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她坐上了回府的馬車,一路上,她都在不停思考怎么才能把常明禮帶到太夫人面前,大話一時沖動放了出去,現(xiàn)在卻沒有一點頭緒。
她纖細的眉頭都緊緊鎖著,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緩緩敲著,這是她認真想事情的習(xí)慣,桃兒蜷縮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生怕打擾到了自家小姐。
馬車到了王府,忽然受驚,劇烈地震動了一下,讓她從沉思中醒轉(zhuǎn)過來。
“綰綰,你這是去哪兒?”他和張遠山騎馬走得急,差點撞上她的馬車,他下了馬,正好和掀開車簾的她對上,挑了下眉頭,驚訝地問道。
“你們可有辦法救人了?”她看著灰頭土臉的兩人,一疊聲問道。
“今兒倒是查出了馨月背叛常大的原因?!彼铝丝跉猓従徴f道:“馨月的兒子賭博,欠了一大筆賭債還不了,要被賭場的人剁手了,前些天馨月自己去還了錢,把兒子領(lǐng)回家了?!?p> “那一筆錢,莫說馨月和她丈夫都是小管事拿不出來,就算是常大,估計也拿不出來?!睆堖h山也接著道,俊美的臉上浮上層層烏云:“設(shè)計的人好毒的心計,讓馨月連求助常大都沒用,保住自己的兒子和常大,馨月只能二選一,結(jié)果當(dāng)然是自己兒子重要?!?p> “那么說常公子有救了?”桃兒眼睛都亮了,忍不住問出聲來。
“應(yīng)該……”不知為何,聽到張遠山的話,他心頭掠過一絲不舒服,應(yīng)該是為常大打抱不平,畢竟,這么多年的相依為命,在血緣的羈絆面前,就被無情舍棄了,聽到桃兒的問話,他壓下心頭的氣悶,開口應(yīng)道。
“來不及了?!彼直┑拇驍嗔怂脑捳Z,眉眼一片灰暗。
“什么意思,京兆尹不是說好了,多給我們幾天時間么?”早在他們決定給常大洗刷冤屈的時候,他就去找了京兆尹好說歹說,得到了延后五天開堂審理的承諾。
“太夫人她不大好,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彼曇粲行?,想到之前英國公府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太夫人,想到白云寺初見時候常明禮聽到太夫人好好養(yǎng)身體能活到看他娶妻生子時候俊臉生光的樣子,心里堵得慌。
“什么?”張遠山大驚失色:“常大和他祖母感情最好了,若是見不到最后一面,他,他……”
張遠山不敢說下去,也不敢想下去。
不過,在場的眾人都能想象得到常大會是怎樣的崩潰。
桃兒幾乎是立馬霧氣就蒙上了眼簾,睫毛上已經(jīng)沾上了細小的水珠,想到那個牢房里面清瘦的挺拔的身影,她的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的厲害。
“不行,爺要把遠山救出來。”他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來,想也沒想的,就沖了出去。
“七少,你去哪兒?”張遠山揚聲問道。
“皇宮?!彼^也沒回,騎上馬就走。
“我也去,我答應(yīng)了張嬤嬤帶常公子去見太夫人的?!彼哆^張遠山手中的韁繩,翻身上了張遠山之前騎著的馬,也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