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表現(xiàn)得非常聰明和鎮(zhèn)定,沒有絲毫恐懼膽怯。你可以偷偷來看她,等周蒲回來,你便不要來了?!被ǔ8淮蛑蚧饳C,瞇著眼吸了一口煙呼了出來,看著段長庚說到。
段長庚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頭上的白發(fā)好像又多了一層,看著下面五光十色閃得刺眼的燈光,閉上了眼睛。
花常富看著神情復雜的段長庚,一向冷靜理智的他很少有過這樣的表情。他笑了對他說到,“原來你當父親了。我還沒真正的當過一次父親,我不敢想也不敢要?!?p> 段長庚按住自己的額頭,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帶著哽咽聲說到,“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p> 一旦放棄了,所以一切的犧牲都白白浪費了,那個代價他承擔不起。前面的人用血與淚換取走到今天,還有他們身后家庭的痛苦和眼淚。
如果不做一鍋粥里的一粒老鼠屎,那么她就會死在這里。作為她的父親,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樣逝去,而作為他們的戰(zhàn)友,他不能不顧全大局去做好一個父親的角色。如果用他的生命最后還換不回張寧,他也只能選擇放棄張寧。
“如果我死了,可能會用孩子當人質逼你們,你們也不要出去,繼續(xù)任務。我死了,之前的我都會一一承擔,應該會打消了他們的懷疑?!笨诟煽诳嗟亩伍L庚,接過一臉震驚的花常富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目光炯炯看著花常富說到。
花常富垂下眼瞼,沉吟片刻說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王池會不會供你出去,可能他會需要你。他女人當年被周蒲送給譚大智后,跳樓自殺身亡?!?p> 段長庚眼睫毛輕顫,轉過去看了一眼說話的花常富。
張寧透過樹的縫隙看著天上的那朵蒙著一層灰色的云,微弱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停在她的臉上。
也停在面無表情花簡的臉上,她美目微闔發(fā)呆地望向張寧的背影。擦拭著嘴角邊上剛剛嘔吐過的污漬,把紙巾丟進垃圾桶。
許多事情的發(fā)生,許多的代價,它們形成方程式的解,仔細想透了,它的答案就會浮現(xiàn)出來。
“你要去醫(yī)院?”張寧不著痕跡嘆了口氣,開口問到。
“不去醫(yī)院我能怎么辦?怎么辦?你告訴我能怎么辦???我再也配不上他了,再也配不上他了?!彼幼哌^去哭喊捶打著張寧,扯著張寧的頭發(fā)抓著她的臉。
張寧只能任由她發(fā)泄她的情緒,直到她累了靠在她的肩膀上哭泣的時候,才抱住了她。
花常富掛斷周蒲的電話,堆在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他緊緊地握著手機,雙肩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怒不可遏地走到哭泣的花簡前面,一把扯住她面向自己說到,“擦干眼淚,跟我來書房?!?p> “是譚大智嗎?”花常富圈起拳頭放在桌面上,雙肩控制不住的發(fā)顫冷聲問道。
花簡紅著眼眶點點頭,沒有說話。
花常富重重敲了敲桌面,大聲地吼道,“你不長腦子嗎?周蒲的宴會你也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