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相遇
旺角廣場
趙凌兒皺著眉頭看著小桐從辦公室后面的房間里出來,衣衫不整的同樣有名義上是她的助手的吳道,兩人肆無忌憚地在趙凌兒面前親昵,露出那鮮亮誘惑的旎旋氣息,吳道上下打量了趙凌兒一眼,不無挑逗地說道:“凌云越發(fā)的漂亮了?!?p> 趙凌兒冷冷地看著他,嘴角滿是不屑,這種不屑,甚至讓她懶得與他說一句話,小桐慵懶的倒在吳道的身上,“怎么了?你平時(shí)可是很少來這兒的,是藥廠出了什么問題了嗎?”
“你最近招惹橫疏影了?”趙凌兒坐在老板椅上,長腿搭在辦公桌上,雖是牛仔褲包裹著,筆直修長的雙腿還是叫吳道咽了口唾沫。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趙凌兒繼續(xù)說道:“藥廠沒事,是我們名下的幾個KTV,包括從鬼市那邊接管的那幾個,都讓他們查了一遍,損失很嚴(yán)重?!?p> “我想這應(yīng)該不關(guān)我事吧?!毙⊥┥炝藗€懶腰,單手摟著吳道的脖子,笑吟吟地看著趙凌兒,“我可是個正經(jīng)商人,從來不會做違法亂紀(jì)的事情,她查你我又能怎么樣?”
“所以你現(xiàn)在是徹底洗白了?”趙凌兒將長腿一收,身子前傾,看著她,“然而從河里上了岸,身上就一點(diǎn)泥巴都不沾染了嗎?”
“你威脅我?”小桐的眼睛里閃著危險(xiǎn)的神色,隨后又笑了,莫名其妙的說道:“小七死了,你知道嗎?”吳道饒有興致地聽著,將她們說的都映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難怪你這么有恃無恐的?!壁w凌兒起身,向門口走去,”他幫你把首尾都弄干凈了?”
“你說呢?”小桐反問。
“好吧,看來我是白來一趟了?!瘪R世易與楊華在門口等著,見她出來了,就將手里的外套遞了過去。
小桐神色無一絲的異樣,依舊與吳道打情罵俏著,隔了一會兒,電話響起,小桐看了吳道一眼,“親愛的,幫我去拿杯咖啡好嗎?”吳道親了她額頭一下,整了整衣服,轉(zhuǎn)身出去了。小桐將電話接起,里面是趙凌兒清冷的聲音,“究竟是誰想向你出手?非要這樣遮遮掩掩的?”
小桐壓低了聲音,“可能是橫無徹吧,他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什么,這個吳道也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不是真的聽橫無徹的話,看樣子他的野心也不小。”
“讓你隨意招蜂惹蝶,現(xiàn)在好了,麻煩來了?!?p> “你個沒良心的,要不是我,公司能有現(xiàn)在的發(fā)展嗎?我不管,你得幫我?!?p> “好,我讓大鵬去幫你,他這兩天又是送花,又是送東西的,搞的我煩死了,讓他到你那里去,你用你的美色來誘惑他,也省了我一個麻煩?!?p> “我是讓你解決我的麻煩,不是給我添麻煩!”小桐低聲喊道。
“我知道了?!壁w凌兒將電話拿遠(yuǎn)了一點(diǎn),“那個吳道不是個安分的主,從他那里找找突破口,應(yīng)該沒問題,只是我這邊的人手不夠,你那邊的人忠誠度又值得懷疑,總得想辦法解決。”
“望京這么大,還怕找不到幾個閑人嗎?”
“閑人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咸魚倒是不少,鼴鼠和蜘蛛留下來的都是些爛攤子,既沒經(jīng)營也沒管理,能掙錢的都是些不能說的東西,現(xiàn)在叫警察一查,各個元?dú)獯髠?,我已?jīng)在考慮要不要將它們賣出去得了?!?p> “需要我?guī)湍懵?lián)系橫無徹嗎?或許他有興趣呢?”
“只要你敢的話,你就不怕他抓著你的狐貍尾巴不松手嗎?”
“那就讓他摸個夠好了?!毙⊥┰谀沁吋燃兦橛终T惑地說道,反倒叫趙凌兒不知道怎么反駁她了。
“給你個建議,或許你可以回家看一看,以小桐的名義。”趙凌兒突然說道,臉上閃過了一些惡趣味的笑容。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你是說那個家?”
“有好戲可以看?!壁w凌兒將電話掛斷,腦海里不免浮現(xiàn)出小桐一家相遇后的混亂場面。眼角突然閃過一個人影,趙凌兒神色一凝,臉上帶著猝不及防的笑容,匆匆追趕出來,那個人影行走的很快,轉(zhuǎn)眼便要轉(zhuǎn)過街角,趙凌兒心里發(fā)急,修長的雙腿展開,跑向那個街角,萬幸的是那人沒走多遠(yuǎn),叫她幾步趕了上去,伸手抓向那個男人的肩膀,“玉衡!”
