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家里的孩子都添了個貼身內(nèi)穿的棉衣,這里冬天比較冷,大家都是穿的臃腫,外面的破棉衣比較寬大,完全可以遮擋住里面的新棉襖。
朱父朱母并不是那種守財奴,更不會窮慣了,有個錢也舍不得花,寧愿看著孩子挨餓受凍。
全家偷偷的吃了一頓肉,雖然只是一家八口人只有一斤肥豬肉,但也是吃的人人心滿意足。
“媽!我回來了!”
“鳳玲?鳳玲你咋回來了?建軍呢?”朱母一看,朱建軍拎著水果罐頭跟在身后。
“媽!”朱建軍喊了一聲,便不吭聲了,神色有些莫名。
朱母:“快進(jìn)來!外邊冷!”接過朱建軍手里的東西,又將放在火爐子上的熱水倒了一茶缸,“快喝點熱的,暖暖吧!”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完全入了冬,馬上就要過年了,但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怎么今個就回來了。
朱建軍在南方某個省的軍事基地駐扎,朱大姐平時都是在軍區(qū)大院里住,一般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幾天,因為路太遠(yuǎn),走動不方便。
朱大姐回來了,朱母非常高興,朱建軍是她最滿意的女婿,再加上帶了許多禮物,還有十斤糧食。
鳳歌感覺有點奇怪,這不年不節(jié)的,這個時候回來,肯定是有什么事。
大姐看到朱母臉帶喜色,但很快就有些抑郁,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鳳歌,你去你朱六嬸家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肉,弄兩斤過來,這是一塊錢,你拿著去吧?!敝炝鍟颢C,平時常在山上布置一些小陷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兔子野雞什么的,朱家村有些偏僻,這個時候也沒有小賣部,所以就只能去朱六叔這個獵戶家里。
“六嬸!六嬸!”
低矮的土墻里聽到聲音,“是鳳歌呀,咋滴啦?有啥事?”
“六嬸,俺大姐回家了,恁家有肉嗎?”
這個時候正是山里的動物們養(yǎng)膘的時候,獵物還挺豐富,鳳歌弄了一只野雞,一只野兔,還搭了一塊鹿肉。
就這樣一塊錢還沒有花完,實在是這個時候的物價比較低,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也都是意思意思而已。
到了中午,家里的人都回齊了,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吃了頓美餐。
“媽,家里還好吧?”
朱母:“好好好,家里好著哩,用不著你操心,你好好過日子就中咧?!?p> 朱貴財問:“這回回來住幾天啊?”
朱建軍不好意思的說:“這回得多住幾天,還要麻煩爸媽了!”
“嗨,有啥麻煩不麻煩的,都是一家人,住一坨(一起)還熱鬧哩!”朱母喜上眉梢,大女兒都好幾個月沒見了,心里想著哩。
朱貴財:“老三,去給你大姐大姐夫的房間收拾收拾去!給俺弄的新褥子給鳳玲鋪上,搬個爐子暖暖屋子!”
鳳歌應(yīng)了一聲,帶著兩個大弟弟忙去了。
朱建軍是孤兒,早些年有個退伍老兵的爺爺,朱爺爺帶著一身傷痛熬了幾年,就留下才幾歲的朱建軍。
要不是村長多有照顧,估計很難活到成年,朱建軍也爭氣,后來不知道從哪弄了個參軍的名額,從此以后竟然從村里的小可憐,一步一步成為軍官。
朱鳳玲和朱建軍可以說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情誼不是一般的好。
朱鳳玲沒有太多的文化,也只是小學(xué)畢業(yè),認(rèn)識幾個字罷了。
房子也是現(xiàn)成的,就是大姐結(jié)婚前的屋子,只是長時間沒人住,里面放了不少雜物,但床還是平整的,收拾收拾就能住人。
老四朱木今年十五,他問道“姐,你說大姐今個回來干啥來了?”
老五朱火今年十三,哥倆年歲相近,感情極好,穿一條褲子,老四想什么,他也能猜個大概,“該不會是知道咱家有錢了吧?回來要錢來了吧?”
鳳歌訓(xùn)斥道:“知道啥錢?咱大姐是那樣兒的人?肯定是有啥事了!別瞎猜!大姐夫哩津貼都不少,人家肯定不是缺錢了!”
老四:“哦!”
老五:“.......”
“想知道就趕緊收拾,回去聽聽!”
這個主意好,哥倆麻溜的收拾東西,飛毛腿一般的回堂屋去了。
鳳歌好笑,到底還是孩子。
等她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大姐抹著眼淚,“媽??!你說該咋辦吧?”
鳳歌拉住小六的手臂,靠近輕聲問:“咋啦?”
聽完小六的話,鳳歌只覺得天雷滾滾,這是什么戲碼?兩女爭一夫?小三上位?姐夫出軌?
感覺都不是,其實朱建軍并不是頭婚,他比大姐大五歲,當(dāng)初娶的也是朱家村里的姑娘,朱二妞,只是兩人成婚才沒幾天,姐夫部隊里的結(jié)婚報告也沒有打上去,朱二妞就跟著村里的一個知青跑了。
知青是剛辦好回城手續(xù),朱二妞比村里的大部分村姑都白的多,所以看起來比別的村姑好看許多。
媳婦被拐走了,朱建軍只好回村解除了婚姻,因為這個時候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登記的概念,朱建軍也只是需要在部隊打個報告。
然后就娶了大姐,那個時候大姐才十六,不過朱貴財非??粗刂旖ㄜ姡墒沁@十里八鄉(xiāng)唯一的軍官。
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在朱貴財?shù)母哒斑h(yuǎn)矚下,兩人領(lǐng)了結(jié)婚證,打了結(jié)婚報告,那個跟著小白臉知青離去的朱二妞又回來了,回來了,就是為了找回自己從前的男人。
朱二妞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朱夢涵,這名字非常有言情小說的主角范兒。
朱父朱母臉色都非常難看,“這賤人真賤,都跑了還回來干啥!”
老四不忿道:“姐,那女哩該上哪上哪去!她早就跟姐夫沒關(guān)系咧!”
老五也很生氣,“那女哩臉真大,她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哥,你說你是咋想哩,是要俺姐還是要那女哩?”這里大多數(shù)人喊姐夫都是喊的哥。
鳳歌看朱建軍有些為難的樣子,“是不是還有啥事沒說?哥,你說說唄!”
朱母陰晴不定,“玲兒,建軍不說你說!”
鳳玲咬牙切齒的說:“他還有臉說?他可是不敢說,人家叫他出去他就出去,叫他喝東西他就喝東西,喝完滾一坨去了,完了朱二妞就拿著證據(jù)說他強(qiáng)女干!”
鳳歌淡定的問:“然后哩?她到底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