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曉嫻聽到熟悉的聲音,趕緊爬起來,吸了吸鼻子,擼起袖子抹掉眼淚。
縣太爺和師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跌倒在地。
師爺攙扶起縣太爺,大聲呵斥道:“大膽,居然敢公然闖入衙門,來人啊,將他拿下?!?p> 瞬間沖出數(shù)人手持刀棍沖向李閑,只見李閑閃身躲開,抓住沖過來官兵的手腕,運力奪過此人手中的刀,便與這些官兵陷入打斗中。
洛曉嫻急的大叫。
“小心?!?p> 雖然見過李閑拿劍,但那是她不會武功,現(xiàn)在這么多人,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
回首看到嚇得抱成一團,準備往后堂逃去的縣太爺和師爺。
洛曉嫻急忙撿起被扔在地上的刀,朝他們跑去。
咻的一聲搭地縣太爺脖子上,朝他們大喊道:“叫他們住手,不然我殺了你?!?p> 縣太爺臉上冷汗直冒,央求道:“饒命,只要你放下刀,今天的事我概不追究?!?p> 洛曉嫻瞪著發(fā)抖的縣太爺,今天簡直是她有生以來,最恥辱的一天。
挨打就算了,居然讓她下跪,她真的想一刀捅死他,可是她害怕,雙手控制不住的發(fā)抖。
這時圍攻的官兵已悉數(shù)被李閑傷倒在地,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身邊,拿走她手中的刀。
洛曉嫻不解,這縣太爺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李閑伸出手指撫平她緊皺的眉頭,溫和的看著她笑道:“沒事,我來處理便好。”
見刀已從脖子上拿走,縣太爺恢復常態(tài),怒氣沖天的吼道:“來人呀,把這兩賊人拿下?!?p> 李閑不慌不急的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遞到縣太爺面前。
譏笑道:“縣太爺,可認得這是何物?”
縣太爺臉色大變,軟癱靠在師爺身上,手發(fā)抖的指著李閑。
“你..你..你是”
李閑收回玉,冷冷的盯著他。
“今日的事,我知道與令千金脫不了干系,你也應該清楚,如果追究下去,我想縣太爺你的烏紗帽都難以保住,按我朝律例,家屬犯法,官員包庇,其責可牽連全家,男子發(fā)配,女子入妓,我想縣太爺也不想令千金年紀輕輕落入煙花之地吧?!?p> 縣太爺跪在地上,猛得磕頭。
惶恐叫道:“大人,下官有眼不時泰山,還望大人放過我,放過我家女兒?!?p> 洛曉嫻雖看不清李閑手中那塊令牌上的圖案,但是縣太爺這幅跪在地上乞求的樣子。
她突然心生一陣悲涼,在電視中看到古裝劇經(jīng)常有下跪的動作,可當她真的看到時。
她打心底反感,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與這個時代是格格不入。
“機會只有一次,望君珍惜?!?p> 李閑想了片刻,抓住洛曉嫻的手腕,離開了衙門。
吳清鳳一直躲在后面不敢出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還一直以為李閑只是普通書生。
趕緊跑到堂前,扶住被嚇得六神無主縣太爺,慌張的叫道:“爹,爹你沒事吧?!?p> 師爺也慌了,他沒想到這李閑來頭這么大。
“縣太爺,縣太爺。”
回過神的縣太爺一巴掌甩在吳潔鳳臉上。
吳潔鳳被打懵了,捂著臉哭鬧道:“爹,你打我干嘛?”
縣太爺扶著師爺站起來,座到椅子上指著吳潔鳳鼻子罵道:“我打你一巴掌算輕的,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禍嗎?”
