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財常常和他們說,如果不是他爹沒能祖下留下的家業(yè),他現(xiàn)在還是錦衣玉食的大少爺,何必留露在這里吸沙塵發(fā)橫財。
“壯年不勉力,盼子孫,未及早已白骨,子孫盼子孫,空留一句子孫自有子孫福。啊啊啊……”帶著破帽子衣衫襤褸的老人,敲著空酒瓶咿咿呀呀地唱著。唱著唱著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淚滴都出來了,他的軀體隨著他的大笑而顫抖起來。
“假道,你他媽故意唱給我聽的吧,操你媽,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打死你這個賤骨頭?!辟M力好大勁才聽清楚他唱的馮大財,摔下酒瓶子,沖過去揪住他衣領(lǐng),和他扭打著在一塊。一刀叫殘十七一起把他拉開,假道還在笑。
“這是我們祖祖輩輩老人常唱的戲詞。世間有太多的人,哪知唱的是誰呢,都是一場戲,散場便散了。有罪的下地獄,無罪的上天堂。天有眼,地有心,人有妄。佛說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贝虻帽乔嗄樐[的老人,長長的白頭發(fā)散在肩上,抹了抹鼻子流出的血笑著說。
“我知道你這個假和尚,故意唱給我聽就是了。別攔我,今天我要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老不死的?!闭f著就想沖過去,被幾個人給拉住了。
天有眼,地有心,人有妄。正在搬石頭往推車上放的廖小宇,默默這句話念了又念,偷偷看躺在大石頭喝醉白色長發(fā)的老人,又看了看天上的烈日,苦笑搖搖頭。
“燜寧,我再也不偷偷去酒吧做DJ了。謝謝你在第一時間相信我,相信我沒碰那個東西?!贝┲\動服應(yīng)謹拿著一瓶水,看著天上的太陽,聽到那些議論張寧手指的人。
“要是實在是喜歡的話,讀完書可以繼續(xù)喜歡。以后小心點就好?!睆垖幫O虏梁沟膭幼?,看著面露哀傷的他。
許多事只能藏在回憶里,不能說出口的,即燙心又燙嘴。應(yīng)謹索性沒有再說那些已經(jīng)過去的事,可是他忘不了那一幕手起刀落,張寧哀嚎痛暈了過去,流了好多血。他捂著眼睛,忍不住還是流眼淚。
看著冷冰冰的一個人,其實很善良善良的人,始終一個人沖在危險的前面。
“這輩子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是我應(yīng)謹?shù)臉s幸。來吧,繼續(xù)去練球?!睉?yīng)謹把手里的足球還給張寧。
“你,你怪怪的。不要聽那些無用的流言,過去了。”張寧接過足球,站了起來走下臺階,回到球場。
“應(yīng)謹,還不過來坐著干嘛?”體育老師站在跑道上,看著應(yīng)謹喊到。
“來了來了,總是逮到我?!睉?yīng)謹不喜歡打足球,放下水不情愿走下臺階。
“燜寧,你怎么在男生隊?守球員,不行不行,男生的力氣很大的,你守不住?!睉?yīng)謹看到站在里面的張寧,走過去把她推回女生的隊伍里。
“你干啥,你干啥?”體育老師看到應(yīng)謹?shù)呐e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問。
“不管她力氣多大,她都是女生,來當(dāng)男生的守球員不合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