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瘤子”
孫倩依照上次的約定,到了臺球俱樂部,迎著周圍的饑渴的目光坐上了高腳椅上,點了杯洋酒,仰頭將手中的洋酒一飲而盡,露出那光潔而修長的天鵝頸,那撩人的姿勢讓在場的男人無不為之蠢蠢欲動,但一看就普通男人不會給臉色的主,個別倒是很知趣地玩起手中的球桿,但也有不少上來搭訕的,卻被她的冰凍三尺的眼神嚇退。
“嘖嘖,我還以為是誰攪動了我們這個上不了臺面的俱樂部,果然是我們孫大美女才有這樣的魅力”。趙宸攜著猥瑣的笑上前,那雙瘦如藤條的雙手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套在干瘦身體的西裝顯得大而籠統(tǒng),使整個人看起來像罩在大桶里。
孫倩板著臉,低著頭,嫵媚勾人的雙眸盯著酒杯上折射出來的光,森冷地問:“我要你查的東西呢?”
“欸,著急什么?上次都沒好好跟你說說話,這次咱們要不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我里面的包廂不錯?!摆w宸邊說,如老藤的手又哧溜一聲順勢攬過她的細(xì)腰,”啪“,她反彈性地快速打掉他的手。
“我的話不重復(fù)第三遍”,孫倩憎惡地吼到,趙宸玩諧式地抽回了手。
“行行,你要的東西在這里”他從胸口前掏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她。孫倩接過拆開袋子,從里面抽出了一疊資料,都是關(guān)于張雨卿的個人資料。她大概翻閱完手里的資料滿意地點頭,站起身,冷冷地說:“剩下的報酬已經(jīng)打入卡中”,隨后轉(zhuǎn)身便揚長而去。
男子那無神暗黃的眼睛盯著她遠(yuǎn)去的婀娜多姿的身姿,罵罵咧咧著“臭婊子,不就是個三嗎,嘚瑟什么”,轉(zhuǎn)身像條泥鰍一般溜進(jìn)了包廂里。
孫倩很快坐上了停在宸天臺球俱樂部門口的紅色跑車,絕塵而去,掀起的風(fēng)卷走了路人的艷羨的目光,這輛車算是她成為付天衡情人時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一路扎進(jìn)了清水莊園的紅瓦白墻的別墅群里,她搖著手中的紅酒杯,蓮步微動,從廚房走到了大廳,目光陰冷地看著付子杰與張雨卿一起的照片,喃喃自語地說:“付天衡,量你外面情人如眾,該是我的還是我的”。像鷹見到了獵物時的模樣,可她內(nèi)心又是意難平,照片里的付子杰看向張雨卿的眼神讓她嫉妒,嫉妒的是張雨卿為什么可以得到這樣令人向往的愛情,而自己卻只能委身給一個不愛自己,自己也不愛的老男人。
“叮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這諾大別墅里的空寂,繼而”哐當(dāng)咔嚓“的尖銳幾聲,孫倩心咯噔地慌亂,紅酒杯突然從手中脫落,落在地板上,碎成一朵刺目的鳶尾花。她罵罵咧咧地跳過地上的玻璃渣,跑到沙發(fā)拿起手機接通。
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倩倩,你爸把你前幾天給我們的生活費都拿去賭輸了,現(xiàn)在還欠了別人十幾萬,那些人現(xiàn)在都上門來討債了”,接著便是女人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聲。
孫倩瞬間從一知妖嬈的狐貍,咋怒成一只刺猬,跺著腳,吧唧著嘴,對著手機那頭罵到:“賭賭,這幾年他賭輸了我多少錢,我為他還了多少債,我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吹來的,我已經(jīng)沒錢了......沒錢了,他還想我怎樣,要我們抱頭一起死嗎”?
她發(fā)泄了一通之后,面如死灰地說:“他的事,我不會再幫了”,她感覺到這個無底洞她快要沒力氣繼續(xù)填下去了,那邊的女人嗷嗷大哭。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倩倩,你就幫幫他吧,他可是你爸”。
“爸,呵呵......“她哭笑著,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我沒有這個爸,從小到大他有盡過一份父親的責(zé)任嗎?每天不是賭就是喝得爛醉,這種日子我已經(jīng)受夠了”,孫倩憤怒地將手中的手機摔到地上,無助地蜷縮著身體蹲在沙發(fā)上大哭。這樣的日子快要受夠了,這樣糟糕的人生快要將她逼瘋。
這么多年,自己拼命學(xué)習(xí),拼命工作就是為了早日擺脫這個家,可不管如何努力,原生家庭就像一個烙印一樣烙在她的身體上,日日夜夜煎熬著內(nèi)心。
好的家庭生態(tài)就是我們身上的胎記,壞的家庭生態(tài)就如長在我們身上的瘤子,人生中每一步做出的選擇都多多少少帶著它的影子。但總覺得一個從健康和睦的家庭走出來的孩子必定是明媚優(yōu)秀。
熳子榆
好的家庭生態(tài)就是我們身上的胎記,壞的家庭生態(tài)就如長在我們身上的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