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審訊

　　音律剛剛獨自返回了指揮室，馬上看到了自己的命令已經(jīng)被執(zhí)行的很好。

　　羽葉的話，在他觀察巨蛋的時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唔，的確有說過綁起來，但是啊——”音律看著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少女，陷入了沉吟。

　　“請問有什么不妥嗎，大人?！?p>　　“你這個綁法——算了，當我沒說?！?p>　　兩位少女跪在地上，字面意義上被五花大綁。

　　“有點H過頭了啊......”

　　他背過頭去，用別人察覺不到的聲音滿足的嘆了口氣。

　　在戰(zhàn)斗中她們的裙子已經(jīng)破損了不少，現(xiàn)在身體又被某種大師級的繩索束縛術(shù)勒住。很明顯，捆縛者故意想要強調(diào)她們身體的某些部分。

　　應(yīng)該不是這兩位拿著獵槍的仆從干的吧？兩個人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這條船上藏龍臥虎啊，回頭得問清楚是誰才行。

　　“做的很好，你們可以離開了?！?p>　　“真的不要緊嗎，大人？”

　　兩位持槍的船員互相對望了一眼，有個人猶豫著開口。

　　“沒關(guān)系?！倍急唤壋蛇@個樣了.......掙脫得了才怪。

　　“......”

　　聽到他的話之后。她們兩個一起抬起頭，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

　　兩個女孩子的眼睛圓圓的，五官線條和臉型都很柔和。除了瞳色和發(fā)型給她們帶來了不同的氣質(zhì)，兩個人的長相完全一樣。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不安，兩位守衛(wèi)對著她們的臉舉起槍。

　　“大人，這里果然還是我們——”

　　“不必，退下就好?！?p>　　“是......”兩個人慢慢收起槍，瞥了一眼俘虜之后走進電梯。

　　現(xiàn)在艦橋指揮室里，只有他和兩位可愛的俘虜了。

　　“那么......先做過個自我介紹吧?！币袈纱蚱屏顺聊?，“我是音律，你們正身處于我的身體之內(nèi)?！?p>　　“他在期待一個名字。”銀發(fā)女仆低下頭，

　　“哪有什么名字？”紅瞳女仆仍然盯著他。

　　“你們沒名字的話，難道不困擾嗎？”

　　“因為，初始化運行失敗了?！便y發(fā)女仆低聲回答。

　　“罪魁禍首，就是你吧！”紅瞳女仆憤憤地看著他。

　　“咦，我干什么了？？”音律湊近了她們兩個，

　　“你們兩個應(yīng)該之前在那艘貨輪上吧？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機器人還是什么，但是放著不管的話，你們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被獸人擄走了?！?p>　　“想要別人感謝呢，小機器人。”

　　“想都別想啊，讓別人的存在意義都消失的壞蛋！”

　　“為，為什么要被討厭到這個地步啊！”

　　意義不明。

　　她們兩個當場行兇造成了好幾個人受傷。沒有人喪命是好事，不過有幾個又要換上金屬感十足的肢體了。

　　叮。

　　電梯打開，身體一般被改造成獰惡機械骷髏的老者走到音律面前。

　　“主公，別來無恙?！痹谝袈蓙淼眉白柚顾?，他已經(jīng)單膝跪下。

　　兩個少女看向他，瞬間露出了膽怯的表情。

　　“老夫接受召喚而來?！?p>　　“啊，平賀老先生，你來的正好。”音律對著他閃了閃綠色的信號燈以示問候，“你知道她們是怎么回事嗎？”

　　老祭司站起來，轉(zhuǎn)向她們大步走過去。

　　分明重力系統(tǒng)并沒有開放，他為什么在地上走的這么穩(wěn)啊.....

　　“讓老夫看看......”

　　他一把將那個紅瞳的女仆提起來，盯著她細長的后頸看了一眼。

　　“認得，這個是萊米亞的產(chǎn)品?！?p>　　他重新把紅瞳女仆放在地上，又把手伸向銀發(fā)女仆。

　　“別碰——別——”

　　不顧銀發(fā)少女的抗議，他進行了相同的操作。

　　“這個也一樣，主公。”他走回音律面前，“萌萌~美少女”型合成人女仆，代碼顯示它們在兩個星期前被制造出來。”

　　“說起來......”音律回想到上次去鑄造星球的時候，“那，這個就是你們的頭牌暢銷商品之一？”

　　“哈......就是這么回事?！彼欀碱^，“如你所見，老夫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不過機械的原始之美大眾并不欣賞?！?p>　　因為不喜歡花里胡哨的東西，所以把另外一半就做成鐵血終結(jié)者嗎？

