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非屏息以待,尉遲逸開口道:“也罷,我便讓光影來保護你?!?p> ”光影?“
”于闐國時,為了保護尉遲一脈安全,宮城中便訓(xùn)練了一批光影,而沈慕楓便是明處之光,還有一批影子,如今皆在父親身邊,我向父親討幾個過來便可?!?p> “聽起來倒是覺得比沈慕楓還要厲害,不然你把那些都帶走,我要一個就好!”
看著林若非那個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尉遲逸握住她的手說道:“光影是以保護父親平安為主,如今我暫且能討要過一個,十之八九會是一個暗女,莫不是你想讓我把她帶在身邊?”
林若非聽到立即搖頭拒絕,“還是就此作罷!那戰(zhàn)場還是適合沈慕楓去,女子還是不要了···”
話音剛落,‘嗖’的一聲,一個身穿素黑的高挑女子出現(xiàn)在尉遲逸身旁,單膝跪地,散發(fā)著英氣與氣場,冰冷問道:“逸!是她嗎?”
“恩。”尉遲逸抬眸看了林若非一眼。
那女子站起身來,盯著林若非片刻,留下一句,“記住你了!”
“這是人還是鬼?”
“自然是人。”
林若非還是一臉吃驚,問道:“那是暗影???”
“恩?!蔽具t逸頓了頓,抿了抿唇說道,“只不過···”
他的眼神晃了晃,片刻解釋道:“那暗影自幼便跟隨我,時日要比慕楓還長?!?p> “自幼???”
林若非瞪大那原本就圓圓的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什么叫自幼??”
“便是從我來到中原后。”
“那,蘇州時,她也在??”不容置信的指著暗女離開的方位。
尉遲逸解釋道:“蘇州時,她一直跟在母親身旁,并未與我過多接觸。父親回來后,她便隨父親身邊暗衛(wèi)在一處訓(xùn)練。從未隨我去過戰(zhàn)場。而且那晚能夠及時發(fā)現(xiàn)刺殺你之人,也多虧了有她在。”
這便是給了林若非一個定心丸,她即刻便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說道:“無妨啊,解釋這些作甚?!”
或雖是說得不在意,可心里卻是美滋滋,只聽尉遲逸說道:“這暗女自幼不與他人過多交流,也從不露面,但她會在暗中保護你,而且她武功在沈慕楓之上?!?p> “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林若非聽他說了這么一通,總覺得是一步一步將自己往他挖的坑里帶。
尉遲逸少有一笑說道:“何為算計?”
“用心良苦?”林若非挑眉。
“自然!“
話音剛落,只聽屋外‘嗖啪’信號彈的聲響,看著天邊劃上的痕跡,尉遲逸的神情突然嚴(yán)肅,林若非問道:“可是行程提前了?”
“恩?!?p> 林若非的心突然噶等一下,不禁有些失魂落魄,但還是定了定神色,強顏歡笑道:“我可能為你收拾衣物?”
“自然?!逼鋵崙?zhàn)袍也就那么一件,這會在出征時穿上,所謂的衣物,也僅不過是兩個人想多呆在一處一會兒的借口。
雖然近些時日尉遲逸都與林若非在一處居住,但是他的絕大部分東西還是在書房,他們二人便一前一后來到書房,林若非問道:“衣櫥在何處?”
“那?!彼樖忠恢?。
林若非朝著哪個方向走過去,拉開衣櫥,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次為他做的長衫,不免有些觸動,林若非咽了咽口水,拿出這件長衫問道:“你件衣服,你可是從未穿過?”
“穿過一次?!?p> “哦?!彼D(zhuǎn)過身,看著衣櫥里的其他衣物,裝作不經(jīng)意間問道,“還帶這件長衫嗎?”
尉遲逸斬釘截鐵道:“帶?!?p> 林若非偷偷一笑,將它整齊疊好,又收拾衣櫥內(nèi)的幾件其他衣物,正要收拾好之際,門外聽到了叩門聲。
迎門進來的便是李音希與尉遲銳,尉遲逸恭恭敬敬喚道:“大哥,大嫂?!?p> 小包袱也已經(jīng)被林若非收拾好,聽到聲響便拿著走過來,也應(yīng)聲行了禮數(shù)。
李音希笑著說道:“出征此等大事,二郎與若非怎能不告知我們呢?”
“這不是怕你擔(dān)心嘛!”林若非撒嬌說道。
“還不知曉你們?!”李音希雖然嘴上有些許責(zé)怪之意,但是卻讓尉遲銳拿出了極為珍貴之物。
他們二人皆不敢相信,脫口而出道:“護心鏡?!”
“若非,這護心鏡你可還有印象?”
林若非細細看了看,仍是有些不確定道:“可是外祖那塊?”
李音希點了點頭,應(yīng)道:“正是父親那枚。”
尉遲逸與林若非二人對視,又轉(zhuǎn)向李音希與尉遲銳,行禮說道:“如此珍貴之物,二弟絕不敢收!”
“二郎莫要推辭!如今你大嫂留著這護心鏡也著實無用,而這家中如今能使它派上用場之人,唯有你,你不收,還有誰配收?”尉遲銳強行把他塞到尉遲逸手里。
尉遲逸還想送回去,卻被林若非擋住,勸道:“二郎,你便收下吧。如此,我大哥大嫂,還有父親母親便能安心?!?p> “那尉遲逸便謝過大嫂!”
李音希滿臉幸福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轉(zhuǎn)頭對身側(cè)之人,說道:“我們回去吧?!?p> “大哥大嫂慢走!”
“你們也是,注意安全!”
近些時日,李慧珍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們怕她得知尉遲逸上戰(zhàn)場而病情加重,所以全家上下便瞞住了她。
如今在郭城外,送行之人,也就只有尉遲勝、尉遲銳、林若非幾人。
囑咐完之后,尉遲逸看了他們一眼,便一躍上馬,沈慕楓亦是駕馬跟在尉遲逸身側(cè)。
出征號角吹響,此番圣人親自帶一對出征,雖是夜幕時分,街上卻熱鬧非凡。
又因今日公主大婚取消了夜禁制度,眾百姓皆來街上歡送戰(zhàn)士,人攢涌動,但是林若非的眼睛仍是死死抓住尉遲逸的身影。
只見那馬兒開始步步上前,林若非不知撞了什么邪,竟然叫喊著追著出征軍隊,尉遲勝急忙喚尉遲銳去追她回來。
林若非追在后面大叫著尉遲逸的名字,追著追著發(fā)覺自己的腿跑軟了,剛準(zhǔn)備摔倒在地之刻,一個滿身書卷氣息之人接住了她。
“若非,他已經(jīng)走遠了?!?p> 林若非此時早已變成一個淚人,聽到他的話節(jié)節(jié)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我總想著,他也許能聽到,也許有個念想,他就會平安歸來···”
扶住他的男子安慰道:“他肯定能回來,也會為你帶回奶酪酥糖?!?p> 林若非當(dāng)時情急之下,不知喊了點什么,經(jīng)他一提醒,好像是喊了要尉遲逸為她帶回來邊塞最甜的奶酪酥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