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章:青菱的抉擇
他一邊說話一邊用爐子熬藥,沸騰的藥水在藥罐里翻來覆去,整間屋子都彌漫著一股藥香。
蘇柳青道:“你這是給誰熬藥?”
“我能給誰熬藥,當然是我自己?!彼每隙ǖ恼Z氣回應(yīng)道。
洞穴里,靈陣圖聚集的靈氣全被他用來修復內(nèi)傷,不然他也沒有力氣走下山,至于外傷可以嗑藥慢慢修復。
一想起自己只有兩張靈陣符,心里就直犯嘀咕,還需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慢慢研究靈陣圖才是。
蘇柳青道:“據(jù)那群道士所言,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一個叫朱琦的人,梅九齡的弟子,一年前被逐出師門,然后來到此處作惡。”
蘇柳青看著未由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
他喝了一口藥說道:“看著我干什么!”
蘇柳青道:“你和姐姐真的遇見過那個怪物?”
他頓了頓,疑惑道:“怎么了,你姐不是全都告訴你了嗎,不然一個高高在上的蘇妃怎么認識我這個小人物?!?p> 蘇柳青道:“那群道士卻說,那怪物極其厲害,就連最厲害那個道士都傷成那樣,我們大理寺真要遇見那怪物,那可如何是好?!?p> 蘇柳青想要功績,卻也不敢拿命去賭,玉清門那么多人人,每個人武功都比他強。
碰上怪物絕與生還,還要功績有何用。
未由風沉默了,他也想不清楚這一點,雖然那怪物體型大了點,也不至于突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難道,你比他們都厲害?”蘇柳青突然這樣說到。
他低著頭道:“也許吧,一群道士而去,除了騙吃騙喝,其它的什么也不會,你以后還是不要相信他們的話,免得讓蘇妃笑話?!?p> 江湖上各式各樣的人都有,一些人利用道士身份騙吃騙喝,所以大多數(shù)人對道士沒什么好感。
“要不我去求我姐把你調(diào)到大理寺來,你就不用跟著楊黑臉了?!碧K柳青喃喃道。
他沒反應(yīng)過來,疑惑道:“楊黑臉是誰?”
蘇柳青大笑道:“就是楊副統(tǒng)領(lǐng)?!?p> 他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楊金增就是楊黑臉。他接著將一整碗藥喝了下去,只覺得體內(nèi)有一股熱流,散入每一根經(jīng)脈,一種莫名的睡意襲來,連眼皮都開始厭倦了。
蘇柳青道:“聽說這里一到了晚上,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可是真的?”
他突然覺得這蘇柳青是個話癆,說的話比滿頭的頭發(fā)還多,許是受傷的緣故,他其實比較喜歡安靜的地方。
他拖著音調(diào)道:“這怪物都是吃晚上趕路的人,蘇公子可要小心?!?p> 蘇柳青陰笑道:“不如今夜你與我一同前去,如何?”
“我才不要去?!彼⒖袒亟^道。
說著,他便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準備休息,蘇柳青無奈的離開了。
睡夢中……
一陣敲門聲將他吵醒了,他睜開眼,若若的問道:“別敲了,我不去!”
不用想,八成是蘇柳青,接著門外傳來一絲熟悉的聲音。
“未公子,是我?!?p> 說話的是青菱,呼吸急促,看上去挺著急的樣子。
他起身打開門,青菱急忙說到:“未公子,大嬸她不見了!”
青菱口中的大嬸自然是何郎溪的娘,那日,婦人與青菱分開去了白水府,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青菱將整個益州都找遍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婦人的蹤跡。
“你別急,坐下來慢慢說?!?p> 他將青菱請至屋內(nèi),面部表情很平淡的樣子,可青菱卻坐立不安,就像丟了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青菱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詳細的說了一遍,他大概明白了,婦人最后在白水府消失了,也就是說白水府最可疑。
他對婦人的感情并不太深,青菱心地善良,他總不能撒手不管。
有些東西無法逃避,則必須面對。
“好,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吧!”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流言蜚語往往比刀劍更厲害。
青菱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
“你最近還好嗎?”青菱不知道該說什么,想了半天憋出了六個字來。
他身體略微一顫,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靠近青菱,卻又不敢去靠近。
膽小的人總是選擇放棄。
他有時候女人就是麻煩,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存在。
或許會拔刀相向,又或許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其實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對于他而言,沒有希望的等待,或許是最好的,他干脆不回答,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那里。
青菱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她不想做那種問東問西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會遭人煩,與其那樣,還不如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說。
回到世俗,青菱會被旁人的眼光唾棄,所以她決定拜凡代亦為師,來見未由風,只是為了婦人,或許還有她內(nèi)心深處的一點點渴望。
青菱冷冷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要拜那個道士為師,今日來……”
說到此處,她的喉嚨就像被什么卡住了,怎么說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呼吸有些困難,想要逃離這個房間,卻又被那種無形的力量束縛,現(xiàn)在離開有些不合適,所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深呼吸來平復那顆無處安放的心。
青菱道:“我在益州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大嬸,白水府的家奴不肯讓我進府去找,大嬸會不會被他們……”
“我知道?!?p> 他用手拍了拍青菱的肩,用最信任的眼神看著她,然后咧開嘴微笑道:“青菱,我會去白水府,你不用太擔心?!?p> “未公子,我曾經(jīng)發(fā)過誓,要孝順大嬸一輩子,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鼻嗔獾椭^說到。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晚上的益州城不太平?!?p> 青菱點了點頭,兩人先后出了房間。
益州的傍晚,就像深冬的寒夜,看不到一個人,她與她就這樣走在大街上,她沒有回頭,他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