　　音律倒是覺得那反而炫酷的不行把！

　　“請不要這么說，我們都聽得到?！便y發(fā)女仆出聲抗議。

　　“人家從來不想被怪物稱作‘東西’！”另外一個自然也不甘落后。

　　“好大的膽子啊，兩個‘玩偶’?！崩霞浪镜皖^看著他們，“或者是人格編織者故意為之，老夫就不和你們計較?！?p>　　“話說回來，你們的星球的技術(shù)還真是不得了啊。”

　　“唔......老夫倒是覺得只是徒有其表罷了。”

　　“不不不，哪里的話?！币袈烧f，“她們剛才就大鬧了一場，如果不是女術(shù)士在場，還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p>　　“原來如此，老夫因為一直忙于輔助修復(fù)引擎，一直沒關(guān)心其他部分的動靜?！彼f，“應(yīng)該是她們買主的個人興趣?！?p>　　“個人興趣？戰(zhàn)斗女仆那種感覺的？”.....雖然由音律來講也有點奇怪，不過——

　　“這個買主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非要和玩激烈的女仆游戲的話，去〇M俱樂部豈不是更經(jīng)濟一些?！?p>　　美麗的女仆小姐，只需要奉茶和微笑不就可以了嗎？

　　音律在鑄造星球了解過價格，“萌萌~美少女”型合成人女仆的價格是五百萬元一臺，兩臺的話就是一千萬。

　　這筆錢都可以從頭到腳把音律武裝個四五遍了吧。拿這么多的錢，玩戰(zhàn)斗女仆play的人，腦子一定腐壞掉了。

　　“哦哈哈哈，老夫也是這么覺得?！彼陌櫦y伴隨著笑容舒展開，“但是世間并不光是主公還有我這種人?！?p>　　雖然剛開始的言行有點不習慣，不過音律總覺得和這位老伯性格合得來。

　　“音律大人，如果您沒有別的指示，老夫就先回去看顧設(shè)備了?！?p>　　“啊，當然，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你?！?p>　　叮。

　　電梯的門再次打開，老伯開始邁步之前，羽葉從里面飄了出來。

　　“啊.....術(shù)士小姐。”老祭司向她揮了揮手，“老夫剛剛聽說了你的活躍?！?p>　　“......你好。”她慢慢的點點頭，顯得有些不自然。

　　她不喜歡接觸生人來著。

　　等羽葉走出電梯后，電梯門合上，老祭司的身影消失不見。

　　她的視線在兩個在被過度束縛的女仆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跳到音律身上。

　　......糟了，她肯定以為是我叫人綁成這樣的！

　　音律心里這樣想。

　　“不，真的不是我......”

　　確實很養(yǎng)眼，但是自己確實沒有那個技術(shù)。

　　“......我知道。”她點點頭。

　　“哎？啊呃，知道就好?！?p>　　為什么那么干脆的相信了？

　　“是我綁的?！?p>　　“是你啊！”

　　不是說交給仆從來做嗎，音律不知道她為什么多管閑事。

　　被綁著的兩位少女抬起頭。

　　“是操縱風暴的女術(shù)士呢，她很強大?！便y發(fā)女仆看著她。

　　“沒想到第一戰(zhàn)就輸?shù)袅?。你很厲害嘛，女術(shù)士?！奔t瞳女仆說。

　　“有些事情想問你們?！彼龥]有理會兩位女仆的恭維，用一貫冷淡的語氣開口?！澳銈円凰偷侥睦锶?？未來的主人是誰？”

　　“......不知道答案?！便y發(fā)女仆搖搖頭。

　　“知道了也不告訴你?！奔t瞳女仆把頭別到了另一邊。

　　“你們兩個，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彼w到音律身邊，一只手按在了它的外殼上?！爸挥形夷鼙Ｗo你們——避免你們免遭他的毒手?！?p>　　“喂！”什么啊，這種說法。

　　“這個破破的旅途助手機器人，要下毒手嗎?”

　　“就憑他——你在開玩笑嗎？”

　　“你們也夠沒禮貌的！”

　　真是的，雖然被注入了什么戰(zhàn)斗程式，但是畢竟還是女仆吧？你們的教養(yǎng)程式到哪里去了？

　　“我不怕死，因為沒有名字。”銀發(fā)女仆說。

　　“人家也不怕死，因為根本沒真正活過?！奔t瞳女仆接上她的話。

　　“或許你們不怕死，可是這世界上有很多比死可怕很多的命運?！彼哪樕幇盗讼聛?，“它，就在兩天前狠狠地羞辱了我?！?p>　　“咕......那件事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嗎！”音律都為她拿到了想要的導(dǎo)航模塊做賠償了。

　　“是......沒錯，真的，好像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這時候看向遠處干嘛！”

　　“沒有否認......”銀發(fā)女仆哆嗦了一下。

　　“不是亂說的——真是難以置信！”紅瞳女仆瞪圓了眼睛。

　　“羞辱了打敗我們的風暴操縱者——”

　　“居然還是狠狠地？”

　　兩個女仆你一言我一語，都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啊......沒錯，他突然襲擊，還故意把別人暴露在羞恥之下?！?p>　　“卑劣......”

