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云帝的偏見,江景知成了閑散王爺,不準(zhǔn)參政,也不用上朝,反倒落了個清閑。
而吳府外,各路官員齊聚,有前來吊唁的,也有來湊熱鬧的。
府里面,左滄瀾穿了素服,帶著大理寺一眾官員圍在了案發(fā)的后園討論。
原以為這案子會沉寂,卻不成想昨夜有人遞了請愿書到大理寺衙門,說是案子可以理清了。
這不,他們一早就來了吳府。
“大人,大人,太子來了?!?p> 小廝忙不迭的跑進(jìn)園子,慌張道。
左滄瀾捋了捋胡子,有些不悅,“慌什么?!?p> 皇帝老子見了他,都要喊一聲老師,更何況是皇帝的兒子。
他是不慌不忙,但不代表其他官員也能有恃無恐。
太子政績卓然,精明能干,可行事一向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們可惹不起。
眾官吏整好衣袍,正要去前院見禮,江景琰卻不請自來了。
“原來,眾位大人都在???”
他還未脫去太子朝服,蟒袍加身,鑲繡四爪蟒紋,腰佩玄玉,顯得身姿愈發(fā)高挑,一種壓迫感也隨之而來。
“見過太子?!?p> 此起彼伏的問安,響徹庭院。
江景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深邃的鳳眼里,情緒平平。
“都起來吧,本宮只是來看看情況的,不過現(xiàn)在也看了,本宮就不打擾了?!?p> 他懶懶的甩了甩腰間的玄玉玉穗,然后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出了院子。
他這匆匆的一來一回,弄得在場的人都是一臉懵。
回神過后,眾人又互相對視幾眼,搖了搖頭。
園子外,江景琰漫無目的的游蕩著,一雙鳳眼,眸光恍惚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判忘跟在旁側(cè),一只綠瞳依舊森冷。
等走了一段路,他才忍不住出聲:“闔綏大旱的事,還等著主子處理呢。”
話中有話,皆是提醒。
聞言,江景琰的眸子里泛起一絲漣漪,“后天,本宮會親自前往闔綏的?!?p> 他站在湖邊,望著湖面浮光躍金,堤岸楊柳依依。
“那太后呢?”
判忘問道。
再有一個月便是太后壽辰,要是去了闔綏,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江景琰一笑,濃黑微卷的長睫微動,掩住那深黑的瞳,
“皇祖母垂簾聽政多年,心系黎民百姓,所以,她會理解本宮的。”
這話語中的諷刺,再明顯不過了。
判忘不語,在想著其他事。
主仆兩人不再說話,就靜靜的站在那觀景。
湖中清荷雅潔瑰麗,花色迷人,青青蓮葉下,魚翔淺底,往來翕忽。
等到看倦了,江景琰才捏了捏眉心,道:“回東宮吧。”
判忘瞟一眼對岸的那抹水芙色倩影,猶豫道:
“主子,常小姐好像在跟你打招呼呢。”
常小姐?
江景琰仔細(xì)想了一下,才記起常小姐是那常夢。
只不過他想的是,江蝶然那丫頭竟然這么容易就放過了她?
他抬眸,眼神淡然。
對于無關(guān)急要的人,他向來是沒什么興致的。
但是,當(dāng)他瞧見另一抹身影的時候,他眼里的光,就隱隱的亮了起來。
那縷眼底的光,隱隱的,淺淺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