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長林抓住繩子,把阿生從水里拉了起來。
“哈哈哈,阿生,我簡直太愛你了——”德安一把抱住了阿生,激動萬分的喊道:“我就說做船的時候,你非要讓長林師兄在船底鑿一些洞,還要在你們填充石頭。我還納悶,那么做不是增加了船的重量嘛,萬一船底破了,咱的船就沉了啊。沒想到,你竟然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阿生回頭看,長貴他們的船已經(jīng)徹底沉沒了,他們幾個正在湍急的水流中掙扎著,時沉時浮,等待著救援。
“小時候,我一位叔帶我去河里抓魚——”阿生抹了抹臉上的水珠,淡淡的說道:“我們會在身上綁上石頭,然后再潛入水中。那樣,能讓我們更好的在水底行動。要起來的時候,只需要把石頭解開,我們就可以快速浮起來——”
“所以我就在想,我們的船,是木制的。即便是嵌入了石頭,但只要船艙有空間,就可以漂浮起來。而就算是船破了,只要把石頭剔除,我們依舊不會沉下去。但是,如果我們需要沉下去的時候呢?”
“最重要的是,水面無論多么湍急湍急,可水下面,卻要平靜的多——”
聽了阿生的話,長林等人無不震驚萬分。
“鑿破船,借著石頭的重量,沉入到水中。不僅安然通過了天幕,還給他一個措手不及,把他們的船給鑿透了,然后剔除石頭,借木頭的浮力,飄出水面,一舉反殺!阿生,你絕對是個天才??!”德安恨不得把阿生給舉起來。
這一招,簡直是神來之筆。
所有人都以為是絕境,卻被阿生,硬生生的給扭轉(zhuǎn)了。
“好了,站好各自的位置,賽流才行進三分之一。后面,會更難——”長林沉聲說道。
眾人紛紛打起了精神。
賽船順流而下,在四人齊心協(xié)力之下,竟然真的完成了整個流云河賽流,成功抵達了終點。
奈何實力有限,阿生他們盡管完成了賽流,卻沒能排進前十,沒有得到進入云澤的機會。
但是,他們卻是為數(shù)不多的完成了整個賽流的隊伍。對此,整個戰(zhàn)隊的人都很滿足了。
“其實我覺得,比起進入云澤,能好好教訓一下那個長貴,更爽!”德安攥著拳頭,恨恨的說道。
“可惜的是,他們最后被救了起來,要是淹死了該多好——”谷峰低聲的說道。
對此,阿生深感贊同,連連點頭。
長林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這次賽流,對我來說,意義遠遠不止如此。阿生,你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實力,并不僅僅體現(xiàn)在道行上。只要方法對,以弱勝強,并不是不可完成的事。”
“是啊,你能收服小鷹王,還能在黑角巨蛟的口下救我們,還能在賽流絕境之中反敗為勝。關鍵是你才入門幾個月而已。阿生,其他人說你天資愚笨,可我怎么覺得,你小子倒是潛力無限啊——”德安笑著說道。
阿生從沒受到過這么多的夸贊,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害羞,他撓了撓腦門兒,也不知道說些什么號。
看到阿生那模樣,長林等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回到斷遙峰,長林把賽流的過程告訴了眾人,所有人都無比的興奮,整個斷遙峰都沉浸在歡快的氣氛中。
看著徒弟們喜笑顏開的模樣,盧震霆夫婦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夫婦二人回到房中,盧震霆沉聲問道:“阿嫵,你說的,是真的嗎?”
“已經(jīng)確認了。”阿嫵點了點頭,她眼里含著淚花,哽咽的說道:“十杰中,有四人,已經(jīng)叛逃了。毋寧生,就在其中?!?p> “那個‘新’到底是個什么組織啊。居然能讓這么多天才高手,為之叛逃。”盧震霆恨得牙癢癢。
毋寧生乃是云霄宗內(nèi)門中最杰出的弟子,天資卓越,四十歲不到,就達到了天人境界。他的實力,放在整個十大仙門的新生代弟子中,也是佼佼者。
幾年前,十大仙門舉行大比武,評選出了仙門十杰。毋寧生排名第三,可他的年紀,卻是十杰中,最年輕的一個。
已故宗主一直把他視為自己的驕傲,視作云霄宗的接班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被證實,就是他趁著宗主閉關的關鍵時期,暗下殺手,叛出了云霄宗。
此舉,令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因為他們根本想不到毋寧生叛逃的動機。
而對此最為傷心的,莫過于阿嫵了。因為她和毋寧生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若不是盧震霆突然出現(xiàn),俘獲了她的芳心,她極有可能會嫁給毋寧生。
“我娘說,毋寧生叛逃,也許并不是偶然。從一開始,他進入我們云霄宗,可能就是一個預謀好了的陰謀?!卑吵谅曊f道。
“啊?從那時候開始就?”盧震霆萬分震驚,難以置信的說道:“他那時候,也不過才四五歲吧?宗主大人養(yǎng)育他數(shù)十年,如親生兒子一般對待他,就算是個畜生,也該改邪歸正,好生待師吧??伤趺础?p> 阿嫵搖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痛心的說道:“這也是我最無法理解的——”
盧震霆久久無言,凝聲嘆道:“仙門十杰,叛逃了四個。這個‘新’背后的勢力,實在太可怕了。難不成,他們真的要與整個修仙界為敵嗎?”
阿嫵起身,望著窗外,她思慮良久,對盧震霆說道:“震霆,我打算離開云霄宗,歷俗。”
“???你去歷俗做什么?”盧震霆不解的問道。
“我要去調(diào)查‘新’組織,不能任由他們?yōu)榉亲鞔酢!卑衬曊f道。
盧震霆抓住了了阿嫵的肩膀,大聲說道:“十大仙門不是成立了聯(lián)合調(diào)查小隊嗎?他們?nèi)フ{(diào)查就行了,你去做什么?你,你,我明白了,你是要去找毋寧生,是不是?”
阿嫵沒有說話,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你找他做什么?先不說你能不能找到他,就算你找到了,你又能怎樣?你要把他抓回來?你要報仇?你是他的對手嗎?”盧震霆大聲的喊道。
阿嫵淚如雨下,她緊緊的靠在盧震霆的懷里,傷心的喊道:“我要問問他,為什么那么做。我要問問他,為什么要殺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