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鄰居吵架

　　上午待在家，蘇阮除了做農(nóng)活，剩下的時間就拿來寫作業(yè)。

　　屋里光線不敞亮，她便搬了一張小的四角桌和板凳，去屋檐下寫。

　　“憑什么？”

　　正寫著，隔壁就傳來吼聲。

　　聽著像是在吵架。

　　“怎么了？我說你有錯了？你成日這樣，還不允許別人說了？”

　　“我是你爸，誰給你膽子敢和我這樣說話了？”

　　“你敢做還怕別人說？”

　　吵嚷聲還在繼續(xù)，弄得蘇阮寫不了作業(yè)。她擱了筆，開門出去看。

　　“我做什么了？供你吃供你穿，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這還是我做得不對了？”

　　“呵，不承認？兩碼事別混為一談！今早上那個女人給你打電話說了什么，別以為我沒聽見！你有臉做，怎么就沒臉認？”

　　越走近，聲音便越發(fā)清晰。

　　“你這個逆子，亂說胡話！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有本事你就打啊，我沒你這樣的父親！你要怎樣都隨便，最好在外面玩死了別回來！反正有我在的一天，那個女人，休想邁進我家大門一步！”

　　“你！”

　　蘇阮正出來，就見有個身影氣沖沖地從她家門前經(jīng)過。而后邊，正立著一個人，手里拿著一根木棍，面紅耳赤，臉色難看。

　　俞平德見人走了，氣怒不已，扔了木棍，‘砰’地一聲，轉(zhuǎn)身就把門甩上。

　　吵架不是沒見過，可父子之間鬧這么兇的，還是頭一回見。

　　早就聽說過他們家的事，只是一直沒有見到過人而已。有話不好好商量，非鬧成這樣的地步。不得不嘆上一句，攤上這樣的父親，也真是一種不幸。

　　別人家的事，旁人只能看熱鬧，再如何，沒親沒故的，他人也插不了手。

　　見人回去，蘇阮也就把門關(guān)上了。

　　——

　　近晌午，家里座機響了，是鎮(zhèn)上的裁縫鋪打來的。說是上次蘇秀芬去接活的時候，店里沒按時結(jié)工資，特地給她補了一塊料子下來，讓她過去拿。

　　蘇秀芬不在，只有蘇阮去。

　　那個地方，她知道。還是那會兒沒開學，她去網(wǎng)吧送飲料賺外快的時候，知道了小姑在那里工作，去過一回。走路過去，來回估摸要四十分多分鐘，不算遠。

　　“小阿妹。”

　　路過一處泥巴房，耳邊就聽人喚。

　　蘇阮扭頭看去，便見歪斜的大門外，站著一個兩鬢斑白，牙齒稀疏的老婦人。

　　見到她，蘇阮就想起，她們上次見過。只是，平日從這里過去的時候，這門都是閉上的，里面的人幾乎不出來，她也就以為這里沒人住。

　　“小阿妹?！?p>　　阿嘎伍婆婆又喚她一聲，招了招發(fā)顫的手，“小阿妹，我記得你。”

　　蘇阮走了過去，微笑著問，“嗯，上次和兩個男生一起來過您這里。婆婆叫我是有什么事嗎？”

　　她的年紀，跟她奶奶一樣大，有種親近感。

　　“小阿妹，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她拿出手里的東西，顫巍遞到蘇阮手上，口齒不清地說，“小魚兒又和家里鬧矛盾了，我叫他，他也不聽，往前面走了。他中午沒吃飯，還餓著肚子。我年紀大，走不動了，看你往前面走，說不定還能碰上他?！?p>　　“應該離這兒不遠就能找到他了。唉，這孩子，多好的人，家里也舍得這樣對他。小阿妹，你要是見到他，就幫我把這個給他好不好？”

　　蘇阮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用白色麻布包著，應該是吃的。

　　“嗯，我就是往前面走的。要是看到他了，就幫您把這個給他?！?p>　　拿著東西，蘇阮朝前走，不禁感慨。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擱誰誰也理不清。

　　蘆葦蕩。

　　一路上沒見著人，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便聽到陣陣水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