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雙慶市南岸安全管理分局。
審訊室外的房間。
一名白發(fā)婦人坐在凳子上,她旁邊站了位瘦弱的年輕人,均穿著褐色的制服,無比認(rèn)真地望著面前的透明玻璃,玻璃外面有一張桌子,桌子旁坐了兩個人,一個是穩(wěn)重的氣質(zhì)大叔;一個是臉龐有些稚嫩的少年。
正是崔宏深和方淮。
婦人突然開口了:“就是這個孩子用一把鑰匙戳死了黑夜怪物?”
語氣有些詭異。
旁邊的年輕人聳了聳肩:“聽起來確實像個笑話,不過這可是崔哥親眼所見?!?p> “你確定不是他得了老年癡呆?”婦人的語氣依舊很古怪。
年輕人笑了笑:“柳婆婆,按年齡來看,你應(yīng)該比崔哥更早得老年癡呆?!?p> 被稱為柳婆婆的婦人嗤笑一聲:“你倒是很崇拜這個新局長嘛”
“崔哥是從旅館調(diào)任過來的,那邊算是一線,他殺過的黑夜怪物比我見過的都多,我當(dāng)然崇拜。”
說著,年輕人將一個透明小袋子丟在了婦人面前:“看這個?!?p> 婦人拿起來袋子,那里面裝了一把有些銹跡斑斑的鑰匙,鑰匙尖的部位還有些彎了。
婦人的臉有點扭曲了:“難不成……這其實是一把仙器?”
年輕人苦笑起來:“崔哥檢查過了,這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鑰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p> “所以問題就在那孩子身上了?!眿D人嘆了口氣。
“唉,好好的孩子怎么就進了邪教呢?”年輕人的口氣有些惋惜。
婦人“哼”了一聲:“也不一定是邪教吧,不是說古跡博物館坍塌的時候,那孩子是唯一一個受傷的嗎?說不定那場坍塌就和他有關(guān)。我覺得他可能是……”
婦人說到這兒停了下來,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
審訊室里的方淮有點懵。
剛剛崔宏深問他:“聽說前幾天,你在古神遺跡里把頭砸傷了。”
這是什么問題?
怎么就扯到古神遺跡上去了?
方淮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他表面上很淡定,自嘲般地笑道:“說來慚愧,我是全校唯一一個因為忘開防護罩而受傷的人,都已經(jīng)淪為學(xué)校的笑柄了?!?p> 崔宏深點了點頭,沒什么多余的情緒,這讓方淮越發(fā)不安了。
“不知道……你的頭被砸傷之后,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現(xiàn)象?!?p> “……奇怪的現(xiàn)象?”
“就是你有沒有奇怪的變化……例如,看見奇怪的東西……或者聽到奇怪的聲音?”
“……修為倒退算嗎?”
崔宏深沒接話,而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方淮看,似乎想透過方淮看到什么本質(zhì)上的東西。
“知道今天那個東西是什么嗎?”
崔宏深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方淮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
“……我聽到路人說,那是黑夜怪物。”
方淮心虛地看著崔宏深。
“你上高三吧?!?p> 方淮點了點頭,沒明白這個大叔又想說什么。
“生物課本上并沒有記載有關(guān)于黑夜怪物的知識。”
“確實,沒想到經(jīng)常聽別人說起的黑夜怪物這么嚇人。”
崔宏深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你只有筑基初期的修為……似乎快要突破到筑基中期了,我也沒想到一個筑基期能用一把鑰匙殺死一只出竅中期的黑夜怪物。”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當(dāng)時就很緊張……可能生死一線激發(fā)出了什么潛力吧……”
方淮繼續(xù)用忽悠肖河的話忽悠崔宏深。
崔宏深笑了:“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如果我懷疑你是邪教的,你不會覺得我毫無根據(jù)吧?!?p> 方淮突然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他摸了摸后腦勺:“可是我真不是邪教的啊……下周我們學(xué)校就有例行檢查了,我完全不虛的……要不你現(xiàn)在就可以給我來個檢查,我絕對沒有修煉邪教功法!”
“很有底氣,看來你還真不是邪教的?!?p> 方淮趕緊點頭。
“所以,我懷疑你是耳語者?!?p> 耳語者……
等等……這個稱呼怎么這么熟悉?
他想起來了!
他之前聽三小迷提過……
他記得,被官方人員發(fā)現(xiàn)的耳語者會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
不是吧?!
方淮有點慌了:“我不是啊……你們可以檢查啊……我真不是!”
別把我送進精神病院??!
“超過一半的耳語者無法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贝藓晟詈芷届o的說道。
他什么意思……
他不會是在委婉地說:“大部分精神病都不承認(rèn)自己是精神病”吧。
“你別緊張,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還需要后續(xù)的觀察?!?p> 合著這是還沒有證據(jù)啊……
方淮有點放心了:“那……”
“家里幾個人?”
“?。俊狈交淬读?,這話題怎么又轉(zhuǎn)了。
“三…三個……怎……怎么了?”
崔宏深點了點頭:“獨生子女應(yīng)該和父母比較親吧,今年多大?”
“……年底滿十八。”
“才十七歲……”
崔宏深怎么看起來有點失望……
這又是要干嘛啊……
“聽說你修為倒退得很厲害,怎么打算的?!?p> “……今年莽一波試試,估計還得再讀一年了。”
崔宏深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很正常的笑,方淮卻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好了,就問到這兒了,耳語者的事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這需要后期的觀察。”
……
方淮和肖河的父母都來安全管理局了,把他們給接了回去。
方母看見方淮的時候又哭了:“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總是遇到事兒啊!”
回家的路上,方父一臉愁容的抽著煙,突然,他小聲對方母道:“要不我們給小淮找個耳語者試試。”
方淮一下子豎起了耳朵。
找耳語者改運……這不和三小迷一樣了嗎?
也好,他正想看看這個耳語者到底有什么不一樣的。
方母皺起了眉:“這是違法的,能行嗎?”
方父嘆了口氣:“我公司里的同事有認(rèn)識耳語者的,只要小心點兒,問題不大?!?p> “貴嗎?”方母壓低了聲音問出這句話,隨后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方淮一眼。
方父也回頭看了方淮一眼:“你不用操心,這點兒錢還是能拿出來?!?p> 他們可能以為方淮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