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蚱蜢栩栩如生,弘晝看著就喜歡。
然而…
雅蘇看著弘晝,卻覺得有些來氣。
這個家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出現(xiàn)了。一出場二話不說,竟然還將自己手上的小蚱蜢給搶了過去!
“光天化日之下,這不問自取是為賊也?!?p> 雅蘇握起了小拳頭,噘著嘴就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對弘晝道:“五阿哥怎么,對我編的東西這么感興趣?。俊?p> 弘晝被雅蘇這么一說,噗嗤一聲就笑了。
“好你個蒙古來的格格,還真是能說會道?!?p> 弘晝此時嘴邊的笑意都快彌漫上了眼角了,將手上的蚱蜢一下子就扔了出來,還給了雅蘇,說道:“噯,還給你就是了?!?p> 雅蘇看了看手上的小蚱蜢,卻發(fā)現(xiàn)它尾巴的地方好像被弘晝捏了一下有些扁了,當(dāng)即就走上前去,將那小蚱蜢重新塞回到了弘晝的手上。
“本格格的東西,豈是你說那就拿說還就還的?我現(xiàn)在不要了,送給你了!”
雅蘇抬頭看著弘晝,雖然她比弘晝矮了一些,但是在氣勢上卻是實打?qū)嵉摹?p> “…”
弘晝不知作何回應(yīng),就見此時原本在后頭坐著的弘歷站起身來,朝著二人這邊就走了過來。
“五弟與博爾濟(jì)吉特格格倒是熟絡(luò),想來是早就認(rèn)識了?”
弘歷看著二人,總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并非是初識的感覺。自己這弟弟一向做事不著邊際放浪形骸,卻似乎總在這博爾濟(jì)吉特格格這兒吃癟。
“認(rèn)識!”雅蘇道。
“不認(rèn)識!”弘晝道。
二人幾乎是脫口而出,而后二人就又相視一眼。
“你…”雅蘇看著弘晝,心說這家伙方才在果郡王府的時候還說跟自己認(rèn)識呢,怎的現(xiàn)在又說不認(rèn)識了?
“我…”
弘晝委屈啊!
剛剛他說認(rèn)識雅蘇,雅蘇卻說不認(rèn)識他!
這遵照著雅蘇的意思改了口了,雅蘇卻又說認(rèn)識他了!
他…留下他一人獨自在風(fēng)中不知所措。
俗話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看來還真是這樣的。
“格格說什么就是什么?!弊罱K為了保命,弘晝強(qiáng)忍住心中的五味陳雜,說了這么一句話。這一刻,他的眼神也顯得有些復(fù)雜。
“嗯。”雅蘇滿意地點了點頭,就對弘晝道:“那…小蚱蜢,就送給你了。它的尾巴被你捏扁了,可要好好照顧著?!?p> “好?!焙霑冞肿齑饝?yīng),就見雅蘇似乎也沒興致繼續(xù)和他說話,便就摸了摸那被他捏扁了的蚱蜢尾巴,放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當(dāng)中。
雅蘇逐漸走遠(yuǎn),弘晝看著雅蘇背影的目光,才逐漸收了回來。
小蚱蜢,他會把它和那個草戒指一塊兒都收好的。
弘歷此時走到弘晝的身邊,面色淡然,說道:“我這個做哥哥的與你也算親近,竟是不曾知道五弟與博爾濟(jì)吉特格格相熟。”
“她曾偷偷跟著十七福晉入宮過一次。那時我只當(dāng)她是個小宮女,還嚴(yán)厲訓(xùn)斥了幾句呢?!?p> 弘晝搖了搖頭,想起那時雅蘇咬著嘴唇瞪他的樣子了。難怪膽子這么大,原來是蒙古最尊貴的小公主。
瞪他的時候,好像他就是她盤子里食物似的,恨不得將他給吃了。
“訓(xùn)斥了幾句?”弘歷眉毛一挑,似乎是在衡量這話的真實性。
只見此時弘晝面帶苦笑,弘歷又想起雅蘇擠兌弘晝時的樣子,便也信了三分。
“博爾濟(jì)吉特格格身份尊貴,五弟與她相處能讓則讓便是了?!焙霘v道:“也不早了,還是先去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還有晚宴呢。”
一個時辰以后,晚宴便開始了。
雅蘇隨意在廂房里打了個盹,就回去參宴了。
宴席無聊,雅蘇頭暈?zāi)X脹地聽著幾個妃嬪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一整日下來,她也就記得這宴席上的奶白葡萄是最好吃的。
除此以外——
雅蘇還有一件十分遺憾的事情。那就是,沒能見到傳說中的滿漢全席。
太陽逐漸西斜,晚宴結(jié)束以后,雅蘇也跟著十七福晉一塊兒回府。這一趟,因為雍正爺?shù)牟∏楹棉D(zhuǎn),果郡王終于不用再侍疾了。
果郡王府門前。
雅蘇扶著寶音的手下了馬車。這沉甸甸的頭飾,已經(jīng)快要讓她不堪重負(fù)了。
門后側(cè)福晉孟氏帶著湘兒等候著,見到果郡王回府,孟氏臉上都快樂開了花兒了。湘兒也是上前,撲進(jìn)了阿瑪?shù)膽驯Ю铩?p> “阿瑪,女兒想您?!?p> 湘兒嬌滴滴地說著,一改之前蠻橫的模樣。
“這孩子呀,在您入宮以后,整日就念叨著皇上的病什么時候好,阿瑪什么時候回府呢?!?p> 孟氏摸著湘兒的腦袋,露出寵溺。
果郡王便道:“湘兒懂事,知道關(guān)心皇祖父和阿瑪了?!?p> “王爺。您也累了好幾日了,就先回去歇著吧。”十七福晉希望果郡王早些去休息,便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好?!惫ね觞c了點頭,就道:“這幾日辛苦你了。還要勞煩你,多多照顧著博爾濟(jì)吉特格格才是?!?p> “妾身知道?!?p> 十七福晉回話的當(dāng)口,孟氏也湊到了果郡王的另外一邊,拉住了果郡王的胳膊道:“王爺說得是,那就有勞姐姐送格格回院子了?!?p> “…”
十七福晉面露尷尬,剛要放開果郡王,在一旁看了許久戲的雅蘇才懶懶地上前,拍了拍十七福晉的肩膀。
“郡王數(shù)日不在府中,福晉必是想念異常。這回去的路我且認(rèn)得,自不必相送。倒是側(cè)福晉,該送了王爺與福晉回后院正屋才是?!?p> 雅蘇的目光對著孟氏一掃,眼里的三分不屑架勢就讓孟氏吃癟了。
這…是她身為妾室的本分。
“阿瑪!女兒剛學(xué)了簪花字,您可是說好了等女兒會寫了就來看看的呢?!毕鎯翰灰啦火垼匀徊豢戏艞?。
這一回,卻是果郡王自個兒開了口。
“湘兒乖。字,還是改日再看吧?!?p> 果郡王對著湘兒說完,就看向自己的福晉,握住了她的手,道:“先回去歇著吧。你這幾日,也辛苦了。”
“妾身不苦。”得了果郡王的話,十七福晉眼中動容。
如此一來,雅蘇在遞給了孟氏一個燦爛的笑容以后,才轉(zhuǎn)身就走了。
這對母女,可就只會撒嬌裝可憐這點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