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大院內(nèi)一處陰暗處。
“老李,你先盯著,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了?!痹捯魟偮渚褪且淮仿晜鞒?。
“老張,你是想死啊,要是被家主知道你偷懶,不把你剝皮點了天燈才怪。”旁邊一個低沉的聲音回應(yīng)著剛才的聲音。
暗處,老李和老張都是哈欠連連。
那名叫老張的更是斜靠在旁邊的樹枝上,眼神渙散地看著外面。
看著老張即將沉睡過去,老李連忙上前,揪起老張的耳朵狠狠地擰了一把。
老張吃痛,打了一個激靈,倒是沒有怪老李,他知道老李是在救他,搖了搖頭把困意驅(qū)散后,專注地看著自己負責的區(qū)域,不再敢有任何懈怠。
這幾天黎家家主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倒是苦了黎家那些下人們,但是他們只能心里埋怨,卻不敢表露出任何的不滿。
這幾天下來,黎家的下人們就因為松懈被黎家當面處死了十幾個,就在白天的時候老張就親眼看見了黎家處死昨晚上偷懶的一名護院長。
連護院長都因為一點松懈就被黎家毫不留情地處死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哨位還能比護衛(wèi)長更加能耐?想到這老張趕緊扭了扭自己大腿上的肉,徹底把睡意驅(qū)散。
“老李啊,你說家主這幾天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洛城還有云家和羅家的時候,黎家也沒這么緊張過,現(xiàn)在云家被滅了,羅家也臣服了,黎家在洛城就是唯一的一個大家族,誰敢來招惹黎家啊?!崩蠌堄酶觳餐绷送鄙磉叺娜?。
老李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這我哪里知道,我也想知道啊?!?p> 突然老李猛地看向一處黑暗處:“老張,你有沒有看見有一道黑影閃過?”
看見老李嚴肅的表情,老張也是不敢怠慢,連忙順著老李的目光看過去,觀察了好半天,不見然后動靜,才放心下來:“老李,我說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出現(xiàn)幻覺了?”
老李搖搖頭,低聲吩咐道:“老張,你在這里看著,我過去看看,不過去看看我不放心?!?p> 看著慢慢走過來的老李,葉晨心里一緊,剛才自己不小心踩在了一根樹枝上,發(fā)出了輕微的響聲,自己就連忙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他也沒想到那個暗哨如此警覺,要不是自己動作快了一點點,自己此刻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救人的計劃也就完全泡湯了,而且經(jīng)過這次的行動,已經(jīng)打草驚蛇,黎家必定會更加警覺,再想要救人那是更加難上加難了。
老李慢慢地靠近葉晨,葉晨更是屏住呼吸連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奇怪,難道真的是我太緊張了?”過了好半晌,老李納悶地回到自己的哨崗處。
老張見老李回來了連忙問道:“怎么樣?有什么情況嗎?”
看見老李搖了搖頭,老張也松了口氣:“我就說嘛,現(xiàn)在還有誰敢來黎家撒野的?!?p> “也是?!?p> 葉晨看著老李回到原處,也是松了口氣,無聲地大口吸著空氣。
黎家地牢門前的假山底下,葉晨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一路走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原因好幾次都差點被發(fā)現(xiàn),比白天來探查的時候顯得更加危險了不少。
葉晨和裴有緣相互看了看,心里默默地想著:黑子他們應(yīng)該差不多到地點了吧。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黎家突然開始燥亂起來。
“走水了,來人啊,快救火?!?p> 黎家徹底亂了,隨處都是叫救火的聲音,和匆匆忙忙的下人。
葉晨和裴有緣相視一笑,知道王雨辰和云修竹已經(jīng)得手了,現(xiàn)在該輪到自己動手了。
葉晨和裴有緣點了點頭,從假山的陰影處突然竄出,向地牢飛奔而去。
“砰,砰?!钡乩伍T口的守衛(wèi)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葉晨和裴有緣放倒在地上。裴有緣手中的寶劍一揮,地牢的大門應(yīng)聲而開,葉晨閃電般閃進地牢里。
地牢深處,葉晨高聲叫道:“你們誰是云家的?!?p> 實在是地牢里太多人了,葉晨也根本不認識云家的高層。
地牢深處,云柏霖一下子站了起來,打量著遠處的身影,眼前的少年是來救云家的?可是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少年啊。
“老夫就是云家家主云柏霖,敢問少俠是?”云柏霖上前一步。
“云家主,我是葉晨,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們云家?!比~晨劈掉牢門上的鎖,來到云柏霖的面前,深深地彎下腰,誠懇地道歉道。
“你們快點,黎家馬上就會派人過來的,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钡乩稳肟谔?,裴有緣看著遠處的火光催促道。
葉晨也知道現(xiàn)在的時間緊迫,黎家不一會就會反應(yīng)過來,縱火只不過是調(diào)虎離山,引起騷亂罷了,見云柏霖似乎還要說些什么,連忙阻止了云柏霖的話:“云家主有什么話先別說了,我們走吧?!?p> “這個給你,給云家的人服下?!比~晨帶著云家的人向外走去,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遞給云柏霖。
云柏霖接過瓶子,不解地看著葉晨:“這是什么?”
