她,黃珂就陪著她,說白了就是顧肖漫纏著黃珂。它們兩個聊了很多,追憶了一遍似水年華,聊了聊剛認(rèn)識黃珂的時候,黃珂住房沒有工作的時候,黃珂飯店工作的時候,黃珂參加音樂比賽的時候。黃珂則是問了特別多顧肖漫小時候的問題,顧肖漫也很耐心的一一述答,顧肖漫說了第一次學(xué)游泳,第一次去爬山,第一次坐輪船,第一次考試得第一名太興奮頭嗑了個大鼓包,黃珂聽的都癡了。
黃珂正當(dāng)如癡如醉中,聶冰文的電話打了過來,讓他盡快的回公司,明天還有早就安排好的行程呢。需要磋商與充足的睡眠。黃珂簡聊了幾句,掛斷了電話,說自己會盡快的回去。黃珂望了望顧肖漫的呆萌可愛臉蛋說,“你爸的葬禮放在什么日子?”
“兩天后,他喜歡冬天,就放在冬天的第一天?!鳖櫺ぢ抗馄诖膯柫艘痪?,“那天你也能來嗎?”
黃珂還是不忍欺騙顧肖漫,誠懇的說,“應(yīng)該來不了,我有工作呢?!?p> 顧肖漫“哦”了一聲,沒有強求埋怨黃珂什么。
黃珂最終說了句我該走了,就馬上去喊了夏靜文。夏靜文面對著顧肖漫一眾人甜甜雅淑的笑了笑,講了句再見,和黃珂手挽著手的便走了。顧肖漫心碎的心,才愈合了一些,又更碎了。
路里上洗手間后,石昂進(jìn)洗手間拉了拉路里的衣角,悄聲的說,“顧程興的案子有蹊蹺,要不要追查?”
“我問過瑟恩了,他狠狠的罵了我一頓,說人死事事休,不需要我多管閑事?!甭防镉孟磧舻氖终?,清水抹了把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