“爹,他不就拿了一聲鐵牌子出來,你怎么就嚇成這樣了?!?p> 縣太爺盯著案臺上,胡亂抓起硯臺就要砸過去。
師爺趕緊攔住他,勸道:“縣太爺,使不得,使不得呀?!?p> 又對吳潔鳳勸道:“小姐你就別惹縣太爺生氣了,李閑手中的令牌是當今圣上賜予神武大將軍的,雖不得李閑怎么會有那塊令牌,但圣上賜令牌時,曾說過一句話,見令如見他本人?!?p> 縣太爺扭頭對一眾官兵吼道:“去把秦捕頭從醫(yī)館帶回來,瞎了他的狗眼,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抓。”
這氣不能撒到自家閨女自然就要找個出氣筒。
這時臉有濃痣的守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出來,跪著對縣太爺大哭。
“縣太爺,是我的錯,我不該叫秦捕頭抓人的。”
“你?你給我老實交代怎么回事?”
“是大小姐吩咐我們,只要李閑進城就通報給她,今早那女子在城門處偷偷摸摸的,老嚴過去詢問后才知道是李閑的妻子,為了向大小姐邀功,我把這事一并給大小姐說了,大小姐就叫我在城找到那女子帶來給她瞧瞧,想看看是什么樣的女子能嫁給李閑。”
“午時接到錢鋪有人舉報,我就隨秦捕頭去了,恰巧那女子也在,我就告訴秦捕頭,大小姐讓把那女子帶回府,可那女子拒不服從,我一時被利欲熏心,想著大小姐喜歡李閑,抓了這女子讓秦捕頭懲治一番能讓大小姐舒心,又能從得到賞錢,就拿她早上在城門的事做了文章,沒想到闖下這么大禍?!?p> 他想過了,寧愿被縣太爺懲罰,也不愿意得罪秦捕頭。
被縣太爺最多是革職,但若到了秦捕頭手上,可能他這輩子就完了。
縣太爺抓起一桶的令牌憤怒的扔在地上,邊城不穩(wěn)定,不能削籍。
破口大罵道:“自作聰明的蠢貨,停薪半年,滾,滾出去?!?p> 李閑與洛曉嫻出了衙門后,二人來到福興樓,開了一間房。
洛曉嫻發(fā)現(xiàn)李閑臉色很不好,問他也不回答,只叫小二提來冷水,讓她守在房間,他要沐浴。
洛曉嫻望著窗外,現(xiàn)在才春天,洗冷水澡會不會感冒啊,想了想還是不放心。
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春天天氣不穩(wěn)定,你洗冷水澡會感冒的,我叫小二給你弄幾桶熱水吧?!?p> “不用?!?p> 李閑聲音冷冽嚴厲,絲毫不像之前那般。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午了,她早飯沒吃,肚皮早餓癟了,點了幾道菜叫小二送到房間。
洛曉嫻渡步到屏風處,問道:“你還要多久,飯菜來了?!?p> 李閑額頭不停的出冷汗,聲音壓抑道:“你先吃,不用等我?!?p> “那我把你的飯菜留著。”
一直到下午李閑都沒出來過。
落曉嫻坐在床上打著瞌睡,突然想到明天要回門的東西還沒買。
下床走過去,盯著這扇秀著山水畫的屏風,打著哈欠問道:“明天回門的東西還沒買,我先去買了,要不要給你拿點藥?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你去買些你需要用的物品就好,明天的東西我已經(jīng)買好了,背簍讓這家店老板照看著,你出去小心些,早點回來?!?p> “好?!?p> 洛曉嫻壓下心里的異樣,走了房間。
走在街上,洛曉嫻的思緒有些亂,她發(fā)現(xiàn)想要在這個時代闖蕩對她來說,簡直是異想天開。
這個時代封建,如果不依附強權,阿諛奉承,普通老百姓根本很難有出頭之日。
想抓你只需隨便找個借口就被帶走了,想到自己被強迫跪在衙門,心里就難受,尊嚴被像螻蟻一樣踐踏。
想著想著她就走到了錢鋪,此時正值晌午,錢鋪沒什么人。
檔手聽說了衙門發(fā)生的事也不敢再打她的主意,老老實實扣掉稅錢。
從一貫錢上取下五十個銅板,剩余九百五十個銅板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