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的翩翩少年,率先作揖,禮貌喚道:“二哥,二嫂?!?p> 林若非眼神并未落到他們身上,而是輕蹲下身,將白赩喚到身旁,撫摸著它的赤色傷痕,柔聲說道:“白赩,乖,回屋里。”
它便乖乖的搖著尾巴,回到主臥里,而林若非并沒有什么話想與眼前這兩人說,便異常慵懶的坐回軟墊上。
“二郎,繼續(xù)用飯吧?!?p> 正當尉遲逸轉(zhuǎn)身時,尉遲清快步上前,音量提高了些說道:“二嫂,我與母親此番前來,是想求得,二嫂諒解?!?p> 剛拿起的筷子便被林若非憤怒扔出,反問道:“諒解?你們做了何事,需得我諒解?”
“二嫂無需這般發(fā)問,母親已意識到自己所犯之錯,此番前來,她也僅是想要求得你原諒?!?p> 林若非吃下尉遲逸夾給她的飯菜,邊吃邊回道:“她已得到教訓,于我是不存在半點歉疚,她自己心里理應(yīng)清楚,這諒解二字應(yīng)對哪位懺悔?!?p> 言語盡顯哽咽,好在飲下尉遲逸遞過來的茶水,將飯粒沖下。
和田梅朵一直在后面也是站不住,便走上前,原本想要高傲一些,但當對上林若非如同寒光一般冷冽的目光時,便自發(fā)的唯唯諾諾起來,“若非,我知道錯了,既然我也受到了懲罰,你能不能放過我啊···”
“放過你?”
聽著這揚起冷淡的聲音,和田梅朵不由得心中打顫,加上她那發(fā)白的臉色,像極了已死之人。
尉遲清說道:“二嫂,母親香囊中存有瘋?cè)斯?,你還要裝到何時?!”
“瘋?cè)斯ぁぁぁ绷秩舴怯脙H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聲。
瘋?cè)斯∩刈?,致幻效果極佳。
想來,這面色慘白,應(yīng)該是產(chǎn)生了些幻覺,驚嚇過度所致吧。
“既然察覺出來,扔掉便好了,何必如此興師動眾來講什么求得我諒解?”
眼前這人,再也不是那個能與她分享心事的二嫂,眼前這人,沒有一點溫度,很陌生。
“二嫂,你何時變得這般不講情分···”
尉遲逸搶先林若非先行開口,“既然話說完了,那便離開此地吧!”
看著尉遲清憤憤的身影,林若非喚住他,“尉遲清!但愿你記住,我與你們,從不曾有過半點情分!”
就此,那個開朗少年,再也沒了交心之人。
看著眼前的飯菜,他們再也沒了胃口,此時阿萱也走進院子,原本想要將剩余飯菜清理走,卻發(fā)現(xiàn),飯菜沒怎么動。
剛準備詢問是否要將這些清理走,林若非突然問道:“阿萱,那瘋?cè)斯?,可與蓉嬤嬤有關(guān)?”
撲通一聲,阿萱跪在地上,“大娘子,瘋?cè)斯皇?,我也有責任!?p> “罷了,起來吧,去煮些粥送過來吧。”
“是。”
林若非與尉遲逸肩并肩一并繞過竹林,走進了書房,關(guān)好門,尉遲逸便開口,“你為何要對尉遲清說那番話?”
“既然選擇對立,那便徹底一些。反正那些人對我亦不重要?!?p> “郭曖呢?”
