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爺來了以后,歡宴的氣氛似乎更好了幾分。
各人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雅蘇也再次落座。
得知阿木爾沒事,她就安心了。
想到這里,雅蘇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弘晝。
此時弘晝正與裕嬪在說些什么,母子二人聊得甚是愉快,倒是并未注意到雅蘇這邊的動靜。
“寶音。”雅蘇喚過身后的寶音,說道:“去幫我倒一杯羊奶酒給五阿哥。順便,幫我謝謝他?!?p> “是?!睂氁魬?yīng)了,拿起雅蘇面前的酒杯,就去為弘晝斟了一杯酒。
裕嬪見著寶音過來,也知道她的用意,笑呵呵地就道:“博爾濟吉特格格不必這般客氣,幫本宮也謝謝格格。這羊奶酒很香,本宮與五阿哥甚是喜歡。”
裕嬪漢人出身,能喝些酒。這么些年,她在雍正爺身邊恩寵不斷,也有這當(dāng)中的緣故。
雍正爺沒什么喜好,從不奢靡,卻獨獨偏愛園林與酒。修身養(yǎng)性時,也愛到裕嬪宮里頭去喝幾杯酒。
這羊奶酒與宮中盛產(chǎn)的酒不同,裕嬪見了自然也喜歡。
“額娘。就算是好喝,也少喝些?!?p> 弘晝見著額娘歡喜的模樣,勸慰了半句以后,也對寶音道:“你家格格桌上那一碟奶白葡萄都吃完了,你待會兒也再拿一碟給她?!?p> 嗯…就算是回報她惦念著自己的恩情了。
宴席結(jié)束,在場的人也都紛紛散了。
各人各自回府,雍正爺則是留下景仁宮,似乎與皇后還有話說。
雅蘇見著沒自己的什么事了,徹徹底底地放下心來,就要離宮。
“博爾濟吉特格格請留步。”
剛剛走出景仁宮的大門到了寬寬的宮道上,景仁宮門口就有一個小太監(jiān)模樣的人走上前來,攔住了雅蘇的去路。
這小太監(jiān)年紀(jì)不大,模樣也算是面善。
“五阿哥請格格過去一下。”小太監(jiān)指了指宮道末尾的一處拐角。那兒,弘晝正站在墻根底下,看著雅蘇這邊。
等著她呢?
雅蘇忍住笑容,看了一眼身邊的十七福晉,就道:“福晉等我一下哦!”
“去吧。”十七福晉笑了笑,說道:“我就在這兒等你?!?p> “嗯?!?p> 雅蘇答應(yīng)著,才跟著小太監(jiān)到了弘晝那邊。
“這個送給你?!?p> 弘晝見到雅蘇過來,從自己的袖子里頭掏出一個香囊,就直接塞到了雅蘇的手里頭去。
“這是什么?”雅蘇見到香囊,覺得甚是奇怪,拿起來聞了聞,就聞到了一股十分好聞的藥草香味。
藥草香,混雜著一些花草香。清香清香的,讓人覺得舒服。
“上次見到你時,發(fā)現(xiàn)你被蚊子咬了。”
弘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是耳朵下面一點兒的位置,說道:“就在這兒呢。我想著,青草膏雖然能驅(qū)蚊,但有時也會忘記帶著。”
“再說…那東西味道也大了些。這個香包是防蚊蟲的,你帶在身邊,就再也不會被蚊子咬了?!?p> 嗯…這也算是一個體面一些的禮物了。
雅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并沒有什么感覺。
她…被蚊子咬過嗎?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紅印子了?!焙霑兺低悼戳艘谎垩盘K的脖子,很快地就把眼神轉(zhuǎn)向一邊,說道:“這個香囊,你帶著就是了。”
“知道啦?!毖盘K點點頭,又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了?!?p> “不客氣。我知道你關(guān)心你哥哥,所以幫你問一句罷了。誰讓咱們倆…是好朋友呢?”
弘晝爽朗一笑,道:“時辰不早了。我額娘還在等我,我就先走了了。香囊…”
“香囊我會帶著的!啰里啰嗦的,快走吧!”雅蘇終于給了弘晝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他轉(zhuǎn)身走了,自己也才轉(zhuǎn)身離開。
香囊的味道,真好聞啊。
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被蚊子咬了,弘晝竟然發(fā)現(xiàn)了。而且…
等等!
弘晝說,她的脖子上被咬了?
這個好色的家伙,整天都在亂看些什么?。‰y怪剛剛那么著急地就要跑開了。原來…是他心里有鬼?。?p> 真是的。
下次見到他,可得好好教訓(xùn)一下才行!
“唉喲!”
雅蘇正憤憤地想著呢,絲毫沒注意自己面前忽然之間就走出來了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正展示出了他的身份。
雍正爺!
雅蘇嚇了一跳,忙退后半步行了一禮,道:“臣女冒失,沖撞了皇上?!?p> 該死的!這雍正爺身邊的太監(jiān)們也不看著點兒。是她就算了,若是個刺客呢?
“博爾濟吉特格格在想什么呢?怎么走路的時候,都咬牙切齒的?”
雍正爺站在那兒,也不責(zé)怪雅蘇,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等著她回答自己的問題?;屎?,也站在雍正爺身邊,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就是被蚊子給咬了一口。”
雅蘇急中生智,解釋道:“咬得腫了好大一個包呢。想著若是再讓臣女遇見那蚊子,一定要好好地揍他一頓!”
雍正爺愕然,又覺得好笑。
揍蚊子一頓?這睚眥必報的想法,似乎還不錯?
“是。膽子這么大敢咬你的蚊子,是該好好揍一頓?!庇赫隣斝呛堑?,此時才注意到被雅蘇攥在手里的那個香囊。
不知何故,他總覺得這香囊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咳…”
雅蘇聽了雍正爺?shù)姆磻?yīng),只尷尬地咳了一聲以做回應(yīng)。
…
一路出宮,朱紅色的宮墻逐漸消失在了雅蘇的身后。而紫禁城里頭,皇后送著雍正爺,一路到了養(yǎng)心殿當(dāng)中。
“朕方才瞧著,那博爾濟吉特格格手里的香囊甚是眼熟?,F(xiàn)在一想,倒似乎像是裕嬪的手藝?”
雍正爺想了起來。
難怪他覺得有些眼熟呢。裕嬪會做針線,也做過送給他,他自然是記得的。
“似乎是的?!?p> 皇后一笑,道:“這五阿哥么,住在果郡王府隔壁。二人之間親厚些,也是難免的事情。再者說,博爾濟吉特格格身份貴重,裕嬪她謹(jǐn)慎相處也并無過錯。”
“說來也是。”
雍正爺將話聽在耳朵里頭,卻有幾分自己的想法。
“對了。最近讓你挑的人選,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