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剛到議事大廳的古天歌就是一愣,不是聲討張?zhí)礻柡推胶iT的大會么,怎地倒先攻擊起了我,心道這平海門的家伙反擊的倒是迅速?!
大廳中人,也都低聲議論起來,尋著聲音找那說話之人,平海門的望望自己這邊,一個個略帶垂頭喪氣的,貌似沒人做聲。朱家的聽這聲音靠自己這邊較近,心中也是詫異得不敢相信,難道……
就聽朱珠一聲斷喝:“朱前,你胡說什么呢?!”
自從這朱前在神殿面前試圖去割掉古天歌舌頭,想要置他于死地,朱珠就把這二叔列入了可惡之人的名單,以便時常可以第一時間送出她厭惡的態(tài)度,朱前藏在朱家人堆里說話,自然是被她看得一清二楚,此時這厭惡瞬間上升到仇人的高度。
朱前原本只是想開個頭,調(diào)整好批斗的方向,說話時還運功遮掩著,沒想到還是一下被這臭丫頭給發(fā)現(xiàn)了,再看平海門的竟帶著一副看熱鬧的姿態(tài),心頭一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這平海門有道衡宗支持,我就看你古天歌怎么贏!
“臭丫頭,二叔是在幫你認清形勢,被別人騙了還喜滋滋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不知……”
朱前正欲要說出難聽的話,古天歌一聲爆喝:“住嘴,我古天歌的行為人品還輪不到你來評判!”
尼瑪,要不是看你是朱珠的二叔,老子就要找你單挑了,古天歌也是氣,這家伙可以說是朱府的一顆老鼠屎,看這架勢,準是跟平海門的勾結(jié)好了,率先拿他說事!
琉璃也是微微驚愕,情報說這城主府與平海門是常年相斗,母親的意見是盡量維持平衡,這一次出面主持案情會議,于情于理上,平海門都是要受些懲罰的,只是沒想到這朱府的內(nèi)斗比平海門更要激烈啊,只是……
琉璃想了想,出聲說道:“朱前老先生,你這話可說的有些過了,今日南門一戰(zhàn),我也在場,如果說古天歌放走了魔法城的奸細,那不是就是說我道衡宗放走了奸細么,道衡宗出動千萬戰(zhàn)士,征戰(zhàn)在第一線,守衛(wèi)著北桓大陸各處城邦的安寧……
琉璃身形一振氣勢恢弘地說道:“你們覺得道衡宗會放走魔法城的奸細么?!”
墨電此時也是身姿一振,一把寶劍帶著劍鞘鐺地矗在地上。
全場中人頓時被那氣勢所攝,道衡宗可不是隨便可以去評論的龐然大物,誰敢說個會字,即使可以爭辯琉璃私下里可能會,誰又敢去觸碰那逆鱗。
平海門的人之所以沒有接朱前的話頭,也正是清楚這點,要是他們傻乎乎的跟著去批判古天歌,其結(jié)果很可能就是批判的琉璃,失去一個張?zhí)礻?,平海門不傷大雅,失去了道衡宗的支持和庇護,那可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琉璃問句剛落,平海門眾人齊聲高呼:“道衡宗乃大陸守護者,斷斷不會放走任何魔法城的奸細!”
朱家眾人,除了極個別死跟朱前,大多數(shù)還是把古天歌當作自家人,見琉璃先生都出面來保古天歌,自然都眉開眼笑七嘴八舌地說道,當然不會!怎么可能?!我們的姑爺肯定不會!
朱前落在大廳中教訓(xùn)朱珠,此時就落得孤家寡人,仿佛過街老鼠一般,莫名地索索發(fā)抖起來,尼瑪?shù)倪@平海門也靠不住,就不知道說,琉璃先生被古天歌給蒙蔽了么,……真尼瑪傻叉一群……怎么辦,制不住了這古天歌不成……要不考慮下我家那三丫頭送給他……
朱前一瞬間就在大廳中百感交集,思慮雜陳,尷尬地笑呵呵地想要說些什么,朱城主終于拿出了城主的威嚴,一聲喝道:“丟人現(xiàn)眼,退下!”
朱前悻悻地退到一旁,心中想著給老子別囂張,看來這古天歌是動不了了,哼,到時候我那三丫頭出馬,把這小子弄到手,你家朱珠就只能是一個被拋棄的怨婦,到時看你怎么哭!