很顯然她認真思慮了片刻,“亦如此···”
他坐到琴桌旁,信手開始撥弄琴弦,今日之曲,更加平淡,潺潺流水,夾雜絲絲風聲,柔和,寂靜,引得人存有絲絲困意。
尉遲逸抬眼確認她已經(jīng)睡熟,便起身取來一旁的棉毯,輕聲蓋在她身上,許是這段日子休息欠佳,如今睡覺便沉了很多,一般的動靜皆驚不醒她。
剛出書房門,便看到端著熱粥前來的阿萱,尉遲逸端過來,讓她先下去,自己端著粥來到了臥房,原本休息的白赩聽到聲響,便搖著尾巴來門口等著尉遲逸推門而進。
他將它放在矮桌上,掀開蓋子,從袖中取出一包粉藥,傾數(shù)倒進去,用湯勺攪拌后,蓋好蓋子。
白赩依舊湊過來蹭蹭他的手背,他喃喃道:“她,不會怪我吧?!?p> 阿萱將煮好的粥交給尉遲逸后,火速來到了小蓉這邊,將瘋?cè)斯氖虑楦嬖V了剛講尉遲藍哄著的小蓉。
蓉嬤嬤在屋外聽她說完之后,說道:“二娘當真沒有多問?”
“沒有??炊锬菢幼樱⒉幌襁^多詢問?!?p> 小蓉嘆了口氣,“二娘自幼便失去生母,如今大娘與李四娘一并離開,恐已心灰意冷。若不是如今身處長安,又為人妻,找二娘先前脾氣,早就一鞭子將那賤人抽死,哪里是讓她吃下紅花這般簡單!如今可恨便是讓他們早早發(fā)現(xiàn)那香囊中含有瘋?cè)斯?,不然,在過不了半月,那賤人必定會自己將自己嚇死!”
“是啊。竟沒想到,柳園之人還找大娘子前去理論,口口聲聲講什么是去求得諒解,那最后擺明了便是討個說法!”
小蓉問道:“那賤人還去找二娘了?”
“是啊,我原本是去收拾飯桌,可走到院門前便聽到柳園之人與大娘子在交談,便在門外聽了片刻?!?p> 以一貫了解林若非秉性的小蓉,便立馬說道:“看來,二娘是自己擔下來了。”
“是啊,大娘子一貫如此?!?p> 小蓉又感嘆道:“正是這副好心腸,才害了二娘啊···”
“嬤嬤,那如煙到底與大娘子有何仇怨?。俊?p> 阿萱從不是一個愛打聽是非的人,但如今這世事紛擾,卻不由得想讓她自己去過多了解一番。
提到這個名字,小蓉便想將她撕碎,呸了一聲,“也是個賤人!二娘好心提拔她做貼身丫鬟,而她一心想著攀附我家三郎,三郎自是瞧不上她,這不,又百般引誘咱家姑爺,最后,破釜沉舟,還拉了李四娘下水!這種人啊,死一百次都不得姑息!”
零零散散聽到院內(nèi)人討論這個如煙的身份,也偶爾聽林若非質(zhì)問過她幾句,這次,算是聽得最全的一回了。
林若非待自家丫頭好,那是她深有體會的,也不知,那如煙是如何白癡,不懂得知這份情誼,反倒倒打一耙,最后落得死無全尸的下場。
“你醒了?”見她許久未醒,尉遲逸便自己去廚房將那份粥去熱了熱,剛端進書房,林若非便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
“快來吃吧?!?p> 為她盛了一碗,睡眼惺忪的林若非迷迷糊糊的接過來,自己吹了吹,剛準備送進嘴里,想起一事,問道:“拖延一月行程之事,你可與母親講了?”
尉遲逸將臉別過去,回道:“講了,快吃吧,不然就涼了。”
一口,兩口,吃完后,尉遲逸說道:“看你臉色不太好,再去睡一會吧?!?p> 白赩也跑進來,圍住林若非,她便與白赩又躺在了往日陪尉遲逸練字常睡的那處軟榻上,這一睡,便是兩天一夜。
再醒來時,已是搖搖晃晃的馬車,和零星斑駁的夜空。
幻慶朔君
今天晚上去看了終結(jié)者,太好看了!!喜歡格蕾絲!??!更新的晚了點,勿怪! 祝大家心想事成,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