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過鋪被,裹到身上,得得猛然醒悟,她應(yīng)該先報警的?!俺桨?,我先掛了,不跟你說了?!?p> “不許掛!”
“不掛電話,我怎么報警?”
“報什么警?你連當(dāng)前的情況都沒弄清楚,就報警?”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呀。萬一他們……”說著說著,手機里漸漸沒了聲音。
辰安趕緊扭頭看向手機,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電話那端的某人倒頭睡著了。
想必某人蓋上被子后,身子暖和了,困意就上來了。辰安翹了翹嘴角,回神繼續(xù)開車。
趕到賓館,辰安報上爛熟于心的身份證號碼。賓館服務(wù)員打開電腦,查看了一下入住記錄。
查到得得的房號后,服務(wù)員遮住屏幕不給辰安看,說要先給房客打個電話,確認(rèn)一下。
辰安想,還是別把那個喝得爛醉的趙得得吵醒了,免得她又耍酒瘋,鬧得他不得清靜。
于是他不顧阻攔,出手掰過電腦屏幕??辞宸刻柡?,徑直沖向樓梯,一步三個臺階地跑上了樓。
尋到得得的房間,辰安踹門而入。
房間是個家庭套房,進了其中一間,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是別人。他忙問:“趙得得那?”
被辰安驚醒的林德清,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另一手則伸到床頭亂摸,想抓東西攻擊闖入者。
皮包擲出去后,林德清睡眼緩緩清明,看到來者是方辰安后,恨不得時光能倒流。
這時,與她同床而眠的黃明,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吹搅值虑宓谋砬楹螅@惶地問:“姐姐,這是你老公嗎?”
雖說不是她老公,但比被她老公抓奸還要命!
“辰安哥哥,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绷值虑暹叴┮路呎f。
辰安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向其它房間查去。
林德清穿戴好,起身跟了出去。
尋到得得的房間,辰安蹲到地上,慢慢將卷在被子里的人抱起,然后步履輕快地往外走。
見林德清仍緊隨在他身后,辰安硬硬的說:“謝謝你對得得的照顧。不過,送的夠遠(yuǎn)了,請回吧。”
辰安在跟人說話時,出于禮貌,一般步子會自然而然的慢下來。林德清趁機快跑到辰安面前,從側(cè)前方擋住了他。
“你還有事嗎?”辰安問。
林德清收了收口水,盯著偶像那條快要把西服撐爆了的健壯手臂,羞臊地說:“辰安哥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隨便的女生,你聽我解釋……”
“讓開?!背桨草p而厲地說。
林德清頓時被辰安生硬的聲音給威懾住了。她連忙舉起雙手,讓出路。“辰安哥哥,是那個男生強迫我的,真的。”
這些關(guān)他什么事兒?
不過,礙于她是得得好友的情份上,辰安還是建議她說:“那你還不去報警。”
出了賓館,辰安直接走向一輛救護車。
那車是他吩咐屬下開來的。
車?yán)锏膬蓚€司機見辰安走出來,忙跑去車后抬出擔(dān)架,上前去接病人。
可看清領(lǐng)導(dǎo)懷中的“病人”后,二人整張臉開始微微的抽搐起來,想笑又不敢笑。
他們完全沒想到,公司用來應(yīng)急的救護車,會被他們一向鐵面無私的方總,拿來接一位醉后酣睡如癱的女人。
可領(lǐng)導(dǎo)的指示,他們豈敢不遵。
兩個司機忍著笑,輕手輕腳地抬好“病人”,推入車廂。
安頓完“病人”,兩位司機回到了車前座。
在開車前,坐在主駕的司機向坐在副駕的司機飛了飛眉毛,嘆息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那!”
副駕司機深表同情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跟主駕司機交換了個眼神,然后放聲問道:“方總,咱們?nèi)メt(yī)院還是……”
辰安瞪著張嘴呼呼大睡的趙得得,手背繃得緊緊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定然是瘋了,才會沒理智到這種程度,居然把她的酒話當(dāng)真,為預(yù)防她受傷,特意請來了救護車。
“方總,請您給個指示?!敝黢{司機催問道。
“你真沒眼力見,還問什么問?!备瘪{司機向前指了指路,話中有話地說:“肯定是把車開到方總家,然后把‘病人’抬到方總床上呀?!?p> 言畢,兩人賊笑起來。
辰安撇頭看向窗外,重咳了一聲。
二人停笑,收心開車。
第二日清晨,半夢半醒間,得得聞到床上有辰安的味道。
她立即告訴自己,千萬別睜眼,不然夢會醒的。她伸腿夾夾被子,擺正枕頭,換了個稱心的姿勢,將賴床進行到底。
看出她醒了,辰安抓住簾角,長臂一揮,拉開窗簾。
眼皮突的由黑轉(zhuǎn)紅,得得揉揉眼睛,坐了起來:“爸?”
“嗯?!背桨裁銖娊邮芰诉@份尊榮,并希圖某人能出于孝道,常來陪陪他這位孤家寡人。
“爸,現(xiàn)在幾點了?”得得又問。
辰安背對著她,明晰地說:“九點多了。起來吧,去想想我要的答案?!?p> 怎么會是辰安的聲音?!得得全身忽的一僵。
待看清確實是辰安后,她又不敢置信地死勁兒擦了擦眼睛,接著頂著被搓成千層派的眼皮凝視著辰安。
她是怎么來辰安家的?
還有,她喊他“爸”時,他干嘛要接茬兒!
還有還有,辰安管她要的答案,又是怎么回事?
宿醉后的大腦,一團混沌,什么都想不起來。
而且,現(xiàn)在的氣氛好壓抑呀……“辰安,能把窗子打開嗎?我想透透氣?!?p> 對于這個提議,辰安不甚贊同。
他們,一個需要清醒,一個需要冷靜!
推開窗戶后,辰安擋在了風(fēng)口,以防冷風(fēng)直吹到床上的某人。
在兩人的沉默中,太陽越升越高。
從窗口直射進來的強烈晨光,將辰安的白襯衫照得異常透明,幾乎快與他沒穿上衣時別無二致了。
她的目光,自發(fā)地從辰安堅實的腰部一路上行,途經(jīng)壯闊的背脊,流連片刻后,又沿著飽滿的肩頭折返而下,最終越過辰安強健的手臂,落在了他的掌背上。
辰安的掌背寬寬的,膚質(zhì)雖不如其他地方細(xì)致,卻格外的澤潤和均勻,上面還蜿蜒著跳動的青筋。
在光芒下,顯得無比魁岸。
說實話,辰安穿白襯衫,那絕對是給她們普羅大眾發(fā)福利。
只可惜辰安的褲子是深色的,如果他的褲子也是這種淺色的單薄布料該多好……
誒……她怎么在想這個!
好粗俗耶!
但是,這可不能怪她,因為辰安生來就是那種讓女人沒辦法思想純潔的男人。
雖然她已經(jīng)多次看過辰安的全貌,但再次看到,仍勾起了她那有點臟臟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