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完了,兔子架轅牛拉車——要亂套了,得趕緊想辦法挽救一下這個局面才行。
我抬頭,看著沈萬言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威武不屈、氣質昂揚,這種人高高在上慣了,就像小說里的霸道總裁一樣,絕不能容忍離開她的女人過的比跟他在一起時幸福美好,最好是特別的貧窮潦倒跪在他面前求和好。
嗯,有了!我搶在他前面開口說話:“沈總,余楚她現在過的一點都不好,吃不好、睡不好、生不如死,干啥啥不順、遇啥啥倒霉,今天她一伸腿,腳抽筋的差點沒把自己給抽過去,您就把她當成一個P給放了吧?!?p> 沈萬言的神情突然變得生動,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重聚的光點:“她果然是騙我的。”然后招牌微笑揚起:“那小子如果真是她男朋友她就不會來你這里了?!?p> 什么小子?這叫什么話?我感到費解。
他不急不忙從錢夾中拿出一張某銀行的上面全是零的支票遞給我:“她現在不想見我,麻請秦女士把這個給她?!?p> 我望著百萬的支票咽了咽口水。
程騫可能是聽到了余楚的名字,站在我身后的兩米處不再往前。
我心想著:是接還是不接呢?
小說中這種戲碼實在是太多了。以前陳文選他媽阻止我們在一起時我就幻想過這一幕:她拿出一張?zhí)靸r支票讓我離開她兒子,那我肯定會學著小說中的女主一樣保持高貴的品性,堅決表示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賣就能買的無價宣言,等她再拿出一張翻倍的支票出來時,我就說上一句‘好嘞’然后揣兜里離開。
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這支票不是給我的,我這種人是注定當不了一個合格的女主的。但若是換了余楚,她會怎么做?
依我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先接著,然后淡定瞄一眼后放包里,再簡單粗暴說上一句:“心意老娘收下了,拜拜了您吶?!钡鹊搅艘粋€沒人的地方再一蹦三尺高。
“秦女士?”
沈萬言又喚了我一聲,我恍回神,堅決不能讓我愛的女人走向女炮灰的命運,于是我挺直了腰桿拒絕沈萬言:“你把我們家楚楚當什么了?我們家楚楚不是那種自輕自賤的女人,沈總你還是把你的支票收起來給那些膚淺物質的女人吧,我們家楚楚我會照顧我的,不勞沈總費心了。”
沈萬言眼中燃著的希翼破滅,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轉身回了自己車里,兩個保鏢也隨之離開。
他帶著支票剛走我就后悔了,再加上程騫上來說了一句:“你覺得余楚知道你讓她直接損失一百萬,她會不會有殺了你的沖動?”
我腦中浮過一幕余楚拿著菜刀讓我賠一百萬的情景,抖了一個哆嗦,坐到了程騫車里。
程騫遞過來一個小方盒給我,神色有些凝重:“這個東西是三年前文選寄放在我這里的。前不久,我打開看了,只怪我,打開的時間太晚了~~”
什么意思?我抱著小方盒問他:“你來就是給我送這個的?”
他默聲點頭。
我心變得沉沉,這里面,又藏著什么樣的讓人無力的秘密?
關于我的嗎?
又是一個讓我置身在其中卻又無法握緊的秘密嗎?
我不想看,一點都不!我的生活已經和陳文選與周雙兒做了告別,并發(fā)誓要與他們世世不見,不想再與他們牽連一絲一毫,所以我將小方盒放在一邊,佯裝著輕松說:“你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送我去ZT集團吧?”
程騫答應。
一路上,我們倆嘴巴倒是都沒閑著,聊一些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我裝著忘記了他曾經的兩次告白,他裝著是在和一個普通的老友聊天,時不時的幾聲歡笑說明氣氛還不算尷尬。
其實我們倆關系挺純潔的,就像是落日下的余暉,僅僅是給彼此個溫暖。又像是腳步下的輕風,能存在,但是不能生長。僅僅而已。
到了ZT集團大廈門口,我下車,程騫把車調頭,他從車窗把小方盒又遞給我:“有些人不是你逼著自己忘記就會釋懷的,還是找個時間看看吧?!?p> 我心一緊,盯著小方盒沒有接,他突然往我懷里一拋,我習慣性伸手抱住,他淡淡一笑,開車離去。
我一惱把小方盒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我應不應該知道這個秘密就讓老天爺決定吧,如果我一會兒回來,它仍然在,那我就撿回去,如果不在,那我便再不惦念。
ZT大廈的保安亭里有一位年輕人筆直站崗。
我走過去問,馮總今天在不在?
保安說今天周六,并沒有辦公人員。
我又問:沒有辦公人員?那能不能給我你們馮總的電話?我就找他說一句話。
保安端詳了我一會兒,估計是認出我了,問:“你是上個月來采訪的記者吧?”
我點頭:“對對對,就是我。”
保安道:“我可以給你安可秘書的電話,馮總的電話號碼你問問她能不能給你吧?”
我千恩萬謝,這一趟算是沒白跑了。我不要馮深的電話,只需要讓安可轉告馮深一句,馮思宇在我家就好了。
電話還沒撥出去,保安就激動地說:“他來了、他來了,我們馮總來了?!?p> 然后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恢復端莊,稍息立正站好。
馮深的車玻璃下降,露出一張堪比鍋底的黑臉,眼睛盯著我,聲音冷清:“你來干什么?”
“馮總,我來是想告訴你一聲……”
“上樓再說。”
他不理我,將車開進去,等停好后,我才看到安可也從他的車里走下來。
也不知道外國人成長過程中是不是都吃了化肥,怎么個子能長那么高?目測安可的身高得有一米七五了吧?修長的大腿完美顯出身材的美妙絕倫,她與馮深走在一起,他們倆人邁一小步,我這條小短腿得賣兩步才能跟上。三人并排走,可能只能用一句詩來形容了: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他們二人先進了電梯,我有些猶豫要不要進,明明我就說一句話就好了。
我喊住馮深,剛張嘴,只聽到他不容反駁的命令:“進來。”
和他在一起,我身上好像有了一種奴性,面對他強大的氣場,我的思想已由不得自己支配,他說什么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先無條件的服從。
MMD,有沒有搞錯啊!我縮在電梯角落暗暗自惱。
馮深與安可兩人用英語交流,他們的口語很好聽,只是我費了好大力氣也沒聽懂,索性關閉耳朵靠在電梯一側看著數字遞增。
沒多大會兒,他倆估計交流完了,都沉默著不再說話,我偷偷覷了馮深一眼,臉色依舊不好看,看樣子訂單挽回不太順利,我就別往槍口上撞了,等他想起來問我來干什么,我再告訴他算了。
出了電梯馮深用中文對安可說:“打電話告訴李主管,讓他手底下那幾個業(yè)務員周一都不用來上班了。”
安可立即回答:“好的馮總?!?p> ……
路昭昭
頭雁先飛,群雁齊追! 知不知道,你很重要! ——表白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