眼前的少年雖然雖然是來就自己等人的,也聽云修竹說過他的結(jié)拜義弟叫葉晨,但是畢竟云柏霖實在沒見過葉晨,根本不敢肯定眼前這個少年是不是就是云修竹口中的那個人。此時,葉晨突然給他東西叫他們服下,這不能不讓云柏霖有些為難,畢竟自己身后的都是云家的核心人物,自己必須得小心行事。
“這是解藥。”葉晨看見云柏霖遲疑的表情,知道云柏霖對自己還是不放心,不過這也正常,畢竟自己和云柏霖還是第一次見面,而且還要給云家其他人服下不知名的藥丸,這難免不讓云柏霖不得不小心。
葉晨把瓶子從云柏霖手中拿過來,從里面到處一顆藥丸若無其事地吞了下去再把瓶子遞給云柏霖。
云柏霖訕訕地笑了笑,也不多說,從瓶子倒出藥丸吞了下去,然后把瓶子遞給其他人,然后跟著葉晨向外走去。
就在火光沖天而起的時候,黎東來就暴跳如雷了,黎東來不傻,火光一起他就知道了來人是誰,來黎府為了什么。但是他卻不得不組織人手去救火,實在是起火的地方離黎家祠堂實在是太近了,火勢這么大,一不小心,火勢就會蔓延到黎家的祠堂里,如果祠堂被燒,他黎東來就是黎家的罪人,實在是無法面對黎家的列祖列宗。
“雜碎,別我捉到了,我要把你們千刀萬剮?!笨刂谱』饎莺螅钖|來帶著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涌向地牢。
葉晨他們的速度很快,一路上狂奔,因為大火的原因,一路上的守衛(wèi)暗哨大部分都被黎東來調(diào)去救火了,偶爾的一兩個守衛(wèi)暗哨也是被裴有緣輕輕松松地解決,倒是沒有遇到什么阻礙,不多時就要出了黎家的大門。
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云家的人都露出了喜悅的表情,只要出了這道大門,自己等人就算是自由了。
但葉晨和裴有緣沒有,因為他們知道,現(xiàn)在才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望月宗的清風長老應(yīng)該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能不能逃出生天,還要看是否能夠從清風長老手中逃脫。
如果沒有清風長老,葉晨他們根本就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他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黎家要人,有海云城的舞城主和劍門的背景在,想必黎家也不敢不放人。
果不其然,就在葉晨他們即將到達大門的時候,一陣清風吹過,葉晨等人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仙風道骨般的老人。
“你們就是他們說的葉子和黑子吧,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救這些人的,看來我猜對了。”清風長老含笑地看著葉晨和裴有緣。
“清風長老?”裴有緣臉色陰沉,他就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為的事。
“咦,小娃娃,你怎么知道老夫?”清風長老疑惑了,他的身份根本就沒有公開,在黎家除了寥寥幾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外,連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而眼前的青年卻是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這根本就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啊。
看著葉晨和裴有緣陰沉的臉色,清風長老撫須笑道:“既然你們知道了老夫的名字,想必也知道老夫是望月宗的人吧,其實老夫?qū)δ銈兏揪蜎]有一絲敵意,老夫只不過是想代表望月宗想收你們?yōu)橥搅T了。”
“沒有惡意?那這是什么情況?”葉晨冷聲問道,為了自己,云家已經(jīng)被滅,即使自己把這些人救出去也改變不了云家被滅的事實。
對于葉晨的冷言相對,清風長老無所謂地笑了笑:“這完全是個誤會,當初老夫去云家打聽你們的消息,可是云家說什么都不肯說出你們的行蹤,就算是這樣老夫也只是給這些螻蟻一些教訓罷了。如果我真要出手,這些螻蟻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p> “誤會?螻蟻?”
葉晨心里憤怒地說道,他從小到大都是一介凡人,和凡人一起長大,根本就不是高高在上修煉者,完全不可能像修煉者那樣藐視凡人,黎家無數(shù)的人命因為自己而喪生,此時清風長老輕飄飄的一個誤會,一個螻蟻的解釋徹底激怒了葉晨。
但是葉晨知道自己等人根本就不是清風長老的對手,只能把心里的不快強行壓下,冷聲說道:“清風長老,我也是你口中的螻蟻。對于你們望月宗,我這個螻蟻高攀不起,請讓一讓,我們要過去。”
“小伙子,火氣這么旺盛是要干嘛呢,更何況為了這些螻蟻根本就不值得,你說是不是呢?!鼻屣L長老瞥了瞥葉晨身后的人,不屑地說道,根本就沒有讓道的意思,開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才查到葉晨他們,怎么可能就這么讓葉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