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施篇_81
不待對方揚起喜色,路青染就十分市儈的添了一句:“一座宮殿,一座酒池,一支舞,一句提醒,兩個禮我都還了啊。”
路青染離開之后,履癸神色暗暗,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
路青染回到屬于自己的新宮殿,開始調(diào)養(yǎng)自己的身體,出去了一趟還蠻累的,萬一殺人的時候沒勁兒怎么辦?
路青染未雨綢繆的跟周全,這一休息,就休息了兩年。
期間,好吃懶做,卻從不耽誤正事兒。
比如說,履癸的馬被人動了手腳,差點就摔死了。
履癸的茶不知加了什么,差點兒病死。
……
此類事件,數(shù)不勝數(shù),都是她干的。
但有一件不是。
夏宮終于遭遇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播自殺,路青染感嘆,古人終于開竅了。
她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畢竟作死作的多,而且這種手法她曾經(jīng)用過。
可能是作為一國之主命不該絕,這大大小小的動作都沒有讓履癸消失,受傷或許輕微,或許嚴(yán)重,但總是沒死。
路青染被時間磨去了耐性,把手里的東西重重的扔下花池里,濺起無數(shù)個水花。
“是不是你派的人?”履癸的腳步較兩年前有些虛浮,這兩年,這個人更加的荒唐,殺人不用理由,性格陰沉暴虐,最喜歡折磨人,沉迷享受,鋪張浪費,那酒池里,不知道藏著多少人的冤魂呢,帶著醉意上路的冤魂。
這多少有點怪路青染,但她也并不在意。
質(zhì)問她的,身體虛弱的履癸讓路青染展顏一笑:“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使出來的手段那么多,早就記不清了,可能是前幾天雇的。”
這一副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樣子,氣炸了履癸,剩下的一段時間也是不會再來的。
畢竟心情好,才能多活幾年啊。
他還不到死的時候。
路青染劇烈的咳嗽起來,臉色也似有些蒼白。就像病了一樣。
這兩年,她也過的很是奢靡,所有的吃的用的最好,身體嘛,自然是不能一如往常,顯而易見虛弱了下來。
如今,夏國好像又收到拒絕朝貢的消息。
叛亂,已經(jīng)在各地開始發(fā)生了。
大家,再也不能忍受夏朝的剝削和殘忍。
戰(zhàn)爭,不遠(yuǎn)了。
路青染扶著旁邊的石頭,手指用力。
她不知道,履癸問的,是當(dāng)初,還是現(xiàn)在,可是,早就該知道的不是么,又何必要問呢?
回到那華美的宮殿,路青染撤去了所有的享受,百無聊賴,諾大的宮殿里,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孤清冷寂。
她細(xì)細(xì)回想,這一生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除了那些美好的回憶,幾乎,什么也沒得到。
武功不算高,文治不算精。
才藝沒有多學(xué),畏畏縮縮,沉沉倫倫,一事無成。
親人亡故,朋友陌路,戀愛也沒有談過一場。
履癸離開,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著下方努力逗樂的人,心情沒有改善,只覺得煩悶,暴躁,這個時辰是用膳的時辰,他的腳下意識的動了動,想要往某個方向走去,又生生忍住,派了其他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