男人被拉的一滯,回頭看她,只是一張陌生的發(fā)懵的臉,趙凌兒將手指捏緊,說了聲認(rèn)錯人了,心中有些失落,失意地離開了,只留下馬世易沖著路人道歉。
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著,忘記了自己要去哪兒。(玉衡已經(jīng)死了,過了這么長時(shí)間,我還是不能釋懷嗎?)或許是將玉衡的尸體弄丟了,叫趙凌兒的心中始終有一種愧疚感,這種愧疚感隱隱作祟,總能叫她不管不顧地想起那個叫玉衡的人來,那張干凈而帥氣的臉,會說話的,異于他人的金黃色眸子。(明明那該是我的命運(yùn)來著,憑什么你要替我承擔(dān),我答應(yīng)了嗎?)風(fēng)驟然飛起,叫趙凌兒的眼睛有些難受,兩行清淚淌了下來,劃過那有些消瘦的臉頰——她又瘦了許多,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風(fēng)烈烈地響著,趙凌兒迎著風(fēng)前行,像是被世人拋棄,遺世獨(dú)立了一樣。(自作主張!我才不會承你的情!)
亭山
玉衡嘗試著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做一些熟悉的事了,比如說,為一對老頭老太太正骨什么的。
中醫(yī)不比西醫(yī),有一套縝密的儀器,有些時(shí)候只是靠著一雙手,兩只眼來分辨病情的好壞,有中醫(yī)理論的支持,剩下的便是經(jīng)驗(yàn)輔助,取得的效果,卻也不比西醫(yī)差勁。
“小伙子你可是有本事咧。”老頭贊賞道,“像你這樣厲害的,俺只在望京醫(yī)院里見過。”
“俺在老家也見過的,那是個老頭,可沒你年輕?!崩咸彩强滟澋恼f道。
而玉衡則是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央求著兩位老人把他送到了三十一號別墅,他竟是迷路了。
“回去記得將蔥白搗碎涂抹在肚臍上,便可以治脾虛了?!庇窈庾詈蟀差D道。
老頭老太太樂呵呵地看著他,擺擺手相伴地走了,兩個銀發(fā)蒼蒼的老人,互相扶持,攜手走在亭山工整的道路上,兩邊的綠樹成蔭,為他們遮擋著太陽,那條道路遠(yuǎn)遠(yuǎn)望去沒有盡頭,他們像是可以一直走下去。
多么叫人感慨的畫面,在玉衡看來卻沒有電視里的動畫片重要,熟練地在人為的迷宮里鉆來鉆去,飛撲到沙發(fā)上面,打開了橫無徹高價(jià)進(jìn)口的電視機(jī),觀看起天線寶寶來。
門鈴響起,玉衡跑去開門,門口的小張瞪大了雙眼,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這不是橫警官家嗎?”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對呀,沒錯呀。”警惕地看了一眼玉衡,“你是什么人?和是橫警官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屋里放著動畫片?你和她難道有孩子了?天啊,這不可能!”
一連串的問題讓玉衡有些發(fā)懵,他看了看小張那幾欲發(fā)狂的臉,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飯盒,笑了笑,說道:“謝謝?!睂埡薪舆^,轉(zhuǎn)身關(guān)門將他的探知都攔在了門外。
小張的郁悶無以言表,“混蛋,你憑什么得到橫警官的芳心,有本事出來決斗啊!啊——你竟敢無視我,你信不信我在你的菜里放辣椒??!我辣死你,啊——”憤怒的叫聲激起了幾聲寵物狗的叫喚??上Р]有什么用。
晚上,橫疏影皺著眉頭品嘗著晚餐,不善于吃辣的她給老張打了個電話,得到的回復(fù)是小張失戀了,沒心情,所以菜品有失水準(zhǔn)也可以理解。
橫疏影想了想,不能慣著他們,(你小張失戀了關(guān)我橫疏影什么事?這幾天大不了出去下館子,決不能助長不正之風(fēng)。)看著玉衡那張帥臉,(像這樣的顏值,就算領(lǐng)出去也不會墮了我的名頭,可以考慮。)毫不知情的玉衡就這樣單方面的成為了橫疏影炫耀的工具。
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將愣神的橫疏影驚醒,摸了摸嘴角的口水,橫疏影莫名覺得恥辱,(什么時(shí)候我橫疏影都會這樣看著一個男人發(fā)花癡了?)好在玉衡給了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看起來很好吃嗎?為什么看著我流口水?”
“是啊,你是秀色可餐,看著都好吃?!睓M疏影咬著牙說道,感覺沒臉見人了。
“我覺得你是脾胃虛弱才對,這是病,得治!”說著,便放下了筷子,跑去找自己的包袱去了,然而并沒有找到,在橫疏影好奇的眼神當(dāng)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地說了一聲:“包袱還在蔡婆婆那里,我怎么忘了?”
“啪”的一聲響,橫疏影將一次性的筷子掰斷,半截筷子落在一次性飯盒里,,濺落出幾點(diǎn)油漬在桌面上,嘴巴無意地開合著,驚訝的看著玉衡,小心翼翼地問他:“玉衡,你想起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