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電話（二）

　　不認(rèn)得？“就是今天白天穿一身香奈兒，制止我搶你手機的那位漂亮小姐?！?p>　　“哦，是她?！毕肫饋砹?。

　　“你來D市做什么呢？”

　　“隨便逛逛。從前沒來過。人的一生總想走走那些沒去過的地方，看看沒有見過的事物，領(lǐng)略一下別樣的風(fēng)情。”

　　怪不得你老是“領(lǐng)略”別樣的美女風(fēng)情。

　　張小草想自己要是能夠把楊毅的話轉(zhuǎn)述到報社，不曉得能夠賺多少新聞費？說不定可以成為頭條呀！那又是一筆收入。

　　“你怎么又沉默了？這不像我認(rèn)為的你?！睏钜泔@然不滿張小草的思考占用了他的電話時間。

　　“不好意思?！睆埿〔葸B忙說，“我只是……”

　　“只是什么？”聽張小草似乎猶豫，“但說無妨。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

　　說那“吃了你”三個字居然有種異樣的魅惑，撓得張小草的心一顫。真是極品情圣啊，張小草想著，就不由自主開口：“只是覺得這是對于你萬花叢中過，片葉沾滿身的最佳哲學(xué)詮釋罷了。”

　　“哈哈！”楊毅愉快地笑起來，“你果然是我認(rèn)為的有意思?。　?p>　　張小草情不自禁撇嘴：“你很了解我嗎？什么叫做你認(rèn)為的，你倒說說看，你認(rèn)為的我，是怎么樣的？”

　　楊毅沉默一會，開口：“既聰明又愚蠢，既世故又天真，既詭譎又質(zhì)樸，既不甘又容易滿足?！?p>　　張小草吃驚得聽著，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什么嘛！你說得分明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用的。即便不是很符合事實的，這樣的矛盾足夠吸引人，人家也越想越覺得是呢！”

　　楊毅溫溫的笑聲：“那你覺得像你嗎？”

　　“像！”張小草抬高了聲音，“所以說如果你一下沒聽到我在這邊和你說話，說明我正處于不聰明但愚蠢，不世故但天真，不詭譎但質(zhì)樸，沒有不甘但是滿足在和你說話的每一分鐘里頭！———對了，我還處于既善變又沉默的焦點上，正如剛剛我是沉默的，所以此刻我才能夠好好與你說話?！?p>　　“瞧你這張小嘴！”楊毅笑了，用的是一個長輩式的口吻。

　　張小草立刻反駁：“聽聲音您嘴很大呀？”不是大小的問題，倒是特別的性感。年度票選亞洲十大最性感的男人嘴唇。

　　“我今年二十八了。丫頭。”楊毅寫意地說出這一句，似乎有著無比的感嘆年華老去，隱隱又有著一層自得，“要說我見過的世面不算多，但也不少。經(jīng)歷的人事不說件件得心應(yīng)手，起碼也知道生命是怎么一回事了……你幾歲？”

　　他二十八了！張小草咂嘴，新聞上的資料沒說這么清楚，或者是有寫但是自己忘了，畢竟，這年頭的名人太多。問題不在于你這個人有多么機智和聰明或者有能力，你能夠投胎到比較好的人家，或者有著特別的運氣，又或者女性能夠認(rèn)識到“女人變壞就有錢”的道理，成為名人……實在是不難、不難、很不難啊！

　　面前的這位，大家都關(guān)心他的緋聞與女人，倒是不知發(fā)家史如何？看他的教養(yǎng)，是世襲制的吧？不是說，三代培養(yǎng)出一個貴族來么。

　　“我年紀(jì)不小了，二十三?！?p>　　“還很年輕?！睏钜阈α?，“怎么現(xiàn)在的孩子都爭著說自己老了？”

　　張小草默然，但是不再遲鈍回話，只是語速放慢了：“男人和女人不同。在我們農(nóng)村，二十三有足夠的理由結(jié)婚生孩子了，我的同學(xué)中有的孩子也已經(jīng)會走路了。而在城市，關(guān)鍵在于家里能不能夠給你提供房子和車子，要是一切充分的話，也可以結(jié)婚了。過兩年，基本到25—27歲是最佳生育年齡。女人不做媽媽就不能夠算是一個完整的女人。當(dāng)然，我不苛求什么車子，能夠有房子是最好。但是現(xiàn)在房價上漲得厲害，不是那么好買的，所以結(jié)婚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