朱城主青髯一抖正聲說道:“平海門弟子張?zhí)礻栃逕捘Ч?,以活人為食物,?chuàng)建魔教召集邪眾勾結(jié)魔法城亂賊,證據(jù)確鑿,平海門諸位你們有什么話要講?!”
平海門外門事務(wù)長老李天世,望了望城中負責(zé)的內(nèi)門王全山長老,王全山望向張?zhí)礻柕闹毕导沂鍙埡其h,張浩峰心中一緊望向張?zhí)礻柕氖跇I(yè)恩師顧方海,顧方海無奈地望向特意趕來聽證的鐘鎮(zhèn)門主,鐘門主狠狠地回了一眼。
顧方海悉悉嗦嗦地從人堆中站了出來,行到大殿中央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實在是我顧方海教徒無方,才教導(dǎo)出這樣人神共棄的惡徒,此事與平海門上下全無關(guān)系,琉璃先生若要責(zé)罰,罰我顧方海一人便是!”
琉璃略怔了怔,側(cè)頭問道:“墨電師兄,你看此事該當如何?”
“殺!”墨電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
顧方海聽此一字,頓時兩腿發(fā)軟,委頓在大廳之上。平海門眾人也是心驚膽戰(zhàn)。
那鐘鎮(zhèn)門主捋了捋情緒,站出身來說道:“琉璃先生放心,我平海門定當全力以赴追逃張?zhí)礻?,誓必將此叛賊邪徒捉拿歸案!”
全言之中絲毫未曾提及顧方海,顯然已經(jīng)做了丟卒保車的打算。
“嗯……”琉璃的脾氣這件事就算是塵埃落定,該殺的殺,該追的追,卻莫名地望了望古天歌,那眼神似乎在詢問,‘你看這件事,該怎么辦呢?’
說實在的,古天歌是巴不得一下把這平海門給滅了,永絕后患,但他始終是個善良的人,心地里有著自己的公正與道義的評判。
張?zhí)礻柎_實是該殺,只是直接就將他的師父拉出來連坐,卻是有些過猶了。
整件事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指向平海門也參與了其中,同樣也沒有證據(jù)指向他的師父參與過此事。
古天歌站到大廳中央說道:“依我看來,此時正直多事之秋,魔法城的竟然潛入到望南城中,公然的展開大破壞,局勢越發(fā)緊張,想來琉璃先生也正是用人之際,顧方海一身修為不易,也算是不可多得的戰(zhàn)力,琉璃先生倒不妨讓他加入征戰(zhàn)魔法城的軍隊中,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鐘鎮(zhèn)門主話完,就等于宣判了顧方海徹底的死刑,被宗門放棄了,他本以為自己就只有等死的命,沒想到第一個出言救他的人,竟然是宗門中一直想要加害的人,看向古天歌的眼神不由得就有些百感交集,老淚縱橫。
平海門的也是一愣,眾高層無不在心中暗自揣測,這古天歌究竟是要玩什么新把戲?!
朱家的人心情就分散而復(fù)雜的多,親城主府一派,覺得自家這姑爺果然氣度不凡;中立的覺得這古天歌是不是個傻子,明顯可以削弱平海門為什么要去救;朱前這一伙卻是莫名其妙起來,想法倒與平海門的有些相似。
墨電的眼神凝聚,直視著古天歌,越發(fā)的感覺到他即將成為自己最強勁的對手,莫名地就有些戰(zhàn)意升騰,手中的寶劍暗暗地緊握。
朱城主略帶絲笑意,覺得這女婿是個大將之才,看來得全力支持他,將來或許會風(fēng)云天下吧……
琉璃盈盈一笑,略點頭道:“古天歌所言也正是我的想法,顧方海你可愿意加入軍營之中,征戰(zhàn)魔法城戴罪立功?!”
顧方海頹坐的身軀一振,朗聲說道:“顧方海愿意為守衛(wèi)北桓大陸,拋頭顱灑熱血,謝……”顧方海略微側(cè)頭向古天歌,“謝,琉璃先生不殺之恩!”
“呵呵,起來吧,張?zhí)礻柕淖凡槿蝿?wù)就交給你們平海了,現(xiàn)在趁大家都在,就一起商討下,如何展開對滲透的魔法城奸細的清剿……”
琉璃即像個威武不凡的女將軍,又像個調(diào)皮可愛的小公主,至少,古天歌是這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