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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恨此生誰渡

12-1 一紙陳箋亂朝堂

余恨此生誰渡 胖胖小魚 2066 2019-04-12 08:03:44

  “與睿王有關,相爺以為是什么事?”

  云淵說得輕松,陸勰的額際卻冒出一陣冷汗,但是他并不相信云淵有任何確鑿的證據(jù),想來只是嚇唬人。

  可陸勰不是被嚇大的,他官運亨通一路升遷除了他的手段之外,還在于他敢做敢為,至于是否敢當則是另外一回事,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因此他“哼哼”冷笑了兩聲,“云帥跟老夫打啞謎,老夫如何知曉?”

  云淵的目光變得冷峻而殘酷,嘴角卻泛起一絲笑意,一般人看到他這副模樣,恐怕會脊背發(fā)涼,然而陸勰好端端地坐著,并不覺得什么。

  “不知相爺是否還記得塵香殿的故人?”

  陸勰終于一驚,抬起眼睛朝云淵投去一道銳利的目光,“云帥想說什么?”

  “相爺若肯在陛下面前為彥王陳情,我保證以后絕口不提此事,還可以幫相爺一個小忙。”

  “叫老夫為殺子的仇人陳情?”陸勰拂然起身,“妄想!”

  “相爺三思?!痹茰Y淡淡地說道,“您若此刻推門出去,將來必定后悔?!?p>  “老夫從前沒瞧出來,云帥竟有這份心胸?!?p>  陸勰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如果他回頭了,大概就能看出云淵表現(xiàn)出來的失望與可惜了。

  西蜀皇宮被稱之為“臨云宮”,尚書省與六部的機構都設置在西南角,而在這幾個機構之外,有一個十分獨特的所在,時人稱之為“花滿樓”。

  之所以叫了這個名字,只因為這座樓中盡是女子,入了此間不論身世如何,一律都改姓花。

  為首的女學士名為花折,其實才名也曾冠絕京華,連尚書令薛奇見了,也要禮讓三分。

  西蜀建國以來,從不許女子入仕,但云氏先祖認為女子見識未必輸于男子,因此特設了“花滿樓”,作為西蜀國君的顧問。

  實際上,連云淵也知道,這其實是先祖為了紀念開國有功的花氏姐妹。

  不管怎樣,首席女學士花折已從衛(wèi)離手中拿到了一封信。

  信紙泛黃,似乎很舊了,花折一邊看時,心漸漸覺得有些沉重,這封信正是息王云澈曾經(jīng)提到過的國士計庸寫的,收信人是一個叫“岑兒”的人。

  內容大概是傾訴相思之苦,看來是一封情書,但是信中提到了一件事,關于當時已經(jīng)是禮部侍郎的陸勰的事。

  “岑兒,見字如面……遇人不善,皆是我沽名釣譽之過,與卿無涉。前日秘聞侍郎陸勰與茹妃之事,以此為憑,影嵐小妹從中斡旋,定能救你出宮……”

  花折并沒有絲毫猶豫,她只是將這封信不露痕跡地夾在了一堆從各地呈上的文書里。

  “酒坊的生意不做了?”

  云淵眼前燭影一晃,床邊就坐了一個人。

  “這都過了好幾天了,那個浪蕩公子還被關在牢里呀?我這次來可是受人之托?!庇嫹毙ξ貖Z走云淵手里的書,“他什么時候能被放出來?”

  “快了?!?p>  “咦,你為何不問我是受了誰之托?”

  “不必問。”云淵輕輕笑了一下,“能記得他的人不多?!?p>  “哎,沒趣!”計繁把書擲回去,誰知云淵根本沒反應過來,“砰”的一聲砸中了他的頭。

  “哎呀你個笨蛋!都不知道躲開?!庇嫹编街鞂⒌粼诘厣系臅鴵炱饋?,卻發(fā)現(xiàn)云淵若有所思,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

  雖然計繁刺傷他并不見得傷有多重,但云淵還是清減不少,計繁微微覺得心疼,就暫時沒有再說話。

  “繁兒,你也姓計?”云淵突然問道。

  計繁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云淵,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咯咯”地笑出聲來。

  云淵卻沒有心情笑,“那日在酒坊,你為何會以端木為姓?”

  計繁晃著腦袋笑道:“因為喜歡呀。”

  云淵沉默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多問。

  “我聽說那個討厭的老頭也來過了?”

  “你不喜歡他?”

  計繁連連點頭,“他那天在酒坊不但攪了我的好夢,還帶那么多人來威脅我,想到就討厭!”

  “討厭?我也討厭,這樣的人不如殺了。”

  計繁覺得十分驚訝,如此冒失的話不像是從云淵嘴里說出來的。

  “但是現(xiàn)在不能,他不肯放過六弟,我要他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p>  “嘿嘿,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計繁話音未落,便像是突然渾身乏力一般撲倒在云淵身上,“四哥,你這府里也有討厭鬼!”

  這句話說得很輕。

  云淵會意,咳了一聲,皺著眉頭低聲道:“你壓著我的傷處……”

  “啊呀,忘啦!”計繁撤了手,靠在他身邊,“上次我來的時候,她在門外看了好久呢!”

  “叫她知道了也無妨,她的父親比起陸勰來,也只稍微好了那么一點而已,他們都怕大哥上位后奪他們的權,竟不惜與云治勾結,構陷忠良,一般該死。”

  計繁聽在耳中,先暗暗記下了這些話,心里想的卻是另外的事,這兩個人該死的事又何止這一件?連你也……

  “還好她不敢闖進來?!边^了很久計繁才坐直了身子。

  “她自然不敢?!?p>  即便覃紈的身手不錯,也好不過計繁,她想要跟蹤計繁而不被發(fā)現(xiàn)實在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

  當計繁離開云帥府時,覃紈的確跟著,可片刻之間就被甩開了,覃紈并沒有跟多遠,四下張望時,計繁已在暗處看著她。

  讓計繁覺得無趣的是,覃紈并沒有走遠,而是遲疑了片刻之后便折了回去,對計繁的身份似乎沒有那么大的興趣,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她早已知道了計繁的身份。

  花折在第二天將一沓文書命人送入紫宸殿之后,自己回到房中稍加收拾,她知道自己馬上便要大難臨頭,但是沒關系,該來的總會來,只是遲早。

  “這是從何處得來?”云緒幾乎將御案上所有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下,紫宸殿中除了云緒只跪了花折一人,連內侍也被斥退了。

  花折根本無懼云緒的雷霆之怒,只是淡淡地笑了,“陛下為了一個穢亂宮闈的女人,就將莊妃娘娘賜死,將崔氏一族或貶謫或流放,敢問陛下,這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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