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洛曉嫻被一個手掛怪劍的男人掐住了喉嚨。
“我當(dāng)以為是個多大膽量的人,居然敢公然收留青煞派的叛徒,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男人語調(diào)極其緩慢,聲音陰柔,五指掐住咽喉,感受著她頸部脈搏的跳動,涌動出嗜血的眼神。
見她不說話,眼中愈發(fā)覺得好玩。
“說話?!?p> 洛曉嫻脹紅著臉,掙扎著去扣他的手,這個男人絕對是個變態(tài),喉嚨艱難的擠出幾個字。
“你..掐著我..喉嚨,我..說.不..出來?!?p> 還是個腦袋不正常的變態(tài)。
“哦”
男人歪著頭笑得一臉邪氣,語氣輕揚(yáng),眼里的殺意更濃。
他打量著她,似乎在看從何處下手比較好。
洛曉嫻離開他的魔抓,一陣猛咳。
這個計劃本身是沒問題的,她剛剛只差一點(diǎn)就進(jìn)了書房,就可以躲到溫泉洞里了。
只是沒想出了意外,面前這個無論從長相氣質(zhì)都十分陰柔的男人,悄無聲息的進(jìn)了院里,直接掐住了她的喉嚨。
其實她完全不用回來的,只是她沒有勇氣去面對李閑,才造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
男人見她居然在晃神,這個農(nóng)婦居然敢無視他,一挑眉額頭青筋冒起,陰柔的聲音帶著怒意。
“你敢在本座面前發(fā)呆,活得不耐煩了?!?p> 他可是連青煞派教主都要禮讓三分的人。
男人與普通習(xí)武的人不同,他是左手持劍,拇指向上一提,露出了小半寸劍身。
天邊朝光照射進(jìn)院里,落在男人的后背,他高大的身軀籠罩住洛曉嫻,丁寸劍身發(fā)出反射光刺進(jìn)洛曉嫻眼里,極具壓迫力與威脅。
洛曉嫻眼角瞟向他手中那把奇怪的劍,心臟狂跳不已,吸了吸鼻子,抿嘴猛吸一口氣,堅決的抬眸望著他。
果斷的說道:“你要我說什么?”
男人指尖輕輕撓著下巴,比絕色女子還要妖艷一分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莫名,妖異的鳳眸疑惑得審視著她。
這農(nóng)婦不是應(yīng)該像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樣,跪在地上求他放過他們么?
洛曉嫻裝作一幅面不改色的樣子,心里慌得如油鍋上的螞蟻,他這個表情就像自己是一只任由宰割的羔羊,只是不確定從哪里下刀。
男人盯了她許久,仍不見她說話,不解地問道:“你怎么又不說話?”
洛曉嫻眼角一抽,這人是個病態(tài)呀,不問潘臨風(fēng)的情況居然只是問她為啥不說話,虧得長了一幅好皮囊。
注意著他的臉色,往后移了一小步,小心翼翼的說道:“你不是要抓他們嗎?再不去追就追不上了?!?p> 男人拇指離開劍柄,劍身收到劍鞘,發(fā)出輕脆的撞擊聲,收起斂人壓迫感,壓低陰柔的聲音疑惑的看著她。
“你為什么不求我?”
“求你什么?”洛曉嫻一臉迷茫。
男人額頭青筋一跳,壓著嗓子一字一頓道:“求我饒了你?!?p> 她應(yīng)該求他的,像那些人一樣,跪在地上求他,這才是一個弱者該表現(xiàn)的樣子。
洛曉嫻嘴角一抽,明亮的雙眼微微閃爍,試探的問道:“我求你的話,你能放過我嗎?”
男人像是看怪物一般得看著她,幽幽回道:“不能?!?p> 透著她的眼眸,男人看到了以前殺的那些人,他們跪在地上痛哭求饒,甚至試圖來拉他的衣角,可他討厭十分別人的觸碰,在那一瞬間已經(jīng)拔劍結(jié)果了他們。
欣賞著他們躺在地上,不肯瞑目的雙眼驚恐萬分的看著自己,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被人畏懼的感覺。
但是這個農(nóng)婦的眼里也透露著害怕,即使她極力偽裝,在他面前卻躲不過去,但它不是畏懼,在她的眼里看不到畏懼。
“既然我終究逃不過一死,那我為什么還要求你”,洛曉嫻堅毅的看著他,片刻后說道。
從他的話里,她感覺得出來,這個男人習(xí)慣了被人高高在上捧著,遇到她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起了好奇心。
所以她在堵,堵能不能在他手里搶回一命。
但同時她又有一些期待,期待這個男人殺掉她。
男人正在想著怎么折磨她,讓她匍匐求饒時,捕捉到她眼眸一亮,還夾著死氣。
語調(diào)拉長語氣騫定的說道:“你想死?!?p> 望生谷常年會流放違反教規(guī)的人,所以這種死氣他再熟悉不過。
“你既然看出來了,那快你動手吧”,洛曉嫻緊張興奮的閉上眼睛。
她就差興奮的搓小手手了,無論白衣女和那老頭之間有什么恩怨,導(dǎo)致把自己弄到這里,如果說老頭沒說謊,那自己在被干掉后,就能回到現(xiàn)代。
他只說活完這一生,沒說怎么個活法,因為救了兩個反派人物被意外殺掉,也算過完短暫的一生,也可以回去了。
如果說白衣女子說得真話,那只是一個與二十世紀(jì)相似的平行世界,而她又沒有像白衣女那般宿主離世后會恢復(fù)一段記憶。
那自己完全可以忘掉所有事,投胎去到另一個平行世界,成為另一人活著。
總歸比現(xiàn)在好,走到街上怕被抓,走在路上怕被打劫,回到村里還要與村里的人勾心斗角。
特別是一到晚上就開始想念家人,心里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難受的厲害。
在現(xiàn)代她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朝九晚五,下班與家人煲個電話粥,日子別說多舒坦,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過得擔(dān)驚受怕。
一場意外遇到幾個怪人,得知自己身份顯赫卻無半點(diǎn)作用,她這具在職場挨盡毒打的靈魂也受不了這么折騰。
男人左手一轉(zhuǎn),將劍鞘插進(jìn)地中,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陰柔的聲音得意的對她說道:
“你想死,我偏要讓你活著?!?p> 洛曉嫻緩緩睜開眼睛,讓自己顯得很淡定,眼里的失望卻出賣了她。
看到她失望的眼神,他舒坦了,別人的不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妖異的鳳眸掃過這間普通的院子,毫不掩飾眼底的嫌棄,譏笑道:
“你告訴潘臨風(fēng)和沈靈秋,讓他們再逃遠(yuǎn)點(diǎn),這場游戲才好玩。”
聽到他說的話,洛曉嫻抬眸凝望著他勢在必得的神情,徹底明白了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恐怕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知道潘臨風(fēng)的行蹤。
說完男人把目光重新放到洛曉嫻的身上,粗布麻衣皮黑肉圓,說話還不正常,也就遇到了他,才會放她一馬。
嫌棄的看了又看,覺得實在有辱眼睛,拔起劍鞘,腳尖一點(diǎn),帶起一陣詭異的風(fēng)消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