　　“惡心！”

　　兩個人一下子變得膽怯。

　　“喂喂，你們越說越過分了??！”

　　雖然不能哭，但是作為替代的話，如果音律的目鏡里能夠滲出機油，他早就那么做了。

　　“沒錯。這個男人的劣根性，即使重生為一個機械之靈也無法徹底消除?！彼弥v鬼故事時才會用的低沉嗓音說，“這艘船上的所有女性，夜間都從來不敢獨身行走在幽暗無人的走廊上。猜猜為什么?！?p>　　““......””

　　她們不再說話，只是一起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的一下看向音律，然后又在視線接觸那一瞬，朝著兩個方向迅速避開。

　　“所以，說說吧——你們知道什么？什么事都可以?！?p>　　音律猜她想從這兩個女仆身上，想要試著得到情報。

　　畢竟她們被重重包裝、保護，隱匿在埃斯拉多集團的運貨船上的工業(yè)貨物之中，這一定有特殊的理由。

　　兩個女仆一起陷入了沉默。

　　“你們的任務(wù)是什么？”

　　“沒有任務(wù)?！便y發(fā)女仆呆呆地看著她，藍色的眼睛變得潮濕。

　　她真的是機器人嗎？

　　“你們叫什么？”

　　“沒有名字，我們說過了?！奔t瞳女仆生硬地回答，“讓你失望了，女術(shù)士。但是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從包裝來看，你們顯然是一件禮物?！庇鹑~說，“萌萌~美少女合成人女仆，是高價的定制商品，你們出廠的時候難道沒有關(guān)于任何人的記憶嗎？”

　　“沒有，所以非常困惑，非常害怕?！?p>　　“當然沒有，所以非常著急，非常生氣?！?p>　　羽葉皺著眉頭，陷入了沉默。

　　“我可以說兩句了嗎？”音律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是性騷擾發(fā)言吧？”紅瞳女仆瞪著他。

　　“——還是用言語發(fā)泄青春的下流渴望？”

　　“那都是一回事吧！”

　　當然不是這樣，音律出于習慣，咳咳了兩聲。

　　讓她們見識一下音律自滿的分析結(jié)論吧。

　　“你們原本預(yù)定的主人，可能是個不方便透漏身份的隱秘買家。他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出廠的時候，并沒有直接在你們的腦子里植入任何關(guān)于他的數(shù)據(jù)?！?p>　　“......不錯嘛?！庇鹑~點點頭。

　　“你們原本棲身的那個蛋型艙，我猜作用并不僅僅是收納而已，它還有對你們進行設(shè)定——如果換做人的話就叫洗腦的功能。在我接觸的時候，它曾經(jīng)要求提供一段驗證密碼。估計那個密碼只有那個主人才知道?！?p>　　音律掃了一眼正在認真聽她分析，眼睛瞪得圓圓的兩位少女。

　　“但是你們并沒有成功到達他那里，所以一切都沒有按照計劃來。不是我撿到你們，而是獸人的話，說不定下場會更加慘烈。如果誰都沒有找到你們，那你們將在沉睡中死去，永遠的飄蕩在這個星系里?！?p>　　“音律繞過了那些鎖、認證，直接激活了他們。”

　　“沒錯?！庇鹑~跟上了他的分析。

　　“因為是空白的，所以才什么也想不起來？”銀發(fā)女仆看起來非常落寞。

　　“沒有名字、也沒有過去，所以只是一個空殼！”紅瞳少女咬了咬牙齒。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

　　“這個女術(shù)士是好人?！?p>　　“那個小機器人也不壞。”

　　“他們可以幫助我們。”

　　“如果他們愿意管我們的閑事?！?p>　　她們兩個互相望了一眼，然后露出懇求的表情望向音律和羽葉。

　　好萌——不對！

　　老實說，管閑事也得有個限度啦。

　　除非有好處，好處！

　　“......先說說看吧，你們想干嘛？”

　　“我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人家想要存在的意義?！?p>　　不，音律不是指那么抽象的事。

　　“話是那么說......這種東西怎么給??？”

　　“能解開‘鎖’，幫我們重置嗎？”銀發(fā)的女仆說。“重置之后，給我們一段記憶、一個名字和一個全心全意服侍的主人。”

　　面對這個要求，該怎么回答？

　　作為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音律的回答已經(jīng)確定了。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