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比賽?
感覺腦子懵懵的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云淡風輕的莫驍。尋思著他明天不是去商場,給他再次組建家庭的父親,去挑選生日禮物嗎?
怎么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變成他去打籃球了。而且還說,我陪他去。
這個問題我還沒想透徹,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莫驍剛才說的那句“她父母明天從巴黎回來”。
父母明天回不回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驍見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清了清嗓子,沒有絲毫的不自然跟別扭,“阿姨給我打電話了。”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尋思著莫驍睜眼說瞎話的功夫,越發(fā)的爐火純青了。
父母連見他的次數(shù)都是屈指可數(shù),別說如此親昵地給他打電話了,能知道他家的電話號碼就不錯了。
再者說,就算父母回來打電話,也應(yīng)該是給我或者是夏知冬打吧。
他莫驍一不是我父母的兒子,二不是他們的女婿。
怎么想都不應(yīng)該給他打電話?。?p> 我這正云里霧里的想不明白,梓墨倒是會抓莫驍話語中的重點,“莫驍,你跟知秋的父母很熟嗎?”
梓墨雖然問的是莫驍,但我面對梓墨的疑惑,顯得有些慌亂無措。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又或者含沙射影的影射一番,好讓梓墨全身而退。
比如,我跟莫驍定著娃娃親!
我沉默,莫驍也沉默。
我這兒跟莫驍正彼此心有靈犀的沉默著,平常總是以損友自居的唐笑。此時倒是發(fā)揮著她身為朋友的唯一優(yōu)點,神助攻道:“當然了,他們兩個不僅是一個小區(qū),一棟樓,而且還是對門?!?p> 說罷,唐笑看著臉色明顯有些難看的梓墨,笑得花枝爛漫道:“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有著前世今生的緣分,才換來如今的青梅竹馬?”
梓墨沉默了片刻,然后側(cè)頭看向正收拾課桌的莫驍,似乎在尋求正確答案一樣,“你跟知秋真的住對門?。俊?p> 梓墨的問題一出,我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緊繃的看向莫驍。唯恐他會拆穿唐笑的謊言,給我致命的一擊。
世間所有怨毒的語言,我都可以當做過眼云煙。唯有莫驍?shù)脑挘茉谖倚睦锵破鹂耧L驟雨般的波瀾,能讓我一直以來強撐的堅強,土崩瓦解。
而身為這件事最關(guān)鍵的莫驍,聽到梓墨的話后,倒顯得不慌不忙。
他抬頭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我,然后低頭繼續(xù)收拾他的課桌。只是在低頭的片刻,仿似從喉結(jié)中蹦出來一個字,“嗯”。
渾身的僵硬慢慢松懈下來,并側(cè)頭假裝打了唐笑一下,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說?!?p> 唐笑給了我一個超級無敵的白眼,其中的意思不用她說,我就能猜的一清二楚。
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唐笑知道我的小心思,我并不在意。因為比起對我心知肚明的她,我反而更加在意莫驍?shù)膽B(tài)度。
可任我左看右看,愣是快把莫驍那張人神共憤的臉看穿了,也沒看出他有任何的不怨。
難道是我的真心感動了天地的同時,也感動了雷打不動的他。讓他對我冰冷的心,正一點點變得柔軟。
說不定哪天他就良心發(fā)現(xiàn),同意做我男朋友了。
我這正美滋滋地想著,五大三粗的班長就使勁拍著講桌,粗著嗓子喊道:“樓下集合,跑步去操場。”
說我們初一四班的老師個個是奇葩,深藏不露,這句話一點沒錯。
語文老師大才女,數(shù)學(xué)老師老古板,生物老師會武術(shù),歷史老師武俠迷……。
而我們的體育老師,不僅頂著一米九零的個子,而且還是位健身教練。
每逢星期五上最后一節(jié)體育課時,總是會讓我們在正式上體育課之前,先圍著偌大的操場跑五圈。
然后集合做仰臥起坐,或是拉伸訓(xùn)練。待做完這些以后,就是圍著操場蛙跳,跳到下課。
反正只要一上星期五的最后一節(jié)體育課,都讓我們有種“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的感覺。
一圈下來,大家都大汗淋漓,可誰也不敢反抗,誰也不敢偷懶。
哪怕你跑不動,就算走你也得走完屬于你的路程。
為什么?
因為體育老師用他一米九零的大個子,騎著一輛小巧玲瓏的粉紅色電動車,在后面盯著你。
我雖然為了跟莫驍建立別樣的感情,經(jīng)常當他的陪跑伙伴??山裉斓淖约阂膊恢趺戳?,總是感覺渾身沒勁,小肚子還疼的特別厲害。以至于第二圈剛跑了一半,就累外加疼的筋疲力盡。
實在受不了小肚子如同刀跤般疼痛的我,使勁捂著肚子蹲在原地。
因為大家的體質(zhì)不同,原本排好的隊伍早就已經(jīng)七零八落。
如今我一停下,后面散落的人群一過來。不知是誰不小心碰到了我,讓本來就有些體力不支的我,摔倒在了地上。
我想爬起來,可渾身上下使不上丁點力氣。不僅如此,還頭暈?zāi)垦!?p>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那個被我放在心尖上愛的人。永久僵硬冷漠的表情出現(xiàn)的一絲松懈,變得慌亂無措。
那雙總是漠然的雙眼,好像有了疼惜,憐愛……。
莫驍,在對你的這場感情里,我終究還是勝利了。
微弱有些刺鼻的酒精,刺激著我的嗅覺神經(jīng)。讓昏昏沉沉,渾身乏力的我,慢慢有了微弱的意識跟對外界的感知。
可傳進我耳中的并不是同學(xué)們,被體育老師訓(xùn)練的口號聲。也不是同學(xué)們面對體育老師的訓(xùn)練,怨聲載道聲。
而是一種恬靜,仿似歲月靜好般的翻書聲。
翻書聲?
昏昏沉沉立馬散去,睜開雙眼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板。以及跟天花板顏色,特別對應(yīng)的吊瓶。
側(cè)頭,只見身穿白色大褂的馬醫(yī)生,正對著我側(cè)著身子坐著。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讓我有了片刻的恍惚。
恍惚以為,看到了莫驍。
“醒了?”正恍惚著,馬醫(yī)生側(cè)頭過來,溫柔的聲音像是春風佛過迎春花,“肚子好點沒?”
我木納地點點頭,看著他將書簽,放在他正看的書中。然后起身走到我身邊,將手里的書遞給我,“沒事的時候看一下,對你有好處。”
我疑惑的低頭看著面前,清藍色設(shè)計的書《夢》。猶豫了片刻后接過,“謝謝?!?p> “不謝。”馬醫(yī)生笑得云淡風輕,“看完還是要還的。”